“是啊!许先生,许太太你们跟我太太是老同学,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可以这么冷血!”
“是啊!许叔叔你们真的太过份了,怎么能忍心看着我们被人欺负呢。”
一声声的声讨让郭敏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今天她总算是见识什么叫做没脸没皮,什么叫做倒打一耙,以前她遇到的那些,简直不能跟这些极品相比。
此时,又有几个人从庄园外面走了过来,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不由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张巧像是看到了救星,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居然甩开了黑衣人的手,跑了过去嚎啕了起来:“阿音,你可要帮我啊。郭敏跟这些看门的合起伙说我的邀请函是假,就是不让我进去。”
来人叫林音,跟郭敏、许程、张巧都是同学,跟在她身后的是她的女儿单语跟丈夫。
林音想从张巧的手中抽出手,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无奈地看着郭敏问道:“阿敏,这是怎么了?”
郭敏对林音扯了个笑容,却有些难看,实在是因为她被气得不轻。
张巧认为郭敏是被她说得无言以对,不由冷哼一声:“还不是自知理亏!”
“呵。”一声轻笑声,让本来尴尬的氛围陡然一转,变得有些诡异。
在场的人同看向一处,许影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这位阿姨,我真有些佩服你。”
说是佩服,可是她的语调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你什么意思!”
许影也没有回话,她走到林音的面前,问道:“阿姨,能把您的邀请函借我一下吗?”
林音未说什么,她身后的女孩已经上前将邀请函替给许影:“这是我们邀请函。”
许影愣了一下,接过邀请函,友好地冲她笑了笑:“谢谢。”
单语笑着点了点头。
许影又从黑衣人手中要了张巧的邀请函,连他们自己的那份,一共三份一同放在旁边太阳伞下的桌子上,桌子上还放着几瓶矿泉水。
她依次放的顺序是,林音、郭敏、张巧。
三份放在一起,就有了轻微的差别,同是水绿色的底,明显张巧那一份就暗淡了一些。
张巧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就理直气壮:“同一批纸质就有细微的薄厚差别,更别说是印刷了,有些深一点很正常。”
许影点了点头,笑道:“看来阿姨也是事先预习了些东西。”
张巧冷哼一声。
“但是我要说的不是颜色的差别,是——字!”纤细的手指指在了“邀”字上面。
不等张巧开口,许影就指着最前面两份邀请函:“这两个‘邀’字,细看的话,有些笔画的粗细有着细微的差别,但是从笔触可以看出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而这一张,虽然临摹得有八九分的相似,可是冒牌就是冒牌的,终是少了那份气魄与气度。”
张巧听了反而笑了:“胡说八道,那只是你的一派之词。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叫做笔触!我习毛笔字时,你还没出生呢。”
张巧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看许影的目光明显已经多了一丝警惕。
值得一提的是,张巧从小在毛笔字上的造诣就很有天分,而临摹出来的作品曾经被一些大师级的画家高评可“以假乱真”。
但是假的终归是假的,99.9%的相似,也终究还有0.01%的差别。
可是这个女孩居然能一眼就看出来的,这让她心里最自信的堤坝有了轻微的裂缝。
许影也没有因为她口气的轻蔑有丝毫的不快,她附和地点头:“没错,这些也都可能只是我的片面之词。”
张巧扬了扬唇角,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她刚刚差点被唬住了。
郭敏拉了拉许程,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担忧。
许程安抚地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拍,眼中带着浅淡的笑跟信任,他的视线落在前方那个身姿立挺的女孩身上。当年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在不知不觉已经成长得可以独挡一面了。而孩子的成长,也让岁月在他们留下了痕迹。
许程的眼中涌出了复杂的情绪。
一晃就过二十多年,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了。
许影脸上的笑没有缩减,她从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不紧不慢地拧开:“也不知道是不是您的运气太过不好了。”
张巧从鼻端轻蔑地嗤出一声,刚刚那一瞬间的慌乱已经消失了,眼中是满满的自信与坦荡。
许影看她挺胸自信的样子,真的是觉得好笑至极。
她也不再废话,说:“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过一种墨水,叫千年墨。”随一双清眸的黑眸漫入日光,如宝石般明亮
张巧愣了一下,跟着却笑了出声,眼中的嘲讽之意更浓:“千年墨,传说用它写的字永不褪色,遇水不化。”她说到这里,看向许影的目光像是在看荒唐的笑话:“小丫头,那只是传说。难道你是想告诉我,它真的存在,而且这个字就是用那个传说中的墨水写的。”轻蔑的笑声很是刺耳。
林音三人对视一眼,虽然心里也觉得有些荒谬,但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许影没有因为她故意调高的讥笑而面露慌张,反而淡淡道:“是不是,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她说完,在其他人还在想她这句话的意思时,她已经将拧开的一整瓶矿泉水全都倒在了那三张邀请函上。
张巧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三张邀请函全都浸泡在水中。
“郭敏!你看看你女儿干的好事,跟长辈顶嘴,错了不知悔改,还打算用不存在的东西来歪曲我们!这种品德有失的孩子,你真的要好好教教了,也难怪许家……。”
“妈,你……你快看!”单语惊呼一声打断了张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