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老粗说话声音也大,宋晚书在里面吃东西都听得真亮,她怕赵彪将她的事情说漏嘴,想着撩开帘子提醒下。
“哈哈,咱们公子的厉害我感觉还是等你亲自体会的比较好,过往的事情我也记不太清了,专心看顾四面,不许打马虎。”
宋晚书欲抬起的手又放下,真没想到,赵彪看起来是个粗人,但他这和身边说话时还是挺有分寸的,不错不错。
这赵德和赵武,并不是和赵彪上次一起去小河村管王狗蛋要钱的人,在后来的交谈中赵彪解释过,在天福赌坊那些人都是上面招来的人,而赵德和赵武其实是他的叔辈兄弟。
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宋晚书才敢雇佣他们的。
马车摇摇晃晃,尘土在马蹄行走过后留下不深不浅的印记,一路向京城的方向行驶去,可见树木渐渐变得高大起来,在行驶一段时间,又转换成荒芜的类似于戈壁的黄土朝天的地方。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宋晚书不愿意撩开帘子看,倒是王二丫不知道在想什么,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撩开帘子眯着眼睛看外面。
宋晚书看了一会儿手中没滋没味儿的话本子,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声。
“二丫你在看什么呢?外面阳光那么刺眼,你莫不如放下帘子睡一觉。”
王二丫一开始还没听到宋晚书问话,后来她又叫了一遍王二丫才将没魂儿的人叫了回来。
“公子你刚刚问什么?”
宋晚书笑笑,再一次重复道,“我刚刚问你,你在看什么呢,外面的阳光那么刺眼,你还不如睡一觉呢”
王二丫放下帘子,马车里瞬间黑了一个度,抢眼的阳光照到了帘子上透出被过滤的金色光影投到了桌子上和宋晚书的腿上。
“公子,我是想看看咱们路过的地方,然后好记住。”
宋晚书点点头,“你是头一次出小河村吗?”
“嗯,第一次,在遇见公子前我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从来没有想过出小河村,能过上现在的日子对我来说无异于是做梦,时常就感觉很不真切,所以想多看看,好记住眼前的东西。”
王二丫性格不是很开朗,话也不多,像这种话若非宋晚书主动发问她也不会说,宋晚书低头抿了抿唇,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二丫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将你带出来吗?”她将王二丫救下以后,就带她到了茸池镇,慕容家应该不知道王二丫一直跟着她,所以就算是王二丫的脸出现在京城他们也不会联想到她,况且以后她也不叫王二丫了,到了京城她就只有一个名字,那就
是宋子轩。
摆脱那个恶魔的爹,王二丫整个人变了许多,虽还有些阴郁但和以前比强了不少,再加上以后她只会穿男装亮相,宋晚书量慕容家也不一定能认出她来。
“为什么公子?”
宋晚书换了一个慵懒的姿势,一条腿绷直的伸到了老远,桌子上的手慢悠悠的敲了起来。
“因为你能力强啊,虽然不爱说话,但也不会太得罪人,性格安静,做什么东西上手快,看人也比较准,把你放在田里种田那简直就是侮辱了一个人才。”
宋晚书越说王二丫的眼睛就越亮,她从一开始都只是想尽可能的报恩而已,公子虽然经常以玩笑示人,但是她很崇拜她的,从未想过在公子的心中她竟然会有这么高的评价。
“所以啊,你不要执着于过去了,只要等你光明的未来就够了,孩砸,你就当以前受过的苦难都是为了给你以后铺路吧,不经一翻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
王二丫点点头,面上没什么表示但胸膛里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好似慢慢的正在归于平静。
没错,她应该自信一些,不能再执着于过去了。
日头渐移,就在宋晚书又要睡着时车帘外面渐渐的热闹了起来,到最后变成了吵闹,各种叫卖声传进耳朵里,还有不知名的小曲儿声。
宋晚书还没进入梦乡就被拉回了现实。
她好奇的撩开帘子向外面看去。
“公子,面具。”
王二丫在后面提醒了一声,宋晚书刷的将头缩了回来,忐忑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宋晚书莫名的嫌弃自己。
诶……有时候总是记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改变。
王二丫找出装面具的盒子,将面具拿了出来,这时外面传来班小公的声音。
“公子,一会儿我们找个客栈落脚,你确定自己不用整理下仪容吗?”
“闭嘴。”
虽然班小公这话听得不太顺耳,好像她有多邋遢一样,可为了在外的形象,她还是好好整理下吧。
一会儿可是她公子七第一次亮相啊,哈哈哈哈,还能带着面具下车,要是搁在现在出门带着面具好像不太正常,但在这里貌似不是那么的引人注意。
大家好像都挺能理解带面具这个行为的。
宋晚书出门的时候穿了一身白衫,头上也是简单的扎了一个发髻,整身唯一的亮点也无非是腰间的一抹宽的银丝腰带。
公子身板挺直,如竹翠雅。理了理微乱的头发,宋晚书又拿擦脸的巾布沾了水擦了擦脸,接着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最后才慢慢的将面具拿出来带在了脸上,面具材质很好,质地轻薄,耳边处弄了两个可以挂在耳朵上的小暗勾,简单
的设计却为美观又加了几分。
刚带好马车就晃荡了一下,班小公撩开帘子。
“公子,我看这家客栈不错,今天就在这歇息吧。”
“可以。”
“那你下车吧。”
闹市里,小二见门口行来马车停住就知道是客人上门了,连忙跑出来招呼。
“来几位客官里面请。”
王二丫先从马车里下来,班小公随后拿出小凳子放在了马车的旁边,小二哥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是有重要的人下来了。
宋晚书出来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骨扇,上面所绘的山水图是她自己画的,上面还臭屁的印了一个自己的印章,印章也是班小公给她准备的。马车外的人,只见一截骨扇慢慢掀开了帘幕,洁白如玉的手随后漏出,紧接着便是乌发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