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沉默。
就在凌幕枫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白颖方才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凌幕枫语气有些戏谑的问。
白颖抬眸,好整以暇的看向他,“哦?何以见得?”
凌幕枫这时躺下身子,头枕着头,翘着个二郎腿,看着车顶说:“别的爷不知道,有一点爷肯定你想多了,从而,心里不舒服。”
白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搭在矮几上轻点着,“继续说。”
“那日容天那小子来城主府将你带走,其实是景三让他来保护你,因白骨大人一事,你成了挡箭牌,而景三腿受了伤,怕有人对你不利,便让他来了。要对付一群乌合之众,你不便在城主府,所以才将你支开。可惜那小子不守规矩,将你带去山寨还准备娶你,闹了这么一出,没被景三砍了,算他走运!”凌幕枫解释说,说完,他就笑了,也不知再笑什么。
白颖笑了下,有些惋惜的说:“可惜……你猜错了。”
“哦?”凌幕枫噌的一下坐起来,不理解的看着白颖,“我猜错了?还是容天已经告诉你了?”
“他?”白颖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说:“他没机会说!”
凌幕枫眼角抽了下,他知道容天很欠揍的。
白颖接着道:“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在城主府遇见容天,我就明白了。”
“合着,爷说了半天都是屁话?”凌幕枫问。
“你以为呢?”白颖好笑的说。
凌幕枫郁闷的哼了声,随后再次躺下,不在理会白颖,颇有点生闷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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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寻今天,一看就知晓是有细心打理过自己以及四合会的,今日凡是去四合会的宾客都有粽子可以领,借着端阳节这个由头,四合会准备举办几个大型活动以及几场拍卖会。
四合雅间里,百花屏风后,一女子弹着悦耳的琴音,哼着动人的曲子,让人宛如身临在秘境一般。
莫寻他一袭暗紫红色华服着身,精雕玉冠束发,极品丝线勾勒的麒麟荷包挂腰,一副慵懒的派头躺在贵妃塌上,半眯着眼睛享受着。
今日,他这个会长大人,彻底做了个甩手掌柜,四合一切事务都交给了四合大总管。
一小斯脚步极轻的走进雅间,附身弯腰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报备:“会长大人,人来了。”
莫寻睁开眼睛,琉璃般的眸子有着一抹欣喜,他噌的一下站起来,道了一句,“快请。”话落,不等小斯应声,便径自走了出去。
独留小斯目瞪口呆,心想:会长大人不是说去请?怎个自己去了?
想到这,小斯急忙跟了上去。
白颖走到二楼,刚好碰上从三楼下来的莫寻,于是她便顿住脚步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一群人也停了下来。
莫寻先是一愣,随即回神把白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一身打扮,险些晃花了他的要眼睛,只觉得今天这人儿多了一丝灵气,不以上次那般的深沉,他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随即道:“到底还是荣幸,把你给请来了。”
话落,方才注意到随着白颖一起来的凌幕枫,凌幕枫也同样看着莫寻,他眼里有着一丝古怪,搞得莫寻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说好了去观赛龙舟?怎会不来。”白颖没提老头子的事,而是说了这个,本来她是不准备来的。
莫寻一笑,没回话,而是指着凌幕枫问白颖:“这位是?看着好生面熟。”
“他……”白颖回头,看着凌幕枫,挑了下眉,随即应道:“是我……”
“保护她的!”不等白颖说完,凌幕枫接过话,并上前一步,与白颖并肩,看着莫寻微微抬头,傲视着他,“四合会长大人,幸会,在下凌幕枫!”
语气,丝毫没有幸会的感觉,虽自称在下,也没有在下的意思,只不过是江湖口称罢了。
莫寻并不在意,听了对方的名字,他就知道,眼前这人有资本傲,只是,他居然是保护她的,这……是否太过奇怪了?
稍作思量,莫寻便拉回思绪,客气的应道:“原来是凌公子,幸会。”
凌氏一族,为当今太后的母族,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凌氏一族都颇有地位,于叶氏来说,凌氏直接将叶氏秒成渣,堪比隐世玉族。
凌幕枫乃凌氏嫡系一脉的二公子,凌氏子孙年轻一辈的翘楚,不仅武功高绝,一手医术更是堪比白骨,虽未入朝为官,但深受皇帝喜欢,于东宫皇室灵王殿下的关系很是要好。
凌幕枫说了他的名字,莫寻就知晓了此人的来历,之所以看着面熟,是因为莫寻见过凌幕枫的画像。
皇室红人,族中翘楚,竟然是保护她的,因此,莫寻才觉得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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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装朴素内饰华丽的马车里,安神香冒着缕缕青烟,俊美男子静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与车外热闹喧哗的世界好似隔绝一般。
适时,一道恭敬的声音从车外传来:“主子,小姐去了四合会,凌公子也跟着小姐去了。”
车内的俊美男子,正是景三爷,他睁开眼睛,那双冷清的眸子里,有着一抹别样的情绪,思绪片刻,他吩咐道:“去君子亭坐坐吧。”
车外,千寂闻言愣了愣,与旁边的千夜对视一眼,二人默契的明白了什么。
君子亭,那可是庄子河畔,古城河畔,护城河畔的必经之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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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
容天大摇大摆的走进怡心院,发觉今日这院子,太过冷清了。悍女不在,她身边的几个小跟班儿也不在,都去那儿了呢?
饶过院子,小花园里也没人,容天只好折回来,招来门口一侍女问道:“小姐她们去了何处?”
侍女摇了摇头,很是恭敬的回答道:“奴婢不知,小姐她们一大早就走了。”
容天眉头一皱,那侍女吓的急忙低下了头,容天挥了挥手,示意侍女没事了,他则是一脸不爽的出了怡心院,并往清心院走去。
清心院,也同样是静悄悄的,容天招来奴仆一问,竟也不知院子主人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