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离开之后,一路悠哉,数日后来到九圣山脚下,仰头望去,不免感慨世事无常,就在一月前,他与张欣还在此想到山上瞻仰,因有变故而不得,本想回来时去看上一看,没想到仅月余便物是人非。
“唉,”轻叹一声,后朝天苍州飞去,临回去,他还是想看一眼风影,到山谷时,已近黄昏,他刚一落下,便见蒙面人站在自己前方,像是早知他来在此等候。
走上前,张凌说道:“影儿情况如何,”蒙面人带他来到山中一处瀑布前,隔着并不茂密的树木枝叶,一个少年正站在瀑布下经受着咆哮奔腾的水流的冲刷,风影毕竟年纪还小又因体弱多病从未修行,于是在被强猛的水流冲击下一次次摔倒但他又一次次站起,张凌看着,心中一阵赞许,对旁边蒙面人说道:“看他这样我也能放心回去。”
时近九月,正是新晋学员意气风发之时,演武场上,喝声阵阵,听的人精神振奋,而在武道院武阁中气氛却异常压抑。长桌上,秦楚尸体横陈,数人围站在长桌旁,脸色晦暗之极。
少顷,宣州和周玄进入,看到秦楚尸首时,两人心头凛然,秦楚久去未归,今日终于归还,只是不想已成一具尸体。
周玄到长桌旁看着冰凉的尸体强压心中怒火问道:“谁带回来的,”一中年应道:“今早弟子晨练时,在山中发现,”“四肢尽断胸骨凹陷,当今武道高手之中似无人有这样的手段,”宣州说道。
“是仙道高手所为?”那中年双目圆睁欲要喷出火来,他身旁几人亦是如此,周玄看着几人不怒自威呵斥道:“事情还未查清,怎能妄加揣测,都出去,”几人带着怒气离开武阁。
周玄伸手将秦楚身体翻转,在他背心处竟隐约可见一个淡青色掌印,宣州惊道:“这是,道门绝技太玄镇天道,”周玄走到旁边椅子上,脚步有些沉重,比之他此刻心情倒要好上百倍千倍,缓缓坐下,深吸一口气说道:“能在背后突袭必是与秦楚极为熟悉之人,”宣州皱眉道:“你的意思是秦楚就死在院内,可他四肢尽断必是经过一场大战,你我又怎会毫无察觉。”
周玄微微摇头道:“他必是在回来途中便遭到袭击,回来后已经重伤,恰好碰到偷袭他的人,”“倘如你所说,这人直接将他了结便是,为何还要将他四肢折断,”宣州不解道,周玄沉思片刻道:“或许秦楚知道些什么,而这又是他们想要的。”
宣州不语眉头紧皱,半晌说道:“这下你也别想走了,”周玄挑眉道:“为何如此说,”“秦楚身亡,武道院便只剩白舒一人,你能放心吗?而且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从许峰被杀,再到秦楚,有人似乎想要挑动南北仙武再一次大战,”宣州目光凌厉道。
周玄攥拳道:“冥渊宗,”听到这三字,宣州咬牙沉思,事情便是由许峰被杀引起,而且天煞脱困与风门叛乱冥渊宗突袭也有莫大关系,在宣州眼中还有一件更重要事,想到此他说道:“噬灵虫的事情也得好好查查,你有人选吗?”周玄狡黠一笑道:“早就已经想好,”说话时武阁中走进一人,周玄说道:“这不就来了,”宣州看去,来人竟然是白舒,他微皱眉道:“就他一个?”说时又有一人走来,身着青纱,五官精致,手拿一柄碧玉长剑,宣州挑眉道:“玉漱?你竟能说动她。”
周玄起身挥手将秦楚身体翻转,两人来到时,看到长桌上的尸体,白舒震惊道:“这、这、他怎么,”玉漱身体僵直,声音颤抖道:“这怎么可能,是谁,是谁,”“找你们过来就是为了此事,”周玄沉声道。
“据我所知,前些天秦楚带着许峰的尸首去了道门,定是那群臭道士得知许峰是被我所杀,因而才对秦楚痛下杀手,”白舒竟然义愤填膺起来,“不可能,道门绝不会做出这等卑鄙无耻之事,”玉漱立即反驳道。
周玄严肃道:“没有确切证据前不可妄下定论,”白舒不在言语,玉漱说道:“可有什么线索,”周玄应道:“虽不能说这事完全与道门无关,但冥渊宗绝对脱不了干系,”宣州接过话道:“冥渊宗非同小可你们要多加小心。”
“院长院长,”急促的叫喊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学员出现在四人面前,白舒不悦道:“什么事,”那学员脸色焦急,上气不接下气道:“打、打、打起来了,”“谁和谁打起来了,”白舒怒声问道,“两个院的导师,”啪,周玄听后一掌拍在手边茶几上。
演武场中,比武台旁围着不少人,一男一女正站在比武台上,周玄几人来到时,两人已经打作一团。
看着比武台,宣州问道:“这两人是谁,”玉漱说道:“女的是仙道院灵师童萱男的是武道院帝师白钊,”周玄问道:“他们为何如此,”刚刚跑来禀告的学员怯声应道:“秦楚院长被杀,有人说是道门所为,于是两院学员起了争执,童萱灵师本是前来训斥争执学员,后白钊帝师几人从武阁怒气冲冲的过来,到这二话不说便要与童萱灵师比武。”
“简直胡闹,”周玄怒声道,宣州对一旁玉漱说道:“赶快阻止他们,”玉漱微微颔首,随后来到比武台上空,喝道:“你们两个赶紧停手,”,此时两人打的正激烈,哪会顾得她的制止,玉漱微微蹙眉,转瞬落在比武台上,向两人各打出一掌,两人险些掉落比武台。
稳住身形,两人怒视着对方,玉漱黛眉横竖看了两人一眼说道:“还嫌不够乱?你们是小孩子吗?”两人不甘的跳下比武台,玉漱看着下方弟子还有导师,严厉道:“大陆能有今日的安宁是无数先辈用鲜血换来的,事情还未查清,凭几句道听途说就在这大打出手你们想要干什么,挑起仙武大战吗?”玉漱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又说道:“整日不思修炼,只知为一些空穴来风的事情争斗浪费时间,你们哪有一点学员导师的样子。”
众人沉默不语,玉漱轻哼一声,飞回周玄等人身边,演武场上众人也渐渐散去,周玄望深吸一口气道:“秦楚之事暂且不要查了,”白舒皱眉道:“这,秦楚难道就白死了?”周玄目光凛然的看着他说道:“许峰的死还有九圣门的事,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白舒不语愤然离去,玉漱看他一眼说道:“现在副院长位置又出空缺,这该如何是好。”
宣州望着远方说道:“仙道院就先由你来掌管,”玉漱愕然道:“这怎能行,院中虚白和冉逍两位前辈修为资历都在我之上,还是应从他们之中选出一人才更为合适,”宣州不以为然道:“他们两个的脾气你也清楚,怎能做的了副院长,”周玄接过话道:“我和宣州会常回来的,”听得这话玉漱心中稍安道:“那便好,那便好。”
周玄和宣州未再多留,秦楚之事要查,噬灵虫之事也要查,但今日演武场中发生的事情让周玄瞬间意识到这些事必须由他和宣州亲自去查,若是被旁人知道很可能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搅乱天下。
这些事情都与冥渊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冥渊之底两人虽到不了,但冥渊宗在大陆各地都有分坛还是能查看查看。
转眼一月过去,两人行进在九圣州上空,周玄略显失落道:“人去楼空,冥渊宗到底想干什么,”“或许我们应该去冥渊看一看,”宣州突然停身说道,周玄嘴微翘道:“正有此意。”
七日后,两人来到冥渊,冲天的怨气中,宣州摸了摸额头说道:“比上次来时还要浓郁许多,”“这些年虽然许多势力都在剿杀冥渊宗,但他们依旧收取了不少生魂,杀了不少无辜的修者,”周玄怅然道,宣州望这脚下,长出一口气道:“下去吧,看看这冥渊底部到底是个怎样的所在,”话落向下冲去,周玄紧跟,这次两人早有准备,从万佛寺借得至宝圣佛舍利,趋避世间一切妖邪。
两人有圣佛舍利未受太多干扰,一路直下,但冥渊似乎是个无底洞,任由两人如何下潜就是不见到达底部,而且随着下潜,非但灵气逐渐淡薄,圣佛舍利竟也渐渐黯淡,两人自然早有察觉,又向下一段后,速度开始放缓,手中圣佛舍利光芒几乎不见时,两人停下,宣州怅然道:“这冥渊非是我等所能触及之地。”“上去吧,”说着周玄向上冲去,不想,竟被一团黑气挡回,宣州惊道:“那是何物,”周玄皱眉不语,黑气朝两人冲
来,途中一分为四,两人出手御要摆脱黑气离去,可几经纠缠始终难以将很气完全摆脱,这是耳边传来怨魂哀诉哭泣之声,无数怨魂向两人围拢而来,黑气再次相聚,退于怨魂当中,无边无际的怨魂,此处又几乎没有灵气,他们手中圣佛舍利早已失去最后一缕光芒,两人顿感一阵绝望,上方,忽有一道身白光冲来,穿过无数怨魂,瞬间将两人带走,到上面白光停住,一人持剑蒙面站在两人对面,正是那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