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挑了挑眉，“愿闻其详。”
“潘多拉用的指甲油是特制的‘魅蓝’，香气清淡又不会轻易消退，色泽持久靓丽。我们社团正准备在下次comic上进行试卖，未来说不定还会进军奢侈品行业……毕竟想当蝙蝠侠的先决条件除了父母双亡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亿万富翁’。”
“为了cosplay你们也是够拼的啊，话说给指甲油起个手机的名字究竟是闹哪样……”
赫尤拉没理会我的吐槽，只是默默地站在吧台后平视着划痕——没错，这货的身高正好和吧台齐平。
“‘魅蓝’的香味本应是兰花香，可空气里留下的却是血腥味。小子，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我微微愣神，脑子里划过一道灵光。缺失的拼图就此补完，将真相铺陈在眼前。
“潘多拉小姐临走前最后的警示。”
“说的对，小子。”赫尤拉点点头，声音骤然转冷，“她一定是发现了袭击者的真实身份，所以最后才留下了‘血’这种鲜明的指引。贸然接近一定会死，放弃她才是正途，这就是全部含义。”
“也就是说，线索断了。”
“不，我能追上去，这并不困难。我这套装备以游戏《阿卡姆》三部曲为底，追踪寻迹功能极为出众。袭击者能够隐藏踪迹，被他操控的九个人可没办法藏得那么完美，我总能抓到蛛丝马迹。”
我点点头，接道：“然后一头冲进敌人的埋伏圈，或者被人肉炸弹送上天。”
“正确。”
“赫尤拉，你想放弃潘多拉？”塞西莉亚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她的语气中并未携带不满，或许九长者之间胜似亲情的关系让她对千之魔女保持了相当程度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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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赫尤拉那副嗓子也听不出语气变化，“‘匣’不能被打开，否则所有异类都将迎来灭亡。潘多拉是安全的，就算‘那件事’真的成功也一样……相比之下，我们在‘神之四维’眼中反而是必须被诛杀的存在。”
“‘那件事’？”
“先离开这里。”赫尤拉叹了口气，缓步走向门外，“我们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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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的座驾却不是蝙蝠车，而是不知从哪儿偷来的SUV。反正今晚死的人肯定破了五位数，没准儿车主人全家都在其中，借用一下估计没人会提出反对意见。
“在离开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们目的地？”
我坐在副驾驶上，怀里抱着小犬娘。家养宠物和手指头玩得相当愉快，让人不由回想起当年奶奶家养的中华田园犬。
“蝙蝠洞，那儿有我留下的潜水器，能载着咱们离开日本。速度上可能比不过飞机，不过一天后肯定能返回天朝。”
“您这花样玩得还挺齐啊……”
“‘千颜千面’，变化得可不止是外形。对我来说，每一个身份都是独立的人生，称不上‘玩儿’。”
“赫尤拉，今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塞西莉亚打断了我们之间的相互吐槽，急迫地追问道，“‘圣徒信条’不会无缘无故对日本魔女下手，更何况是这种赶尽杀绝的方式。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对。”
“为什么还不跟我说明？”
“她有难言之隐吧。”我插了句嘴，顺势接过话题，“塞西莉亚同学，你是魔女九长者之一，对吧？你们九人都是‘翡翠’爱琳茜丝的孩子，人类特异的起源，为什么还打不过那什么‘七美德’？”
“别以为名头响亮战斗力就一样出众，小子。”赫尤拉操纵着方向盘，面具遮住了她的表情，“在魔女诞生之前，人类就已经在世上存在了很久很久。灵媒师、超能者、魔女发源于非洲，兴盛在欧洲大地。而在亚洲和北美洲，人类特有的‘修仙’与‘祖灵信仰’早已展露枝头。等我们好不容易才建立魔女帝国的时候，东方的封神之战都快打到尾声阶段了。”
“论个体实力，我们九长者顶多与渡劫期的修真者持平，也就能在人类之中称雄。再”塞西莉亚叹了口气，无奈地道，“说‘圣徒信条’还掌握了‘十三个冠冕’。此消彼长之下，魔女中的最强者说不定都打不过七美德……这就是装备带来的提升。”
“怪不得你要来东方学习修仙，原来是因为这个。”
“如果在天朝的土地上，我装备齐全时应该能和‘神之四维’中的一个战成平手。离开了拥有独特文化的土壤，我那身修仙得来的本事十不存一。”
赫尤拉·丝凯琳紧紧地握着手，捏得方向盘吱嘎作响。
“这就是原因所在，塞西莉亚。从‘狩猎’中存活下来的魔女大多都已在某个地方生根发芽，或是联合了当地的异类，或是修习了其他的技能，总之基本都获得了主场优势。‘圣徒信条’不敢贸然突进，毕竟从一堆异类中分辨出魔女并非易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激起本土异类的反抗。”
她顿了顿，声音终于起了丝丝波澜。
“然而你一定不知道，潘多拉在帝国解体前究竟做了什么。”
“哈，该不会是弄出个圣杯吧……”我干巴巴地吐了槽。
“回答错误，小子。”赫尤拉小心地避开了逃难的人群，语气中带着浓郁的无奈，“她做了份‘地图’。”
“许多有实力的魔女都选择躲去人迹罕至的地方，想要找出她们简直就像天方夜谭。为了反击时能集结起全部战力，潘多拉用‘匣’锁住了每一个魔女的‘烙印’，并将之绘成了一副活着的地图。可惜后来情势急转直下，地图反而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塞西莉亚倒吸口冷气，震惊地道：“你是说……藤丸立香得到了那个地图的信息？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通知其他长者魔女！”
“信不过。”赫尤拉淡淡地瞥了眼后视镜，“而且……‘圣徒信条’已经得到了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