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活了人类文明史那么长的时间后，心智总会变得很成熟，思考问题的方式自然与常人不同。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正在用情报诱导小犬娘，希望她能给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可惜小犬娘一摊手，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吧台这儿有很轻的血腥味。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大概类似于手指头被美工刀划破那种程度吧。”
“Miss.Mu，你不清楚月火酱……或者说潘多拉的天赋。”塞西莉亚双手环胸，托起两颗沉甸甸的球，“正因为她控制着‘匣’，所以才是我们九个之中最安全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组建‘ShinyStar’，每年两次在公众面前抛头露面，至今都未曾中断过哪怕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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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穆听南眨眨眼睛，相当好奇地问道：“我以前没接触过魔女，只是听说异类中存在着这个被排挤的群体。我当初年轻的时候还想去找你们联手呢，毕竟大家一个被‘圣徒信条’追得满世界流浪，另一个不得不在天朝正道门派的阴影下狗言残喘，可谓同病相怜。”
“后来为什么没找我们？”
小犬娘耸耸肩，无奈地道：“日本军战败了呗。当美国忙着瓜分日本四岛的时候，我们这群妖族也趁势掺了一脚。你也知道的，帝式阴阳师可是二战幕后最大的黑手之一，风头最盛时甚至能和德国的九头蛇相提并论。哼，可惜它们这群垃圾战时有多风光，战后就有多落魄……几乎被美国人给杀到绝种了呢。”
“于是部分妖族趁机抛出了橄榄枝，以建造‘妖类孵化场’为条件保住了帝式阴阳师的命脉传承。阴阳塾就是交易的成果之一，我没说错吧？”
“完全正确，不愧是玄门正宗出身的天师。”
塞西莉亚挑了挑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谁说不是呢。”小犬娘叹了口气，苦笑道，“起先的四十多年还没什么，直到99年。那时恐怖大王眼看就要降临成功，全世界的异类都被吓得在老巢里瑟瑟发抖，我们妖族自然也不例外，谁知这恰恰就给了帝式阴阳师喘息的机会。2000年我们重回日本之时，那些家伙已掘出不少地仙徐福遗留的法宝，就此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当年国内正派忙于在国共两党之间站位而无暇他古的时候，我们妖族趁机向国外伸出了触角，结果……其他妖族不清楚，反正犬类妖怪是没吃到什么好果子。”
塞西莉亚点点头，道：“这就没错了。月火酱应该就是那时候来的日本，并在十年后成立了社团。一部分魔女不甘心继续躲藏，于是投入了她的结社……”
“可这和她的安全性又有什么关系？”
没等塞西莉亚回话，我就接过了话头：“因为潘多拉的天赋，穆听南。从字面意义上看，‘匣’是‘盒子’；往深里分析的话，就能得出‘储藏’、‘封锁’、‘隔绝’、‘坚固’、‘贵重’之类的引申义。而‘收容’……大概也是其中一种。”
“‘圣徒信条’的领导者曾经也是魔女九长者，她们肯定比我更清楚‘匣’的意义。神话故事里也提到过，潘多拉的匣子里藏着世间一切灾厄。与神话不同的是，故事里的潘多拉打开了盒子，而现实中的并没有。恐怕她的生命和‘匣’是相连的，一旦死去就会放出相当恐怖的东西。”
塞西莉亚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道：“Mr.Mo，你真的不是亘古者吗？”
“看来没猜错啊。”
“没错，潘多拉的‘匣’是‘容器’，她的身体正是‘封口’。世上每有一个活人，她的‘匣’中就会多一份‘负面情绪’。贸然将之打开并不会产生天灾，只会勾起人们心中隐藏最深的欲望，引来无穷人祸。时至今日，人类总人口已达七十多亿，‘匣’中藏着的东西也彻底成了没人敢触碰的‘绝望之源’。”
我从吧台后收回目光，皱眉望向八重道雪。
“八重同学，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十三个冠冕’？”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请为老师解释一下吧，你口中的爱琳茜丝究竟是谁？她似乎是冠冕的原主人，可‘十三’‘荆棘’分明是魔女们制作的，这中间出入似乎略大了点。”
八重道雪抬起眼皮，语调平稳而又漠然。
“爱琳茜丝是神在地上的行者，至善至圣的‘圣女’。十三个冠冕的确是她的持有物，不过后来大多都损坏了。新的冠冕究竟是通过‘修复’残骸得来的，还是用‘技术’制造的，亦或是由她亲手‘制造’的，我不得而知。但魔女九长者要是没失忆的话，必然曾听过她的名讳——‘翡翠’。”
“……老妈？！”
塞西莉亚的下巴差点被掉到地上，整个人都惊了。
“‘翡翠’的圣女接触了‘有机物起源’，于是诞下了凡俗神秘的起源，也就是你们九位魔女。凝固的‘起源圣物’化作金属，她便用其制造了一支箭头，剩下的东西撒入大地与海洋。虽然尔等并非她怀胎十月生下的血脉后裔，但从伦理角度考虑的话……说是亲生女儿倒也没错。”
“哈，”我干巴巴地笑了声，“这辈分真大。”
“……反正她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成了‘Eve’的。”八重道雪耸耸肩，“可惜这家伙得了雅阁的真传，就算在红莲兄弟会里也是个隐藏踪迹方面的大师级刺客，仅凭我根本找不到她的踪迹……否则肯定要拿这事儿笑话她几千年。”
“这猛料爆的有点多啊……异类还没出现，刺客信条就先出来了？”我口中吐着槽，“话说连剑仙都能瞒过去的刺客，这是不是有点超设定？”
“莫老师，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好好好，我孤陋寡闻还不成么。”我朝两人一狗挥挥手，指着吧台道，“不过有件事你们肯定不知道……潘多拉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