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的，在座的各位，只有我是穷逼。
“接下来去哪儿？直接进医院？”屈东旭熟练的点火，挂挡，踩离合，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我，“我认识几个挺不错的医生，不会没事儿瞎说，咱们直接走着？”
“不，回学校。”我指尖搭着苏冬菱的手腕，面色恐怕不是很好看，“快点。”
小姑娘不仅没醒过来，脉搏还变得越来越弱，很可能被鬼仙冲散了三魂七魄。这事儿寻常医生可解决不了，只能去求助学校里的资深修真者们。
“……”
屈东旭皱起眉头，似是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脚油门就奔了出去。现在看看，他其实没表现出来的那么混蛋。虽然口里总是不干不干净的，但既然能为了妹妹硬撼鬼仙的法术，甚至和小犬娘一起冲进险恶的校园，本性不是什么坏孩子。
当初在大学的时候，我也选修过教育心理学。像他这种学生，百分之九十都是被家庭原因拖累的。一时间走上歪路不要紧，底子好就还能挽救回来。
“得想个法子带他走回正轨。”我靠在椅背上，思绪不由得飘向远处，“需要个契机才能走进他的内心。”
奶奶跟我说过，会教书的那是“匠”，能授业解惑的才是“师”。既然进了教育业这一行，就不能以匠人为目标，怎么说也要对得起一句“老师”的称呼——否则还当个屁的都市修仙流男主角。
一路上没人说话，各自都在想着心事，气氛沉闷得像是压了一层乌云。直到车子缓缓停在学校门口，我才有机会打破这份难堪的沉默。
“都下车，跟我来。”
我背起苏冬菱，第一个下了车。小犬娘和苏弈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唯独屈东旭是拉了手闸，熄了引擎，拔出钥匙后才小跑着加入的队伍。
“大半夜的学校里也会有人？”小混混甩着车钥匙，流里流气地说道，“一个个儿不睡觉，修仙呢？”
“别说，还真是修仙。”我提了提背上的苏冬菱，之间几乎感觉不到她的脉搏。原本还能感受到肌肤上传来的温热，现在也仅剩下冰凉。
“卧槽，真的假的？”屈东旭瞪大了眼睛，兴奋地叫道，“我这再怎么说也是个火灵根吧，修仙岂不是事半功倍？嘿，我这是要走都市修仙流么！”
我没时间理会这个想抢我男主角位置的小混混，只是急迫地拍着门卫窗户。
“叶小姐，别盯着你的果体2B小姐姐发呆了，快出来救人啊！”
“叫什么叫，让不让人玩游戏了？”玻璃应势而开，露出后面端坐着的叶青萍，“下次直接进来就是，莫要饶了周围居民的清净。”
这荒山野岭的郊外哪儿有什么居民，离这儿最近的小区都得走上个十分钟……等等，她说的该不会是鬼吧。
“进来吧，人还没死呢，瞧把你急的。”叶青萍摇摇头，反手拉上窗户，再次沉入2B小姐姐的美腿之中，不可自拔。
我却没时间理会这些，几乎立刻领着学生冲进了门卫室。周围的摆设和上次见到时别无二致，唯独放着美少女模型的架子上多了几个新展品——没穿衣服的那种。
……淦爆，这修真者到底有多饥渴！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这脉搏都没了！”我奔到叶青萍身边，急吼吼地道。
谁知门卫小姐姐突然朝后一指，颇为不耐地道：“你眼瘸么，没看到正主儿都在那坐了半天？”
我微微一愣，下意识望向床边。端坐在床上的妹子有一头渐变式的五色长发，此时正无聊地打着哈气。
“璇妹子？”
“不是我还能是谁？”孔璇慵懒地斜倚在床头，顺势拍了拍身旁床垫，“速速过来，别耽误时间。”
卸了妆的她显得十分清秀，浑身上下洋溢着禅性的光辉。淡淡的檀香味弥漫在四周，让人心情平缓，仿佛焦躁感都被驱散到九霄云外。
“你怎么在这儿。”我来到床边，轻手轻脚地放下苏冬菱，“没和贵族同伴一起嗨整夜么？”
“学生出了事，做老师的哪儿能袖手旁观？”她摊开右手，掌心绽放出五色毫光，“更何况……是你替我担了这次的因果啊，小枫子。”
“……啥情况？”
“真当自己点背到不行，第一次巡查校园就碰上个鬼仙？”孔璇抬起眼睛，瞅了我一眼，“若是此事让我碰上，小姑娘现在已经没命了。即便能救她一次两次，即便鬼仙被我一巴掌拍成粒子流，她也终究会在因果报偿下丢掉小命。”
“可若是你出手就不一样了，凡人的因果与鬼仙相比，反而是对方占了弱势。就算加上我敲的边鼓，你与它也是势均力敌，全靠临场的随机应变。小枫子，还不清楚么？有些时候啊，越强的修士也越身不由己。”
“也就是说，”我指了指自己，“我是个替你顶缸的？”
怪不得滑稽大法如此给力，原来还真不是随手附的魔。
“此时看来，你做的很不错。”孔璇眨眨眼，“我看好你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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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我就是个弱鸡。”我叹了口气，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她这是怎么个情况？鬼仙都被那一发滑天下之大稽给打得生死不知了，为什么人反而一副要死的样子？”
“因为啊，那鬼仙还没死呢。”孔璇说的轻松，我却只觉得心中一寒，满满都是不祥的预感，“你破了笔仙的局，却还没能打掉它跻身之所。它收走了小姑娘的魂魄，正默默地积蓄力量等待反攻之机。”
“……卧槽？”
“也不用太担心啦，小枫子。那一击消去了它多年积攒的怨气，剩下的精气也仅能苟延残喘。即使不依靠我的神光护持，你自己也能轻易摆平。”
“卧槽。”
“嗯，让我想想啊。帝都四中的学生间今年流传着七大不可思议的怪谈，而那份谣传正是鬼仙寄宿的摇篮。此时‘有求必答的笔仙’已被击破，剩下的六个……不妨去问问知情者呗？”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