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注定是孤独的。让你感觉夜晚寒冷,也并非只是温度,还有就是一个人孤立无援,没有陪伴走着,这样也就显得夜晚,更加寒冷了。不单单是身体的寒冷,更有内心的冰冷。
苏启就是这样子一个人走着,走着走着,走到哪里苏启也不知道,知道的只有自己按着这条路走下去,能回到李村,这是昌叔和他说过很多次的事情。只是,回到李村后,自己还能,还能再回去昌叔那里吗?回到那受了很重的伤的昌叔那里。
同样的,苏启并非不想念李叔,但是现在,他更加担忧的是昌叔,那个在自己面前至始至终都是,没有表情,要求苛刻,但,又有点可爱,会送烤肉给自己吃,即便是自己也没有吃,只是吃着馒头,对自己也绝对一点儿也不差。昌叔是不擅表达,但他的行动无不透露着关怀后辈。
可自己呢?甚至还生气,埋怨他,苏启停下了脚步,望着天空,今夜无月,一片乌云遮住了这片天,也可能不止一片,让夜晚唯一的慰藉,也就是月光也不见踪影!
苏启再一次继续前行,这一路上,他已经不知道停了多少次,又继续走了多少次,又或者往回走多少次,又再走回去,苏启还是纠结的,他让昌叔会出什么事情,可是昌叔又极力让自己回去,仿佛李村,李叔会出事一般。
一两个时辰的路,反反复复纠结来纠结去,已经到了深夜,苏启终于走回了李叔,村子还是那个村子,村门口的大石块还是那个大石块没有变,村门也还是那样,只是少了平时回来一些妇人在讥讽自己而已。
李村的屋子灯火几乎都熄灭了,诺大的村子,很是寂静,无处宣告着,夜已经深了!苏启看着村子里最偏僻的那间不大的屋子,鼻子莫名酸酸的,那个屋子,还有灯火,灯火放在门口,仿佛告诉游子,回来的地方,的目的地一直都在!
苏启快步走了过去了,此时的他,不单单鼻子酸,眼眶也开始湿润了起来。几十步的距离,苏启很快走过,站在门口,手轻轻放在把手处,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他的手,在颤抖,是兴奋的颤抖着。
“吱吱,”门轻轻地打开了。
“启儿,是你吗?!”轻声的问候,从屋子里传来,是李叔的声音,也让苏启那咬着下嘴唇强力抑制着泪水的行为,土崩瓦解,没有更多的作用了,泪水落下,不再控制的住。
“李叔!”苏启哭腔的声音,回答的说道,闻言,屋子传出一些响声,几息后,李叔拿着一盏灯便出来了,烛火摇晃着,似乎很快就要熄灭的模样,但还是将苏启和李叔两人,照亮在彼此眼前。
李叔还是那个李叔,慈祥的脸容,在看到苏启的那一刻,露出笑容,说道:“还傻傻的在门口干什么?快点进来吧!”
“好,”苏启尴尬笑着,进来了屋子,顺带着把门关上,关上门后,烛火也逐渐稳定,还能坚持一段时间的样子。
“这么晚回来,早点休息吧!”李叔沉默了一会儿,仔仔细细地看了苏启一会儿,说道。李叔看到的,不是苏启激动的落泪,或者只在自己面前那份天真尴尬,这些李叔都看的出来真实,但苏启眼中,一种真的不属于他的累!看的李叔,很是心疼。才离开自己身边区区一个多月的时间,可能都没有,就有了这般模样。李叔如何能不心疼?
那是一种被心事扰乱的不成样才会有的眼睛,内心无数次的折磨后,身体的疲倦,眼神的空洞。所以李叔才会什么都不问,就只是让苏启去休息。
“李叔,我,”苏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叔打断道:“别说了,你现在太累了,先去休息,明天醒来再说吧,只要你想说,阿叔都会听你说。好吧?”
闻言,苏启低头轻声应了一声,便朝着自己那个房间而去,门被轻轻的关上,进去的苏启直接倒在床上,泪水说着脸颊滑落在床上,无声的呢喃着:“昌叔,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门外,李叔也是轻靠着门边,叹气,提起灯壶,将烛火吹灭,走回自己的房间,他或许猜到了,也或许没有猜到,昌叔那边会有大事发生才会让苏启连夜赶回来。
第二天天明的,很早,大公鸡的尖叫告诉着村子里的人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日出而作,日落则息的生活看起来真的很美好,如果少一些烦心事,或许会更好,不是吗?
村子里的偏僻的地方,一大早,李叔起来,推开屋子的大门,感受着早晨的新空气,拿起门边的扫帚开始打扫小院子的地面上的一些夜晚掉落的树叶等杂物。
很快就打扫完了,此时一缕缕阳光也穿透不知多远的距离,落在门前,驱散了一些作夜的寒冷,李叔放下扫帚,回到屋子里,这几天村子里没有去打猎的计划,自己也就难得清闲下来,开始揉起来了面,想着给苏启下一碗面,想来苏启应该很久没有吃过才对,李叔不由露出微笑。
这次李叔可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揉面,醒面等诸多工序。面条在锅中煮着,李叔也放下手中忙着的东西,毕竟现在等面煮熟就可以了。
所以趁着现在,去叫醒苏启。李叔来到苏启房门,轻轻推开了后走了进去。苏启还在睡着,轻轻地呼吸声,或许还有一点鼻鼾,睡姿还是以前的模样。
李叔摇了摇头,拍了两下苏启,说道:“启儿,起床了!”说罢又用力摇了摇苏启,苏启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也是半醒半不醒地说道:“好好好。”可话一说完又睡回去了。
见状,李叔不由叹气,还是以前的模样,李叔似乎发现什么,摁了摁苏启的身体,双臂,胸口,李叔眼中不由露出一起赞赏,低喃:“身体壮了不少,看来确实是很努力的锻炼了啊!”
最后在李叔的叫早下,苏启还是醒来了,虽然还是很想睡多一会儿,却还是没有,简单洗漱后坐在一起吃着李叔做的面。
“叔,真的好久都没吃你做的面了,还是那么好吃!”苏启吃着也不忘夸奖几句,看着苏启吃的模样,李叔不由笑了出来,说道:“瞧你这副样子,慢慢吃,不急!”
闻言,苏启突然停住了,抬头看着李叔,开口说道:“李叔,我这么久没有回来,您会不会怪我?”
李叔摇了摇头,还是慈祥的缓缓说道:“怎么会怪你呢?你这不是都回来了吗?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叔,这些天,我,我都在昌叔那里,”苏启没有隐藏更多,开口说道:“我,跟着昌叔练了一段时间,昨晚,昨晚,昌叔突然让我赶紧的回来。”
闻言,李叔脸色开始收紧,说道:“是去了昌叔那里?练了一段时间吗?也挺不错的,什么?他让你回来的?”到最后,李叔脸色变得很难看。
苏启看着,还以为自己说错话,赶紧解释说道:“虽然我也很想回来的,但是,但是昌叔昨天让我回来,而且,而且昌叔昨天还是一身伤回来的!”
“一身伤?!”李叔猛地站起来拍了下桌子,把苏启吓得不轻。李叔眉头紧缩,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弥漫,突然,意识到还是在苏启面前,表情稍微放松了,说道:“没事没事,启儿,你先吃着,吃完,帮李叔把门口那些柴劈了,然后自己找点事做,锅里还有面,中午自己热一下吃了,李叔有事,中午就不回来了,照顾好自己!”
“好,李叔,”苏启回声应答道,也一下子意识到,在李叔走到门口处,说道:“李叔,你是去昌叔那里吗?带上我好吗?!”
“不是,你做好刚才我说的就行了,剩下的别担心了!”李叔头也没有回,说道。说罢,走的更快了!
只留苏启一个人,一个人在屋子里。苏启回到椅子上,吃了两口面,现在的他,已经吃不下了,不是味道或者什么,而是他知道,李叔绝对是去找昌叔了,绝对,没有其它原因。
苏启也在想,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擅自跟过去,可是李叔一下子变得那么,那么严肃的样子,似乎事情很严重的样子,苏启担心的,不是自己跟过去是否有危险,而是,会不会给他们徒增麻烦。
最终的最终,苏启还是选择了,选择了没去,这是他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第一次退缩了,选择了退避。即便被多人群殴他也没有屈服过,被村子里的小霸王欺负也不退让,哪怕遇见了麟兽那种怪物,也义无反顾挺住救下了妙涵,还是昌叔严格的要求,都没有,但这一次,苏启没有选择去,他不是害怕自己受伤,是怕自己没有作用,只是增加负担!这样的话,他不想!!!
苏启拿起斧头,一张小凳子,坐在门边,开始一斧头一斧头的劈着,柴被劈好后丢在一边晒,因为没有晒干的柴也是挺难生火的。
一斧头就是干脆利落的劈好,落下的力气绝对不轻,苏启完全当做这是一种锻炼,在昌叔那的这些天锻炼,苏启的力量确确实实得到很大的提高,比起苏启这个年龄应有的力量,大了很多。
就这样,带着对自己无力的恨,苏启一斧头一斧头,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