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了a市朋友的来信,令狐家族的第六代长孙降生,我心里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虽然这个孩子成长的过程中注定会遇到诸多苦难,但是总归是得以保全性命了。)
日记非常短,甚至吝啬到只有短短的两句话。
让巫凌誉震惊的是,从1989年令狐焱的出生到1995年间,师父竟然未曾再写过一篇日记。按照时间上的推测,在那几年师父应该是收养了他。
巫凌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到来占据了师父的时间让他无暇再去记录自己的生活,还是说,当年亲手下诅咒的事情对师父的打击太大,他始终无法从自己的自责和懊悔中走出来。
让人想不通的是,按照甄衍自己在日记中的说法。那个诅咒其实是他瞒着修裕动过手脚的,根本就不会影响到令狐焱的寿命,可是甄衍的自责似乎没有减轻半分。
巫凌誉思考后逐渐明白了,就算是动了手脚的诅咒,也势必是有害的诅咒,毕竟修裕自己就是一个天赋卓绝的阴阳师,师父想要成功地骗过修裕,势必不能将诅咒变化得太过火,否则修裕一眼便会识破。
1995年2月
(时隔六年我再一次翻开这本尘封已久的日记本,浓浓的罪孽感萦绕在我的心头。这六年间,我离开了生活了将近50年的大山,游历了帝国的很多地方,做了很多善事,但是依然无法彻底地拯救我的灵魂。我像当年的师父一样,机缘巧合之下碰到了在路边流浪的小誉,并把他带回了竹西,我决定让他继承我的衣钵,我不会再收任何一个徒弟了,我不会重蹈覆辙。)
……
1996年4月
(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昨天,南方发生了一起震惊帝国内外的车祸,死的是胡紫英的儿子和儿媳。我的愤怒几乎已经不能够控制,我将年幼的小誉寄放在邻居家,北上寻找那个已经杀红了眼睛的修裕。我原本以为我会在孔家的大宅找到他,却没成想在医院里看到了濒死的他……)
“医生,修裕他怎么了?”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他的……”
甄衍看修裕的病房外面并没有别人,便谎称是修裕的大哥。
“哦,这位先生是昨天前天被送进来的,当时昏倒在了路边,我们也没有找到他的家人,既然您是他的亲人那就太好了,这里有一张手术通知单,您看看没有问题的话,请签字吧,得到家属同意后我们才好采取治疗措施。”
甄衍诧异地看着护士递过来的通知单。
“医生,修裕得了什么病?”
“初步诊断应该是癌症。”
甄衍听到护士的话险些站不稳,枉他是一个阴阳师,命运面前不过是一只毫无还手能力的蚂蚁。他本来带了滔天的怒火要来向修裕兴师问罪,没想到修裕竟然已经一只脚迈进了棺材!
“这位先生,你到底是不是患者的亲属啊?”护士看到甄衍的反常,有些怀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