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或者说,凯瑟琳的处境可以说是很微妙。
“确实,与其说是振兴黑手党,不如说,我想要和平同化我父亲遗留下来的这个略显‘毒瘤’的党派。”海伦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以前是念医科的。最开始是文科,从古典文学专业转去了医学。当然,很惭愧,并未能取得什么好成绩。好在心理学一科学的还算过得去,导师这才放我一马。”海伦对李梓文张修褀两人坦白着,“后来我结婚的时候,我父亲也没有来。后来我又离婚、又结婚……我父亲就说我不能安定下来就好好先安定一下自己。然后我才去游学的。因为心理学学的好,就一直在旁听心理学课程。结果,阴差阳错地,成为了情感专家。不过,更阴差阳错的是,我最后又回来接手了这个黑手党。”
海伦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中国有句古话,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叫做,树倒猢狲散。大概就是当时的情形了。”
海伦继续说着。
“那时候我的会所刚刚步上正轨。谁也没能料到我父亲的突然去世。”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早上我刚刚到达会所,阳光从窗口照射进室内,使人心情明快。然后我接到了老丹尼的电话。当时我觉得自己的好心情就被破坏了——我曾经,是非常不愿意和父亲的黑手党扯上关系的。但是,紧接着,我就听到了这个开玩笑似的噩耗。很可笑吧,老丹尼在电话里对我说,你父亲,在刚刚,吃早饭的途中,意外去世了。”
说到这里,海伦停顿了下来。
接着又说:“我当时还在想,今天是愚人节吗,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骗局……”
好像想起了一些不够美好的回忆一样,海伦有些伤感,几乎要落泪下来了。
停了一会儿,跳过了一些故事,海伦继续说道:“后来,老丹尼扶持我上台了。这个时候,那些人其实都已经离开了这个党派,自己另谋出处去了。我也没有去追究过。我认为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他们什么。更何况,我本身也不是很喜欢黑手党。”
“也许是运气好吧。放弃了所有黑色业务后,我们黑手党势力范围虽然缩小了很多,但是白道上却越来越吃得开。”
“我经营下的黑手党,与其说是黑手党,不如说是一个正在准备上市公司。总之,我的意思是,我赚了一笔钱。”
“可能是落在大家眼里,这笔钱来的太过于轻松迅速了。所以那些人,就眼红了吧……”
“那些人回来了,都想拥有原来的话语权,整个黑手党,就不受我的控制了。”
“……后来的事儿的话,看我现在,你们应该也是知道了。”
“抱歉。实在是抱歉。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对你们做了不太好的事情,在这里向你们道歉。对不起!”
海伦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甚至还站起来弯腰鞠了躬。
“我是真心求助的。希望你们能交了我这个朋友。”
张修褀和李梓文听完海伦的自剖后,对视了一眼,双方通过眼神确认。
李梓文有明显的心软,想向张修褀替海伦求情。
张修褀用眼神制止了她。
张修褀搂着李梓文的肩膀,沉声说道:“抱歉,我考虑一下。你的道歉我先暂时收下了。不过你的情谊,我还是持保留态度。我们商人就是这样的斤斤计较,还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海伦大方的表示没有问题。
其实张修褀并不是随便说说。海伦的坦白里有太多信息需要处理,他现在也需要一点儿时间来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
一个心理学家,真的有经商的天份吗?仅仅用运气好怕是不能进行完全解释吧。
口口声声说着厌恶黑手党,一口一句改良,一口一句不愿意。但是,却这么迅速地支撑起一个党派还能有所发展。这不是心理学,是管理学的高材生吧。
“那些人”说的很模糊。可以简单理解为一群掌握了将近百分之十股权的嗓门大脑子小的老员工。那么“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也是很令人费解的。为什么退出又为什么重新加入?这个破碎的黑手党,到底还有什么值得最后不惜搬出“私生子”这样的谎言也要放手一搏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海伦对父亲去世展现出来的悲痛不像是做伪。而且也同样如他所说,他确实是无法对黑手党残党招架不住了。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海伦隐藏了某些关键信息,没有说出事实的全部!
想到这里,张修褀抬头看着海伦,一字一句地开口问道:“你的故事,不完整吧。”
海伦回答说:“您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