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儿,怎么了。
寂凉轻轻地摇了摇头,揉了揉右边的太阳穴,而那人为自己轻轻揉着左边的太阳穴,好一会而,才好了些,她慢慢抬起头看着洞顶:“可能是刚刚蹲的有些久了,一下子起的太猛了些。”然后,不着痕迹地躲开那人的手,轻轻地说道:“我,无事。”
故成风看了看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然后慢慢轻轻地放了下去。
故成风轻笑一声,又慢慢地坐到了干草之上,手搭在屈起的髌骨之处,无神地看着洞外那湛蓝的天空,今天,是个大晴日,可是为什么他觉着今日是该下着瓢泼大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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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故成风转而看向那人的背影,缓缓地开了口:“凉儿,我们走罢,那人大概已经来了,而不久之后,这里便会沦为是非之地。”那人一定时刻关注着北疆的动静,他昨晚想必就知道了北疆国国主的事了,那个老狐狸不久等着这一日么,况且那北疆王也不知甚么原因膝下无子,可能是福薄,现在既无兄弟又无子嗣,北疆必将大乱,只怕那北疆不战便败了,或者他早就伺机而动了,他与他认识了十年,对于那只老狐狸,他可以说甚是了解。
或许真像他所说那般,一统天下了罢。
他原以为那样他便自由了,可他的心早已锁在了凉儿身上,自由,又从何处得来,她,都不喜欢他了,那他要自由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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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寂凉慢慢地转过身子低下眸子看着那人:“好。”
可走,又能走去哪里?
她若是不在意自己了,自己又能走到哪里呢?
故成风慢慢支起了身子,身上那伤倒是不碍事,吃了那药之后,除了那处有些疼痛以外,并无大碍,只是心处的伤,他该,怎么办,那里已经是血淋淋的一片了。
寂凉走到他跟前,慢慢地蹲下身子,似有犹疑,咬了咬下嘴唇之后,还是将老爷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撑着他起了身子,寂凉咬了咬下嘴唇:“老爷这伤口动作幅度不宜太大,我来扶着您走。”
故成风慢慢地将视线挪到那个小小的人身上,然后慢慢地将视线移开,只要不去看,不去想,是不是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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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故成风预料的没错,他们俩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大街上之时,竟是无一人来管他们,各自逃窜,而昨夜那张贴的皇榜也散落在地下,无人问津,那些商铺该关门的关门,昨日,还繁华的街道,不过一日光景,就变得萧条起来。看来,那人来了。
他们也无需躲藏起来,街上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让这条街道看起来更为凄凉,离他们不远处有盘查的士兵,呵呵,那个老狐狸动作还真是快啊,故成风轻轻拍了拍寂凉的肩,示意她放下他的手,寂凉立刻便会了意,她,是知他的,她轻轻地,轻轻地将他右手从她肩处挪了下来。她看着他慢慢走向了那些盘查的士兵,她不知他与他们说了什么,就见那些士兵点头哈腰的,而后,她看见他慢慢向她走了过来,就像天神一般神圣不可侵犯,也是,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那是个高不可攀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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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来到她的面前,目光在她身上有所停留,然后目光又慢慢地离了她,她都能感觉到,因为他的目光是那么炽热,炽热到让她避无可避。
不久后,那刚刚与老爷攀谈的士兵牵着匹马便来了,他弯着腰对着面前之人吞吞吐吐地说道:“故老爷,没寻到马车,只寻到了一匹马,您看这。。。。。。”也是,这该逃的都逃了,能留下匹马已经算是不错了,而他们来的时候为了不兴师动众,也并没大张旗鼓地来,所以,能寻到一匹马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故成风微皱着眉看了看那看似有些瘦弱的马,又看了看身旁之人,他低下头,轻轻地附在寂凉耳旁,憋了好久才说出来:“凉儿,你。。。。。。今天还方便么。”寂凉听到后,自也是红了脸,她知道老爷是甚么意思,不敢看那人的眼睛,只有轻轻地点了点头:“老爷,我。。。。。我可以的。”
过了许久,她才敢抬头看向那人,才发现那人耳处余红未消。
那人抬起左腿,脚掌踩入马镫之中,右脚轻轻一踮,便上了马,那人向她伸出做手,弯着眸子看着她:“来罢,我带你走。”
寂凉脑子一片空白,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只能看见面前之人,只能听见他对她说,他带她走,寂凉没有犹豫,便将右手搭了上去,故成风轻轻一拉,她便落入他怀间,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萦绕在她脖间,她侧着头看着他,那是她爱的眉眼,她爱的一切。
突然他低下了头,对上了她的视线,然后对着她轻轻一笑,寂凉便移了视线,心跳的有些快了,脸上的温度有些过于烫了。
故成风轻轻摇了摇头,他爱的不过就是这样的她罢了,无论,她是否喜欢着自己,对于,感情,他到底没有办法控制,那些,不听不看就能不念不想,全都是假象。
未来,那么长,他有足够的时间与她周旋,他,还有一生可以去挥霍。
故成风环抱住那人,然后轻轻一拉缰绳,为了不惊扰怀间那人,他轻放了声音:“彻。”那马便撒欢向前跑了去,竟一点都不似他们以为的那样,瘦弱得迈不动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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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上有些颠簸,寂凉又许久没吃东西,胃里有些泛酸,但是,她一直逼迫着自己强忍着,直到最后,终于受不住,侧着身子呕出了酸水,故成风急急地拉住了缰绳,那马猛地一下停住了脚,故成风先是侧着身下了马,然后再将马上那人抱了下来,那人蜷成一团,既是因为有些难受,又是因为她刚刚有些在那人面前丢了脸面,让她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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