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是白说的。
这故老爷与那柳尚书下跪之事闹得人尽皆知,普通百姓家只道这故家老爷是个重情义之人,而不乏有些看好戏的人只道故家这回真是丢了脸面,而似乎也惊动了在位者,是么,居然为了一个女子,下跪,那女子还是他义女,义女么,凭着他上位者的直觉,他便知道不是那么回事,这么久的皇位不是白坐的,似乎他多了个控制他的筹码,这故家家主还真是疏忽大意,居然让他发现了这么不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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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家所有人都在大堂处跪着,为什么,原是这圣旨来了,好大的排场,这高公公皇上眼前的红人亲自来宣读圣旨:“故家家主故成风领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故家有女无故逃婚,触犯本国刑法第二十一条,择日押入大牢,钦此。”跪着的所有人都抬起了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人,再转眼看看那个跪着的即将要被押走女子,那女子眼里似乎有释然,有自嘲,有不舍,没有做任何挣扎,然后被押了下去。故成风两手紧紧攥着衣服下摆,有些愤怒地看着眼前的高公公,并未接过那懿旨:“为什么?”只见那公公一甩拂尘,那拂尘便甩到了故成风的脸上:“老奴只是来宣读旨意的,故家主这不接旨可是抗旨不遵,是要“咔嚓”,”边说还边比了个砍头的动作,“这故府上下的性命都把握在家主手里。”说完再次把那懿旨伸到故成风面前,故成风闭了闭眼,接过了那懿旨:“草民领旨。”故安刚要起身质问他的爹爹为什么要接那旨,就见爹爹站了起来,急急地揪住那高公公的衣袖子:“我要去见他。”高公公掩嘴轻轻一笑:“故家主请。”就等你说这句话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想必是甚么诱自己深入的陷阱,那是自己和他的事,便让他们俩自己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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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入宫的路上,故成风塞给高公公十张银票,高公公会了意,对那些看押的人一示意,就将寂凉放了开,让她与故成风同坐在马车里,为何会同意让那故家小姐同故家主坐一块,主要是现在的目标人物也不是她,在位者只不过是想让故家主答应些事罢了,这脸面还是不能够撕破的,将来这故家主还是要为居高位者所用的,高公公可是混迹官场这么些年,哪一条规矩不懂,自然对故家主也是有所忌惮的,况且伴君如伴虎,自己在猛虎身边这么些年,没有些眼力,你当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那处马车只有两人,寂凉微微黯了黯眸子,这一次自己是做错了事罢,可是自己却不后悔,可是她不能问他:“为什么要跟过来。”毕竟,她都失忆了,是啊,她都失忆了,都是因为自己拖累了故家。故成风只想那人多半是想利用自己身旁之人,让自己做些妥协,只是现下的他有什么能够博弈的筹码么。一路上,两人无话。
到了宫门之处,又对那些人一使眼色,那些人立马押住了寂凉,寂凉不做任何抵抗,微微眯着右眼看了看眼前之人,她还想多看他几眼,可是她有罪,待罪之身,若是她当初没有允了这桩婚事,或是自己没有逃婚,也许便不会这样了,也许自己一辈子都将会在牢狱中度过,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终了她的思念,然后微微的抬起头,原来她的一开始就注定是个错误,她原是不信命的,原来像她这样的人家,一出生就注定了结局,哪有先苦后甜这一回事,然后慢慢地低下了头,她认命了,任由着旁人将她押走。
临走的时候,却被人拉住了手,手心有些凉,寂凉慢慢回了头,是老爷,只见老爷嘴一张一合,道出四字:“别怕,等我。”寂凉发黯的眸子看见那人似乎亮了亮,是啊她还有他,只要有他的那句话就好,他说等他,她便信他,哪怕让她等他一辈子。
“好。”寂凉微微朝那人一笑,然后便任由那几人将她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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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成风眯着双眼,看那人身影直至归于无,然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里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道:“别怕,我很快就接你回家。”
然后慢慢地转过身子,对着高公公说:“公公,领我去罢。”高公公一看便明白了其中的道道,那故家主还真是个多情种啊,只怕将来有苦头吃了,他自是钦佩这些痴情之人,只是若不是这身份桎梏着他,想必他会与他喝上一段,毕竟他还没入宫之前,也有一个喜欢到可以为她去死的人,只是物是人非了,她也早已嫁作他人妇,自己也早是腌臜之身,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想的有些多了。
故成风见高公公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没听见自己所说的话,复又道了句:“高公公?且带我去罢。”
高公公这才似缓过神:“咱家,咱家一时走神,真是不好意思,故家主这边请。”
通往未央宫的路很长,似乎走了一个时辰那么长,不过,上次来的时候,也是高公公在前边带路,不过是十年光景而已,那次一进未央宫,便见到那个在位者,那个在位者慢慢转过身子,似是同自己一般大,眼里却写满了事故,也是,一个天下的拥有者怎么可能是那种不谙世事的人,都是从地狱爬起来的人,又怎么可能简单到哪里去,那时候,他和他便达成个协议,若想他助他故家扩大势力,早日报仇,那么他就要助他早日清除那风家以及背后之人,叛国可是不小的罪,故成风那时急于报仇,并未想过答应他之后会留下什么样的后患,这不,报应不来了么,他定是想利用凉儿牵制住他,可是很不幸,那刚好便是他的软肋,不然,他不介意陪他玩玩,毕竟,若是自己认真起来,只怕是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