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凉听了急忙摇了摇头,扯住了老爷的衣袖:“老爷,不.。。。不必的。”
故成风眼带笑意的看了看寂凉,拍了拍她的右手:“没事儿。”
老妪一听似乎神情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这衣服,这衣服是有的,尺寸也是适合小姑娘的,但是,但是一般不轻易示人,更别说,更别说。。。。。。。”
故成风又是一个眼神示意,就见那小厮从怀里掏出一张物什,寂凉看不清那是什么,但是想也知道必是极为贵重,因为那老妪一看那物什,便立即眉开眼笑了起来,毕竟那够她几辈子不需要劳作了:“行,行,行,怎么不行,小姑娘且随我来。”
寂凉扯着老爷的衣袖,一脸紧张的看着老爷:“老爷,这太贵重了,小人。。。。。。。生受不起。”
故成风一听寂凉这样说,一时间有些竟觉得胸口有些闷,不知是否是故成风错觉,就连声音也变得有些发闷,他定定的看着寂凉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没有什么受不受得起的,也只有你,才能受得起。”
寂凉右眼一下子怔的圆圆的呆呆的,故成风只觉得刚才的气闷一下便消散了,摸了摸寂凉的头:“去吧。”
寂凉觉得自己内心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似的,这是第一次老爷摸了她的头,是第一次,他不知道他的一个小小的动作在她内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可,脑子里似乎有点空,呆呆的回了句:“嗯,好。”
额等等,她刚刚说了什么,她怎么就说了好呢,寂凉无力的抚了抚额头,看来自己欠故家的是还不尽了。
寂凉随老妪进去了一间比較不那么起眼的房内,就见那老妪弯下腰点上了蜡烛,一手遮着那蜡烛,不让那似有似无的风将蜡烛熄灭。接着那老妪点头示意,寂凉跟上,寂凉见那老妪抚着那蜡烛,慢慢吞吞的走到一个书架子旁,用手似乎拧了拧什么,寂凉微眯右眼,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视力不行了,突然听见书架后有响动,似乎门开了。
老妪慢慢走了进去,寂凉也跟着一并走了进去,好暗,看不清,寂凉只有抚着旁边的物什,一步一步挪了进去,若是没有阳光的话似乎她根本看不见,那老妪在前边慢慢走着,寂凉也亦趋亦步亦跟随,直到寂凉再也听不见脚步声,那老妪打开了一处石门:“进去罢,就在里面了。”
寂凉根据声源,慢慢进了去,室内挺亮倘的,因为似乎在那烛光之下有件衣物隐隐透着光,老妪似是怜惜的摸了摸那衣物:“这,便是那霓裳羽衣,先父在世之前对衣服,还有衣服的材质极为痴迷,尤其是听了那霓裳羽衣曲,便立誓在有生之年要制成真正的霓裳羽衣,可能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罢,在他走之前竟是被他制出来了,所有人之前都不能理解父亲的行为,就连我也。。哎不提也罢,穿上罢,可能这衣服也是与你有缘,哎,老咯。”寂凉微微的眯起右眼,只见那羽衣薄如蝉翼半透明装饰带羽毛孔雀翎。
寂凉微微张开了嘴:“这,这,这会不会太。。。。。。。”,老妪叹了口气说:“这江南女子都求之不得的羽衣,竟被人嫌弃太为露骨,现下已是晚春,北方此时是有点微寒,但江南还是比較暖和的,这羽衣此时穿上刚刚好适宜,它的材质不是透风的那种,只是看起来较为薄,穿起来还是很是舒服的,况若是有心仪的男子,定是会被迷的神魂颠倒的。”老妪其实早就看出来了那两个人互相喜欢着,只是当事人,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这一下真是掐中了寂凉的死穴,她在乎的不多,那外面等待的那个男子早已经占据了她的大半个心房了,喃喃自语道:“真的会么。”摇了摇头,不能这样的。老妪背过身子,把蜡烛留在了石桌上,缓缓走出石室:“换好衣衫,唤我罢。”她早就明白眼前的小姑娘防备心理极重,就算是在同性面前换个衣衫都不自在的。
明明知道她和老爷不可能的,但是却想在他面前留下最美好的样子,寂凉慢慢取下腰间的佩剑,将其放到石桌上,手脚不受大脑控制的换上了那衣衫。寂凉感觉自己穿换好了便开口道:“大娘,我。。。。我换好了。”
未几,寂凉便见那老妪慢慢吞吞的走了进来,就见那老妪使劲闭了闭眼,似乎在等眼睛适应光线。
老妪慢慢的睁开眼睛,呵,眼前的人好美,不是那胭脂俗粉的美,就因为不施粉黛,才越显清丽,真是可惜了那姑娘眼睛不好,不让将会是怎样的一处风景啊。
寂凉眯着眼,瞧那老妪一直盯着自己,便开始浑身不自在,结结巴巴的开了口:“怎,怎么了。”
“没怎么,哎,老爷真是好福气啊。”老妪慢慢转移了视线。
一句话把寂凉说的云里雾里的。
“既然如此,那老朽我再为你梳个发髻,”从铜镜那处寻了个木梳,硬是按着寂凉坐在了石凳之上,把寂凉发尾处的发绳取下,青丝如瀑,“还是散着好看啊,我若是有孙女的话,也同你一般大了,可,老朽等的那个人一直都没有来,这霓裳羽衣本是想着新婚之夜穿给他看的,真是可惜了。”寂凉听到此处,情绪可能有点波折,在她毫无意识的时候耸动了下肩膀:“那,那个人呢?”
“娶了公主了,说是门当互对,也是门当户对啊,我不过是个商户之女,又哪里配得上人家呢,还是银两比較靠谱啊,不会离开自己。”可能寂凉是错觉,那不停在寂凉脑门上来回的梳子突然停了下来,又继续在寂凉脑门上跳动了。
“好了,来这边,看看铜镜,寂凉慢慢的挪到铜镜前,她有点害怕看到不一样的自己,但还是选择慢慢的眯起了右眼,贴近了铜镜。
这镜子里的人儿居然是自己,装束和那之前老爷送来的衣衫风格截然相反,老爷在她生辰所送的那衣衫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她是她的影子。
现在的她就是她自己,不是任何人,原来,她也可以这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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