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你又在背后编排我什么坏话呢?”小院的大门处,苏依陌挎着一个小药箱,一袭白绫覆面,俏丽地站在门口。她笑意盈盈地促狭道:“浅浅,这些日子,你可有好好照看我们的容若公子啊?”
“无双——”
莫浅浅面颊绯红,嗔怪道:“你惯会乱说话,这些天你跑哪去了?”
苏依陌指了指身上背着的药箱,提步便走进了小院,一边麻利地收拾起药草,医具,一边回答莫浅浅的问题:“还不是那慕临风,偏偏让我去寻那什么鹿活草,这些日子,我是天天奔跑在那山沟沟里,犄角嘎达里,可累死我了。”
背对着容若的苏依陌并没有注意到,自从她一进来,容若的眼睛就始终追随者她的身影,浅蓝色的眸子熠熠生辉,好看得就如同宝石一般,令人移不开眼睛。
“那还不是大师兄看中你的缘故!”莫浅浅含酸道,容若,他又盯着陌无双。
苏依陌感觉到身后一道灼灼的视线,回过头一看,莫浅浅眼里还有一道来不及掩饰的嫉恨。
嫉恨?嫉恨我什么?苏依陌觉得莫名其妙,莫浅浅怎么今日怪怪的。
“浅浅,你怎么了?”
“啊!”回过神的莫浅浅急忙掩饰道“无双,公子的伤你快去看看吧,他都等你好几天了。”
哎呀,苏依陌猛然想起自己此次来是做什么的,容若,那个倒霉鬼外加小可怜的伤。
说起容若,苏依陌心里只有三个字,小可怜。不过是天生蓝眸,便被人误认为是妖怪,自小爹不疼后娘不爱的,亲娘也因为生了他被人活活烧死,就连唯一的贴身侍卫邢易也保护他而死......
苏依陌走到容若的面前,扶着他进了屋内,坐在床边,解开绷带,仔细地看了看他胸口那处箭伤,满意得点头:嗯,恢复得不错。
“容若我跟你说啊,你话这么少可不好,你看我认识你到今日,我都说了无数句话了,而你就说了两个字......”
苏依陌忍不住碎碎念,当初救起容若时,他就在那个西池镇的破庙里,身上血迹斑斑的,浑身上下全身是伤,那些西池镇的镇民看到他因为他天生蓝眸又不爱说话,纷纷躲着避开他,只有那个同样一身是伤的邢易照顾着他。
“唉,容若,其实你声音挺好听的,怎么就不爱说话呢?”
换药的时候,苏依陌小心的将纱布从容若肩窝下绕过去,一张小嘴不停地碎碎念:“唉!虽说自小谷主师傅就告诫我,医者眼里无男女,可是容若你长得也忒好看了吧!”
苏依陌在想,纵然被慕临风的长相养刁了的她,见到容若时也被他惊艳到,他不是那种乍一看就很扎眼的,但眉目如画,无法忽略,他就像水,又像冰,气质斐然,让你总是不由侧目。
因为换药,苏依陌坐在床头跟容若靠得十分近,一缕秀发垂落,淡淡发香钻入了容若的鼻子,容若心里一动,忍不住微微出声:“你不怕吗?”
如同玉石相撞,清脆如泉水般流淌的声音从容若嘴里发出,苏依陌一愣,狐疑道:“怕什么?”
“我是妖怪!”
说着这话时,容若原本亮晶晶的眸子顿时变得有些黯淡,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苏依陌,这个在破庙里向他走过来的女人,她会嫌弃他是妖怪吗?是不祥之人?
“妖怪?你是妖怪?”苏依陌面带古怪之色,就在容若提心吊胆,一双眼睛黯淡得没有一点神采的时候,苏依陌猛然来了一句“有长得你这么好看的妖怪?”
“容若,与其说你是妖怪,不如说你是谪仙好了。”
对啊,谪仙,苏依陌眼里闪过一丝神采,她不知道容若是谁,但她救起他,不过是经过西池镇破庙,惊鸿一瞥,见到那双灿如天空的蓝眸。
进而走进破庙,见到他虽然身受重伤,只留一口气但仍然风度翩翩,优雅淡然不失风姿。
苏依陌记得那天,当她要走进西池镇破庙时,所有的人拦着她,说里面的人是个妖怪。有些不懂事的小孩还拿臭鸡蛋烂菜叶扔进破庙,而容若的目光始终波澜不惊,毫不在意,只是悲悯地望着那个死守在他身边不肯离去的侍卫邢易。
“容若,你好好养伤。”
苏依陌郑重地嘱咐道:“你在我这会很安全,总之,你不要在想什么妖怪的事情跟以前的事情,好好的,知道吗?”
“嗯。”容若点头,白玉般的面颊渐渐染上一抹绯红,苏依陌此时正抓着他的手,而他此刻赤身裸体的任由苏依陌替他包扎。
“奇怪,怎么脉相这么快?”
抓着容若手的苏依陌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感觉容若的脉象越来越快,抬头一看,便见到容若脸上爬起来的粉红,连耳根都带有点淡淡的粉色。
“你发热了吗?不应该啊!”抬手放到容若的额头试了试容若的温度,苏依陌身体微微向前一侧,而容若更加是面带绯红,更加局促,那双蓝眸此刻灼灼得如同宝石发光一般。
端着汤药的莫浅浅一进来便看到这幅样子:“你们在做什么?”
“无双,药换好了,你还让公子这样,是诚心让公子着凉啊!”莫浅浅嫉妒得发狂,略带酸味的呛到,“无双,大师兄不在这,你好歹注意一下,不是谁都是大师兄。”
苏依陌恍然大悟,原来是冷的啊,容华这性子,冷了也不知道说,真是,不过关慕临风什么事啊。浅浅,今日是怎么了?
难道见到自己来了,慕临风没来,失望了?
是了,每次浅浅一看到大师兄便跟见了什么人似的,整个人都扭捏起来,说话细声细气的。今日好容易慕临风没来,浅浅又是这怪模怪样的样子,想来莫浅浅是见不到慕临风,泛起相思病了。
苏依陌暗暗点头,有些坏心的想,想不到慕临风那个死狐狸还挺招桃花的,一个七公主,现在又加上一个莫浅浅,啧啧啧,真是不得了。
“浅浅,你是不是着凉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总是提起大师兄,莫不是浅浅你爱慕大师兄?”苏依陌眨巴着大眼睛,古灵精怪地促狭道。
“你,你乱说什么呀!”
“没有什么。”苏依陌笑,她该回去了,天色已晚,而此时的苏依陌并不知道,就在她前脚出了梨落院,后脚祁王殿下楚凌轩就来提亲定日子了,因为她的失踪,丞相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祁王妃丢了,可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