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梦幻的感觉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像吸毒者清醒过后一样,内心遗留下来的只有罪恶感,她现在不能肯定那人是不是顾尘安,但是她相信着一切不是巧合。
“你怎么了?”叶牧白见他脸色发白,担忧的握了握她的手。
季如璟仓皇的回神:“没什么!”
她不能让叶牧白知道有人跟踪他们,若那个人是学长,到时三个人都难堪。
“是么,可是你看上去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叶牧白上下打量着她,眼睛往后视镜瞄了一眼。
后面的车流很旺。
季如璟看她一直把目光对准着外面,生怕他会看到什么,忙指着前面说:“你开车专心一点好不好!”
叶牧白把视线调回来:“话说是究竟是看到什么了?是不想告诉我还是不能告诉我?”
“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好好开车吧。”季如璟有点不悦的把脑袋转开,心里头砰砰直跳,她既不敢往后看,也不想往后看。
车子很快从闹市区开到了意大利餐厅外面,她的车子就停在那里。
她的眼睛向后瞄了一眼,宁静的街道上没有什么灰色的车子。
“到了!”叶牧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吓了一跳,转头看他:“哦,好,那再见了!”
拉开车门,她就往下走。
叶牧白握住她的手腕:“干嘛走的那么急,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有什么话留着明天说不行吗?”
“那今天说也可以啊,反正你人也在这里。”
见他不依不饶的,她也不想浪费时间,把手拿下来:“好,那你说!”
“奶奶又唠叨起凡凡的事情了,之前是你自已答应她带着凡凡一起吃顿饭的,奶奶说了,无论来家里还是在外面都可以,另外,奶奶说了,如果你不想让凡凡知道那么多,我们会尊重你,配合你!”叶牧白真诚的说。
“这件事啊——”没想到奶奶还记着这个事情。
“哎——”叶牧白叹息:“你也知道奶奶看心理医生,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看心理医生吗?都是因为我,三年前我们离婚了,她那时已经知道你怀了孩子,她其实一直都很关注你,她爱我游戏人间,而叶家的子孙又流落在外,心里就一天天的郁结了,我虽然知道,却也帮不了她什么。”
“我们都很不孝!”季如璟听完了,心里头不禁感伤,她想了想说道:“我会找个时间带凡凡去拜访她!”
“好!”叶牧白惊喜的笑了出来:“我等会就告诉奶奶,她一定很开心。”
“嗯!”季如璟点头,心头微微的有些后悔自已的冲动,给他三言二语就给说动了,可说都说了,没办法了。
“我没有别的事情了,你要走的话,就下车吧,改天见!”叶牧白对她笑的很真诚。
“再见!”季如璟推开车门下去。
最近的叶牧白真的变天使了,讲话很有诚意不说,还不会像以前一样的总是勉强人,最重要的是开始尊重人了。
叶牧白看着她上了车,离开了之后才发动车子。
他们的时间关系似乎从寒冬过度到了初春,他相信只要一天她不跟尘安结婚,她就还是单身,他一定可以找回她的。
*****************************************************************************
带着极度忐忑的心情回到家。
她特别留意了,顾尘安的灰色车子就停在门口,早上她出去的时候就在哪里。
咬了咬唇,她进屋,先回到楼上房间去洗澡,像是凶手把犯案后的证据全部毁灭一样,她洗的特别的仔细。
等到洗完了澡,她换上一身舒服的休闲卫衣,想想看,她这样对学长真的很不公平,他为了她跟叶牧白闹翻了,而现在她却偷偷的跟叶牧白缓和了关系,其实从乡村回来之后,她的心就有所动摇,可是她又难以启齿去告诉他,不论学长是好是坏,他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了,他的痴情你可以理解为幸福,也可以理解为可怕,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一天头绪也没有。
出了房间,她先去凡凡的房间看了看,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床头摆着组装好的飞机,她轻轻的关上房门,来到顾尘安的房间前。
抬手,即将要敲下去,手又顿在了半空。
她这么进去,万一他想,,,
算了,有什么还是明天再说吧!
转身往回走,看到季逸希无声无息的站在她的身后,把她吓了一跳:“臭小子,你干嘛站着不说话啊!”
"我是看你想干什么,为什么准备敲门又不进去?”季逸希问,身上穿着外衣,手里拎着袋子,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似的。
“我想学长这会因为不在房间里,所以——准备敲门了,又把手收回了,我这么说,有没有满足你的好奇啊!“季如璟口气有点冲。
季逸希面色沉静的走过去,在她身边的时候顿了顿:”犹豫不决的话,还是该听听心的声音!“
心的声音?
季如璟背脊紧了紧。
季逸希走过去,来到自已i的房间内将门打开,进去的时候顿了顿,说:“你要找学长的的话,他这会应是在工作室。”
“哦,好!”“季如璟答应的同时,心里i打鼓,是不是弟弟知道什么?
”我该说的也都说了,我进去了!“
季逸希走进了房里,把门关系了。
季如璟站在过道上想了又想,最终是没有勇气去她他的工作室,而是潜回了自已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
正好是星期天,她起床下楼,一个人也没有,早餐也没有人煮。
她心里咯噔咯噔了二下,去了他的工作室。
她可以肯定他一定全都知道了,不然他不会脸早餐都不做了。
跑到他的工作室外面,她做足了勇气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进去,看到顾尘安穿的像个油漆工外似的,正在做陶瓷的胚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