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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合抖了抖身体的肌肉，缓缓地站了起来，从表面上看，似乎已经没有大碍了。
阿古达木扫了一眼两人，悄然挡在了燕如梦身前道，“两个蠢货，大长老手持天荒书，站在了娘娘这边，你们的蠢羊头究竟在想什么？”
天荒书！
托娅和苏合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这根本就是一个传言，甚至是谎言。
荒教人人皆传，荒教至高无上的圣典天荒书，能知天命，悉生死。
然而，一直以来，却没有任何人见过。
今天，却被阿古达木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托娅和苏合根本就不相信。
“果然是跟中原人在一起久了，什么谎话都敢说得出口了。”托娅冷声道。
她绝对不相信天荒书在耶海珠手里，甚至不相信天荒书的存在。
而苏合更是直接地说道，“如果天荒书真存在，那么杀了耶海珠，不就拿到手了吗？这么简单，你们不懂？”
“阿古达木，我劝你一句，趁现在你背叛大汗的事还没有更多人知道，你杀了燕如梦，将功赎罪，我和苏合会帮你隐瞒的。”托娅对阿古达木劝说道。
毕竟，她也知道，阿古达木作为特派使者，有其过人的本领。
“你劝他干什么？我们二对一，杀了他这个叛徒，再杀了燕如梦，就是两件功劳了。”苏合的想法很直接，他的内心，早就被兽性充满了。
“二对一？”
一个声音落下。
忽然！
就从燕如梦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面目慈祥的中年男人。
“洪吉！连你也背叛了大汗！”托娅往后退了一步。
眼前的这个人，可不仅仅是实力卓绝，更重要的是在阿吉部各个贵族之中有非凡的影响力。
“抱歉，不达我可不认！”洪吉很坚定地回答道。
“叛徒！”
猛然间！
一道黑色闪电直劈而下，正好落在了城头之上。
狂躁的黑色灵息犹如箭雨一般沿着落地点朝外狂洒，顿时便有几个避之不及的治禁卫身死当场。
众人瞟眼一看，黑色的灵息竟然已经实体化了，生生地插在了治禁卫的尸体之上，好一会之后，方才消散。
“叛徒！你们这些叛徒！”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团浓黑的，浑身不断冒着收放尖刺，犹如正在大口喘息的刺猬一样的灵息中传出。
城墙上的众人纷纷退后，都紧紧地盯着这个从天而降，带着惊雷的一团带刺灵息。
谁也不知道其中包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而双方也不敢轻易断定这玩意是敌是友。
“叛徒！”
伴随着又一声呵斥，黑色带刺灵息逐渐收缩，最终展露出了里面包裹的——一个人！
一个身着兽皮，无帽无履，无发无脸的人。
此人身材健硕，只是整个脑袋都是一团躁动的黑色灵息，偶尔能够从稍微落下又升起的灵息中窥看到一双木质的瞳孔。
“木质的瞳孔……”
燕如梦轻轻念叨了一声。
这声虽轻，但是犹如静湖坠石，平地一声惊雷，炸得所有人心中震颤不已。
若听闻天荒书的存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炸响的炮仗，那么眼前的人出现，就如同在众人面前炸掉了一座山。
生死术，从凛地之北的更北之地传来，不属草原、不属燕然城、更加不属于中原，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何事，亦不知来自具体何地。
似乎，是一个濒死被救的商人。
似乎，是一个超脱世外的高人。
似乎，是一个凛地归降的兽人。
总之，伴随着缥缈的岁月，这段传说有了一个简朴的名字——生死术。
而逐渐的，在各种流言蜚语之中，此术逐渐被传颂的人完善。
有人说它能起死回生，有人说它能重塑躯体，有人说它能够见到故去的灵魂。
但是，此术比之荒教圣典更为玄妙，是一个草原人人皆知的故事而已，仅限于故事而已，哪怕是孤独数十年的老头在茶余饭后，也不会再讲这种老掉牙的故事来调剂生活。
可见，多么的荒诞，多么的破烂。
然而！
现在！
就在众人面前，那个故事出现了！
虽然版本千万，但是谁都记得那个故事的开头……
那是一个牛羊被冻死大片的冬天，夜里，从草原的最北处，缓缓走来了一个人，他有一双木质的瞳孔……
“你……你是牧仁皇子！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托娅认出了眼前的诡异男人。
被托娅这么一喊，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男人左肩上狼头纹身，这是汗位继承者的标志。
然而，众所周知的是，牧仁皇子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是由不达带人进行的天葬。
但！
现在！
他，牧仁！
带着童谣般的传说，出现在此！
“叛徒！”
牧仁盯着洪吉三人，那声音，仿佛是从地底十八层传来一般。
而托娅和苏合还沉浸在这个传说实现的震惊当中，完全没有回过神来。
眼下如何是好？娘娘，你我三人恐怕难敌皇子，阿古达木以秘音对洪吉和燕如梦说道，心中已经产生了畏惧和后悔了。
如果，自己依旧坚定地站在不达这边呢？
他不是皇子！皇子已经死了！他只是个邪术造就的怪物而已，慌什么？燕如梦顿时呵止了阿古达木。
他动手了！保护娘娘！洪吉看到牧仁身形闪动，赶紧对阿古达木说道。
感受到死亡气息的阿古达木已经没有太多余力去思考自己后悔不后悔这件事了，只能够凭着本能直接出手了。
“嘭！”
朝着燕如梦冲过来的牧仁顿时化作一团巨大的黑色灵息球，生生朝着洪吉和阿古达木撞去。
毫无花俏，以力搏力。
完全是最纯粹的力量对决。
完全是最直接的胜负分出！
洪吉和阿古达木瞬间被撞飞，两人摔在地上，呕血不止，护身灵息瞬间被迫，灵根损伤，且不说祭宝布阵，就连兵器都掏不出来。
托娅和苏合两人脸上满是震惊！
没有喜悦！
没有嘲讽！
更加没有兴奋！
完全是害怕！
他们知道洪吉和阿古达木的实力，四人两两对决，己方肯定占不到任何便宜。
就是如斯强悍的两人，竟然被一击击溃。
连喊都没有能够喊出声来。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