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Chapter 138(1 / 1)

“这个是,结婚戒。”

缪苗将绒布上的戒指用右手指尖勾起,圆环在她的指尖打了个转,最后被她稳稳按在了食指与拇指的中间。

她将他的手背翻过来,就连盒子落在了床上也没有理会,只是低着头将指环抵在了他的右手指尖。

“你愿意跟像我这样的白痴建立为期一生的不离不弃……”她的话说到一半,嘴唇就被对方用手捂住了。

缪苗抬眸,头向一旁微微侧着,表示不解。

尤拉诺维奇眉宇之间是焦躁的褶皱,他拧着眉间看着她,急冲冲地说:“谁让你说这种话了?我我……啧!”他一时哑口无言,只能夺过了缪苗手上的戒指。

谁能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连招呼都不打一下,突然就来那么一出,他别说心理准备了,连此时此刻应该作何表示都不知道。

况且这种事情哪里轮得到她做?!打从认识开始,在他们的关系中,他就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好不容易后来总算是抢回了一些主动权,结果她更离谱,一声不吭直接将进度条拉到了最后,就连这件事也被她抢占了先机。

缪苗似乎是误解了他的意思,将他的手从唇上挪开,失落地:“抱歉,我好像有太自说自话了一些。”

“我不是那个意思!”尤拉诺维奇更着急了。

她皱起的眉突然又舒缓了,唇角微微弯起,眼里满是恶作剧得逞的戏谑:“我知道。”

知道?知道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变脸让尤拉诺维奇更加莫名奇妙了。

“我的意思是,我有自信你一定会答应。”缪苗的眼睛因为笑容微微眯起,她指了指自己中指上的那枚素戒,“但是你总是不直接把话说出来,只好由我来说了。”

“干嘛突然在这种时候……”

缪苗唇角的弧度消失了,她的身体向前倾了一些,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我怕没有下次机会了。”

这句话让逐渐升温的气氛瞬间降回了冰点。

“之前不是说过吗?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比如说回去见见小禾,再比如说一起再去看一次扶桑的烟花,可是这些事情现在都办不到。”缪苗说,“所以起码,我想把现在就能完成的事情在那之前做完,不要留下太多遗憾。”

尤拉诺维奇没说话,伸手环住了她,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缪苗忽然在他怀里抬起了头,面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笑颜:“所以说,答应吗?”

“这种事应该由我来说。”他亲吻着她的额头喃喃,“还有一枚吧?剩下那一枚呢?”

缪苗顿时哑声,许久后,尤拉诺维奇才听见怀里的她不好意思地轻声说:“只有一枚。”

“哈?”尤拉诺维奇不可置信道。她难道不知道结婚戒应该是对戒么?!

缪苗别过头,捂住了脸:“太贵了,我的工资只够买一个。”

空气又寂静下来。

缪苗从指缝之间偷偷打量着脸色逐渐开始发黑的尤拉诺维奇,后者用手扶着额头,露出了相当无奈的表情。

“你整天都在想什么啊蠢货……”他把那枚戒指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缪苗伸手就想夺回戒指:“等等,你把它收起来干什么?”

尤拉诺维奇一脸受不了她:“下次再说。”

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可不能让这智障弄黄了。

“嗯?”缪苗一时没能领会到他的意思,思索了一下才稍稍回过神,微微睁大了眼。

意思就是,还有下一次。

“看什么看。”尤拉诺维奇被她盯得有些别扭,别过头又倒回了床上,“别闹了,睡觉。”

缪苗忽然扑到了他身上,搂住了他的腰,把头往他身上蹭,这一拱一闹弄得他浑身发痒,他伸手按住了缪苗的头:“你又发什么疯。”

缪苗闷声问:“尤拉,你不害怕吗?”

他恍惚觉得现在的对话有些似曾相识,对了,两年前她即将出战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也像是现在这样相拥在床上,进行着这样没有意义的交谈,只不过现在问话的人和被问的人相互调换了。

当时她在他怀里痛哭诉说着自己的恐惧,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安慰着她,最后目送着她进入了暴风雨里,最后拖着一身伤口归航。

她归还后,就轮到了他的启航,徒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转圈,跪着爬着,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向他前进的道路,无声地朝他呼喊着等等她,结果他还是没有听见,直到他终于回头,终于拉住了她的手,一切好不容易被粘合回原样的时候,更大的暴雨来了。

“能不能不要总是问我这种白痴问题!”一旦想起这段记忆就开始烦躁的尤拉诺维奇说。

“死别扭。”孩子气起起来的缪苗杀伤力十足,“你才是,能不能不要这种时候都那么不坦率,你不是自己说过吗?这次很危险,我们可能会死哦?”

她说得很轻巧,就像在讨论明天是阴天还是晴天,而不是在谈论一个生死攸关的沉重话题。

第一次被她直接噎回来的尤拉诺维奇看着趴在他身上的缪苗,愈发觉得女人相处久了果然都会变成一种不可理喻的生物,就连她也不例外,脑子里不知道成天都在想什么鬼东西。

尤拉诺维奇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了身下,制住了她的各种小动作,他的眼神相当专注,郑重其事地道出了一个没有任何担保的承诺:“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

现在的他反而自信满满地说出与之前完全相反的话了,仿佛先前自暴自弃准备送死要她滚蛋的人不是他。

讲道理,按照她对他的了解,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之前是故意在气她?都闹过了那么多次,还以为这种低级招数能够管用,他这些年来的脑子也真是越长越过去了。

这样一想的缪苗不禁噗嗤地笑出了声,在对方愈加发黑的脸色下收敛了一些,勉强稳住了声音:“为什么那么肯定?”

他的手掌抚摸着缪苗的腹部,难以启齿:“因为……这个。”

死别扭总是不把话说全,好像坦白什么事情就会要了他的命一样。缪苗微微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

“危险期那件事情……”缪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心虚地说,“是骗你的。”

就算再怎么气急上脑,这种事情她也是不敢乱来的。而且这家伙是有多脑子简单,一发必中的可能性哪有那么高,居然那么轻易就开始将自己代入了一个迷之新身份里。

尤拉诺维奇额角青筋暴起。

纵然是缪苗,在尤拉诺维奇完全炸毛的情况下也不禁有些弱气,更何况先前强推又以那么破廉耻的事情威逼利诱的人就是她自己。

“我现在,稍微有一点点害怕。”缪苗试图转移重点,于是干脆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但是也不是那么害怕。”意外的,纵然理由不同,现在的她似乎能够理解薇拉当时说出这句话时的心情了。

缪苗仰起头,在他嘴角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因为有你在。”

光有心意,什么东西也守护不了,她知道的,但是她只剩下它了。

他们都是这样的,带着最初对未来的憧憬拔锚启航,结果因为太过天真,太过单纯,每个人都领会到了丧失和别离带来的绝望,被真实伤害得面目全非,就连自己也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她最眷恋的,最怀念的,最初的那段时光,比扶桑的那场未完的烟花还要短暂,然而她相信那不是转瞬即逝的花火。好比流水无法在指尖停驻,时光也是一样,但是只要源头尚未干涸,那么川流将会永不止歇。

枝吐新绿的早春之晨,烟花纷飞的别离之夏,寒露降临的终焉之秋……无论是什么时候,他们都一起度过了,现在只要挨过最后的极冬之夜,就能再度迎接最初的,新叶的季节。

再大的暴雨,如果是牵着他的手一起前进的话,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令人恐惧了。

只要是两个人一起的话,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缪苗无声地用目光传达着自己的决意。

尤拉诺维奇与她对视着,最后闭上了双眼,在她旁边卧倒,顺势将她揽在怀里,过了一会儿后,低声说:“困了,睡。”

这算是成功把重点蒙混过去了么?缪苗也有些困意,她往他臂弯里蹭了蹭,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呼唤:“尤拉。”

“干嘛。”

“那个戒指,不愿意戴的话,下次就给我戴上吧。”缪苗说。

静谧的房间里,她只能听见自己所倚靠的那个胸膛下,属于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她没有得到回应,但是她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

倦意袭来,缪苗打了个哈欠,沉重的眼皮缓缓闭上。

最后的最后,她听见了他的声音。

“好。”

作者有话要说: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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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那插破天际的FLAG!这么多经典FLAG台词!你们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接下来就是见证亲妈日狂拔FLAG的时刻了!感谢亲妈日,赞美亲妈日!不是亲妈日你们这不要脸的小两口早玩完了!【折旗折到崩溃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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