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低着头,再也没有人说话。
夏天和灰风的嘴角沾着鲜红的温热的血,站在癞蛤蟆身旁,死死的盯着他们。
他们心里怕极了,生怕冰原狼会攻击自己。
布兰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心跳突然加快,眼前的人影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好像有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在胸口,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完全听不到周围的声音,被黑暗和恐惧笼罩。
他摇摇头,立即振作了起来,看着两头冰原狼面无表情的喊道:“夏天,灰风,回来。”
随即,布兰眼眸一转,闪过一丝寒芒,隐隐透漏着杀意,他看向人群,双眼微眯,底气十足,指着地上癞蛤蟆的尸体:“今后,如果你们谁再敢闹事,这——就会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纷纷不敢再吱声,一片沉寂过后,布兰眉头微皱“念在你们武力尚且可以,现在我就给你们一个为临冬城效忠的机会。
今后,如果想和史塔克家族一起保卫临冬城那你就留下,不想留下来的,就立马滚蛋!”
这群人都是流浪过来的,穿的破破烂烂的,整天跟着癞蛤蟆抢劫路人,他们只是想能填饱肚子而已。
癞蛤蟆倒也没让他们失望,抢来的不少钱都被他们挥霍了,吃香的喝辣的,大快朵颐,生活倒也还是过得不错。
现在癞蛤蟆忽然就在他们眼前死去,他们害怕极了,怕下一个死的人将会是自己,所以没人敢轻举妄动。
众人失去了领头的,一时间都没了主意,静静站着,没有一个离去的,就连癞蛤蟆的那两个跟班也在一旁低着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既然没人离开,那么今后就在城堡里专心做事,别再惹是生非!”
布兰抬着俊俏的小脸,阳光下,他说的话似乎与他这个年纪不太相符。
罗柏在一旁吓傻了眼,眼睛直愣愣的,这还是布兰吗?这还是那个在自己身边调皮捣蛋的弟弟吗?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罗柏哥哥,走,咱们跟鲁温师傅看账本去——”布兰转头看着罗柏,表情俨然恢复了最初的童颜,一个温暖的笑脸,那样子好像刚才什么都未曾发生。
罗柏愣了一下,忽而转过神来看着布兰:“恩,走吧。”
他现在满腹疑问,满脸不可置信,但是没多说什么,只是看似随意的扫了一眼人群,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走吧,鲁温师傅。”布兰回头叫了一声。
鲁温师傅才在慌乱中恍然大悟,大跨步的跟在罗柏和布兰后边向首堡走去,夏天灰风紧随其后。
谁也没有注意到,癞蛤蟆的两个跟班,眯着双眼,眼神闪过一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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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穿过广场,来到鲁温师傅的房间,鲁温师傅拿着账本,半天没说一句话。
罗柏也在一旁静静的呆着,好像在思量着什么。
布兰在一张椅子上坐着,双手抓着扶手,看着眼前若有所思的两个人,一定是我刚才的做法有点过了,待会儿得想个好点的解释蒙混过关,不然罗柏他们该怀疑了。
夏天和灰风在一旁卧,夏天低嚎一声:“布兰,罗柏怎么了?怎么没人说话?”
布兰看了夏天一眼,使了个眼色,夏天和灰风便爬起来向广场跑去。
“咳、咳。”布兰偷瞄了一眼那两个人,两个人似乎还在想着什么,像没听见一样。
“咳、咳。”他提高了自己的声调,“咳、咳。”
“别咳了布兰,我们听得见。”罗柏没看他,不经意的说了那么一句。
“罗柏哥哥~”布兰努力装出一个八九岁小孩撒娇的样子,喊着面前的这个哥哥。
“布兰,我听鲁温师傅说你算账很厉害,今天才知道你整治浪人也有一套,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罗柏默默站着,看着他,眼神冷酷。
“罗柏哥哥,城门口的事儿完全跟我无关,你没看到吗?都是夏天和灰风干的!”布兰看着罗柏,想从他的表情看出对自己说的话的态度。
罗柏挥舞着拳头:“你难道告诉我两头冰原狼还有人的思想了?要不是你控制他们,它们怎么会去杀人呢?”
“罗柏哥哥,我什么都没做,你看,上次刺客刺杀我的时候,不也是夏天把刺客咬死的吗?”说着,布兰抬头看了鲁温一眼,“对吧?鲁温师傅。”
“布兰,快得了吧!别在这里说谎了,你觉得我跟鲁温师傅会信吗?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布兰?!”说着,罗柏从怀里抽出一把锃亮的匕首,直逼布兰的喉咙。
“父亲,母亲,快看呀,你们的儿子,我的哥哥罗柏要杀了你们的布兰,呜呜——”
布兰没招了,对着屋顶呐喊,还使劲从眼里挤出两滴泪,他偷偷瞄了罗柏一眼,接着,又装模作样的大哭起来。
“好了,布兰,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我的弟弟布兰怎么会杀人呢!”
罗柏依然紧握手里的匕首,没有松动。
“鲁温师傅,快救救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真的是夏天和灰风干的!”布兰一脸倔强,泪水划过脸颊。
“罗柏,把刀放下!我看他没有说谎,你看他哭的样子,不是布兰又是谁呢?”
鲁温师傅缓缓开口。
“那今天的一切怎么解释!布兰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吗?”罗柏还是不依不饶,但是手中的匕首已经有些松动。
还是眼泪管用!布兰不住的使劲眨巴眨巴眼,想挤出更多的泪水。
“我看夏天和灰风是户主心切,才会咬死那个人的吧。现在大家平安无事,城门口那帮人的问题也解决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鲁温师傅踱着步子,看着罗柏,深不可测的样子。
“你看,布兰清算的账目一点问题都没有,不管是不是夏天和灰风干的,至少咱们不用担心他的安全了,不是吗?”鲁温师傅没再深究。
“罗柏哥哥!难道连你也看不起我吗?我的腿是坏了,可我的脑袋没坏!”布兰装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对着罗柏威胁道:“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告诉父亲和母亲!”泪水在脸上泛着光。
一听到父亲、母亲,罗柏手里的刀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或许是自己多心了,能说出这样话的,不是布兰又是谁呢?
“对不起,布兰,是哥哥错怪你了。”罗柏说着低下了头,一脸的深沉。
“没事儿,罗柏哥哥,我不怪你,不过可不要忘了我的瓦雷利亚钢匕首!”布兰说着,用手擦拭了一下脸庞,还好,还好,果然眼泪还是最好的解释!他暗暗高兴,谁也没注意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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