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方没有问题,很正常,我建议男方去检查一下,说不定就出在精子成活率上,有的人看着身体结实,精子成活率却很低。”
一句话说得肖生严脸色极为难看,他经常健身,很少生病,生龙活虎,没有不良嗜好,在床上也勇猛过人,哪一点说明他的精子成活率低了?
有句话说,有病乱投医,陆舒云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所以,尽管在知道肖生严身体壮如牛,却也还是一脸哀求的看着他,摇着他的手臂说:“生严,你就查一下,查一下嘛,反正,如果不是身体问题,我们也可以放心了。”
这话说的。
肖生严臭着一张俊脸,从医院里出来,陆舒云还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一个劲儿的央求:“就查一下,查一下嘛,又不会少块肉。”
肖生严被陆舒云烦的没办法,掏出手机给王子旭打了个电话:“子旭,给我约一位男科专家,我要,要检查一下身体。”
王子旭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听电话,当他听到肖生严要来检查男科时,一张嘴长的能塞进一颗鸡蛋。
他揉了揉耳朵,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老大,你要来检查男科?”
他光裸着上身,坐在床上接电话,身边躺着睡眼惺忪的柳乘风,听到他提肖生严,立刻坐起来,狗血的问:“老大怎么了?”
王子旭挂了电话,转头冷着脸看着他:“先别说老大怎么了,先说你,你是不太过分了?”
柳乘风懊恼的抚额:“美人,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昨晚真的是喝多了,我,我对不起你,我可能,把你当女人了。”
“当女人,上男人和上女人那能一样吗?那东西的位置都不一样,你可是熟门熟路的”,王子旭说着,憋红了脸,想到昨晚荒唐的一夜,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他王子旭堂堂男子汉,居然和自己最要好的兄弟上了床,荒唐一夜,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那你说怎么办?”柳乘风眼神闪烁的瞟了他一眼,视线划过王子旭光裸白皙的胸膛时,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说实在的,他其实真的对王子旭有感觉,那是与面对女人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忘了吧,以后就当没发生过,你赶快找个媳妇儿,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王子旭皱着眉头,违心的说。
其实,昨晚之所以被喝醉了的柳乘风得逞,多数原因还在于他没有激烈反抗,或者说,他对柳乘风的碰触没有反感,反而有些期待。
他的性取向有问题,直到今天,他才真真正正的认识到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当他接触不同女人时,环肥燕瘦,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他以为是遇到的人不对,原来,症结在这里。
可是,这怎么行?王家一脉单传,如果这件事被家里知道了,绝对能引发十级地震,想想那个后果,他就觉得可怕。
不行,他还是得找个女人试试。
王子旭慌慌张张的穿好衣服出现在中心医院,肖生严和陆舒云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肖生严犀利的目光扫过王子旭乱七八糟的头发,诧异的挑挑眉,在他的印象中,他这位兄弟可是最爱打扮的人,把自己的形象看的比命还重要,今天这是怎么了?逃荒似的。
陆舒云是心直口快的人,觉得奇怪,便说出来了:“美人,你家遭灾了?怎么不梳头发就跑出来了,形象大打折扣啊。”
王子旭这才想起来,他不光没有梳头,连脸都没洗,可别有眼屎什么的,他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眼角,还好,比较干净。
“哦,还不是大哥呼唤的比较急,我早晨刚起来,就忙着赶过来了。”王子旭笑嘻嘻的说。
“咦,晚上不在自己家住吗?从你家到这儿怎么用了半个小时,你家不是就在医院后面吗?”陆舒云是个好奇宝宝,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是苦了王子旭。
他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哦,我昨天没住在家里。”
“哦,有床伴了?”陆舒云故作了解。
“没有,哪有的事儿?”王子旭闻言,险些惊得跳起来,想也未想的否认,如果被大哥大嫂知道他和柳乘风的事,天哪,想想就觉得可怕。
“喂,你个正常男人,有女人也很正常啊,你爸妈不是经常念叨着让你结婚,好抱孙子吗?”陆舒云觉得奇怪,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还装纯情男?
“好,好了,大哥,你要检查是吧,不孕不育?”王子旭抹了抹额角的汗,急忙转移话题。
陆舒云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不孕不育?生严他身体很好的,只是来做个普通检查,例行检查懂不懂?”
瞧这短护的。明明就是来男科查不孕不育的,还不让说。肖生严嘴角上扬,乐了,他的小媳妇还真是够护短的,不过,护的他很舒心啊。
王子旭一边嘀咕腹诽,一边领着他们夫妻两来到预约好的专家那里,应肖生严的要求,整个检查过程需要保密,所以,当然是不能和前来就诊的众多患者一起,需要单独进行。
因为是男科,医生在里面检查时,陆舒云就自觉回避了,她独自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十指互绞,忐忑不安。
如果肖生严真的查出什么问题,那对他那样骄傲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啊,她宁愿有问题的是她,就算承担不可承受的心理压力,也好过给肖生严这样的打击。
王子旭今天有些不对劲,肖生严在里面检查,如果换做以往的时候,他一定唯恐天下不乱的凑进去,非得凑凑热闹才行。
结果,他不仅没有进去,反而挨着陆舒云坐下,眼睛看着天,一个劲儿的神游。
陆舒云回眸瞥了他一眼,他都没有发现,脸上的神色,那叫失魂落魄?究竟出了什么事,让如此乐观的王子旭成了这个样子?
“喂,美人,你怎么了?”陆舒云关心的问。
王子旭一惊,回过神来:“嫂子,你有事吗?”
陆舒云觉得很无语,这家伙刚才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说话,她皱着眉头,狐疑的看着他:“美人,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很不对劲呢?”
“没事,当然没事。”王子旭勉强笑了笑,那双美丽的桃花眼眼波流转,竟然透着些妩媚动人之意。
这样活色生香的王子旭看的陆舒云有些呆了,这家伙,如果留上一头长发,换上女装,任谁都认不出是男人啊,真是太美了。
“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们啊,美人,我和你大哥不是外人。”陆舒云摆起大嫂的谱儿。
“嗯呐。”王子旭笑了笑,掩饰性的说:“我只是担心大哥,如果大哥真的查出不能生育,那对骄傲的他来说是多么致命的打击。”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大哥才没事。”陆舒云以前听老人们说,听到晦气的事情,就要连着呸上几口,这才能化解。
两个人又陷入各自的沉思中,没有交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了好一会儿,肖生严才从里面出来,一张俊脸很臭,好像谁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怎么样?”陆舒云忐忑的看了看他的脸色,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瞧他这糟糕的情绪,莫不是真的有问题?那可糟了。
肖生严心情简直坏透了,他简直不能想象,男科检查居然这么猥琐,特别是检查前列腺液的时候,居然要按摩,那种感觉,好像实验室用的小白鼠一样,素来习惯掌控全局的肖总裁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大哥,你也别难过,现在医学发达了,这种病能治,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你放心,一定能治好。”王子旭也安慰。
“你才有病。”肖生严语气很冲的把手里的诊断书甩到王子旭手里,作为医院的院长,他是念过医科大的,看病例诊断书什么的不在话下。
“这没有事啊,大哥,你健康的很,每一项指标都杠杠的。”王子旭竖起大拇指。
肖生严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那还用说,他就知道,他没有什么病,不过,既然陆舒云也没事,他也没事,两个人在一起又非常的努力,孩子依然造不出来,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
肖生严去看陆舒云,陆舒云也在看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碰撞,陆舒云有些难过,她紧紧握着肖生严的手说:“没事的,大家都是那么检查,我昨天检查时也很难过生气,现在已经忘了,你也忘了吧。”
肖生严这才明白陆舒云在想什么,不过,一想到昨天陆舒云也受过这种待遇,当下脸更臭了,“检查都是这样的吗?真是龌龊。”
王子旭愕然,原来,他脸色臭是因为检查的手法令他很难堪?不过,一向习惯呼风唤雨的大哥偶尔难堪一次,还是让他很爽的。
想到这里,他忽然笑起来。
肖生严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待会儿我给你爸爸打电话,就说,王子旭最近处了个对象,已经混到一张床上去了。”
话音刚落,王子旭脸色大变,哀求道:“大哥,你手下留情,兄弟我感恩戴德。”
肖生严冷哼了一声,揽着陆舒云的腰,扬长而去。
尹诺被聂峥嵘抱着回到家后,两人的关系就被聂正阳瞧出了端倪,作为一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是能够看出聂峥嵘隐晦的心思的。
当晚,邹女士陪着尹诺睡,聂峥嵘被聂正阳叫到了书房,两个人闭门密谈。
书房里空气压抑,聂正阳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一双犀利的眸胶着在聂峥嵘脸上,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峥嵘,你老实说,是不水对诺诺有意思?”聂正阳开门见山的问。
聂峥嵘故作惊讶:“大哥,你这是说什么话?我和诺诺一起长大,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性子孤僻,难得这丫头对我胃口,可你怎么能说我对她有意思?”
聂正阳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只得叹了口气:“峥嵘,你也知道,我和你大嫂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的终身大事始终是你大嫂的一块心病,这个问题不解决,我们怎么也无法心安。”
聂峥嵘认同的点点头:“是啊,大哥,你担心的就是我担心的,如果诺诺有个男人能依靠,这次的事情说不定就不会发生。”
这话是真心话,他这个尹诺的真男人没有尽到责任,让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处于那样的危险中,险些清白和性命不保,他惭愧啊。
聂正阳盯着他的眼睛,没有发现不妥,暗自纳闷,难道,他的怀疑不正确?如果不正确,那他们的确是感情深厚?
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袖手旁观,让那种可能成为现实。
“这次的是给了我们一个惨痛的教训,我会和她妈妈商量,今早给诺诺定下婚事,温阳的那孩子真不错,条件好,人品好,最主要的是对诺诺真心,又是同学,知根打底的,如果对方没有意见,就今早给他们订婚,都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
聂峥嵘听到聂正阳这么说,虎躯猛震,却又不能表明什么立场,只得紧紧握着拳,勉强笑道:“那是大哥的家事,大哥看着办吧。”
说完,他找个借口,从尹诺家里离开,一出来,冷风迎面袭来,清凉舒爽,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烦躁和郁闷。
一想到尹诺和温阳订婚,以后的多少年中,那个娇媚可爱的女人都将和他没关系,他的心就像被猫抓了一样,火烧火燎的。
看来,那件事得尽早筹谋了,有些事情,错过了就会来不及,他不想给他和尹诺造成这样不可挽回的遗憾。
尹诺算是遭了一场小罪,浑身疲惫,还挨了一巴掌,好在没有受什么伤,吃了些稀饭后,一觉睡到大天亮。
醒来时,她下意识的去摸身边,希望聂峥嵘还在,身边有人,她几乎就要喊出来,峥嵘,可是,触感不对。险些出口的那个名字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邹女士起来,摸了摸女儿的额头,不烫,瞧她的精神,也不错,一直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诺诺,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