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云心满意足拎着大包小包从商场里出来,把所购物品尽数塞进后备箱,然后开着她那辆小巧的甲壳虫往a大走去。
已经有几天没去自习室学习了,也没有找肖生墨对主持词,不知他准备的怎么样了,提起这件事,她还真是觉得汗颜啊,明明答应了要做主持人的,却这么不尽职尽责。
肖生墨果然在为中秋联欢会做准备,陆舒云找到他时,他正在大礼堂调试音响设备,她都已经站到他的身边了,他却还是没有发觉。
“墨墨帅哥,忙的很呢。”陆舒云调侃道。
肖生墨一抬眸,对上陆舒云清亮的大眼睛,微微一怔,旋即,微笑:“懒丫头,最近躲哪儿去了?”
“不是懒啊,肖生严那个没人性的,给我不知从哪儿聘请了三位超级保姆,我家几乎都成英文训练营了,那三个容嬷嬷式的保姆,简直就是逼疯我的存在啊。”陆舒云有些抓狂的挥舞着胳膊。
“超级保姆?训练营?”肖生墨蹙眉仔细回忆了一下,忽然想起有个培训机构在国际上都很出名,似乎和陆舒云说的很像。
“是啊,一个保姆给我做天南海北的美食,可惜,用英文表述不对就只能看着不能吃,一个管着我的言行举止,连上厕所放屁这样的小事都不放过,另一个整天拿着英文资料让我翻译,一个句式上的小错误都要管,简直就是折磨死人的节奏啊。”陆舒云诉苦。
肖生墨眼神复杂的看着她问:“你被折磨了多少天了?”
“五天。”陆舒云咬牙切齿的伸出五根手指。
五天?肖生墨挑眉,国际上的那个培训机构可是出了名的魔鬼训练,从那个机构出来的训练员都是冷血而有原则的,以陆舒云那点儿英语功底,第一个周期没有一个月也至少得半个月,她仅仅被关了五天就放出来了,难道是她表现出色?
“……”肖生墨忽然说了句英文,听得陆舒云一头雾水。
“什么?”陆舒云傻傻的问。
“没什么。”肖生墨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肖生严有意放水,先给陆舒云尝点甜头,不过,听说那个机构的训练员可不吃贿赂这一套,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喂,一个两个都是莫名奇妙的。”陆舒云捶了肖生墨一拳,自从和他说开了要做兄妹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像从前那么尴尬了,有小时候的情分在,陆舒云在肖生墨面前还是很放得开的。
肖生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问:“今天怎么有空儿过来了?”
陆舒云手托香腮,眨眨眼睛道:“那当然是因为我聪明,过了第一关,所以可以放松一天啊。”
肖生墨明明知道这是肖生严联合超级保姆放水,也不戳破,把一沓主持词放到她的面前说:“既然这样,我们再串串词吧?”
“嗯。”陆舒云随手翻了翻主持词,指着上面几句说:“这几句词你怎么没改呢?”
“改什么?我觉得挺好。”
“不好,这里需要再细化一下。”
……
两个人讨论完毕,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肖生严的电话适时的打了进来:“媳妇儿,在哪儿呢?不会是逛街逛的忘了吃饭吧?”
“没有,和生墨一起串主持词儿呢,你来a大接我吧?”陆舒云很坦然,她和肖生墨现在真的是朋友了,相处比从前还自然融洽了许多呢。
“好。”肖生严保持面部微笑直至挂断电话,然后眼皮跳了跳,说实话,他真不喜欢听到他的小媳妇和另外一些男人在一起相处融洽的消息,不过,既然她这么诚实的告诉他,也就说明,他们之间真的已经是过去时了。
肖生严来到a大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她的小媳妇一袭藕荷色的长裙俏生生的站在学校门口,翘首相望,看到他的悍马,立刻挥舞手臂。
车刚刚停下来,陆舒云就冲了过来,兴冲冲的说:“生严,我买了礼物送给你。”
肖生严狐疑的望了她一眼:“什么礼物?”
她从拎着的手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腰带,限量版的,价格不菲:“是腰带,喜欢不?”
“喜欢。”肖生严满意自己小媳妇的眼光,不愧是学设计的,眼光独到,对美有着天然的鉴赏能力。
陆舒云有些得意洋洋,得意了小一会儿,然后和他赏脸:“那个,老公,亲亲老公——”。
肖生严蓦地心惊肉跳,每当陆舒云用这样肉麻的语气和他说话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下面的某个要求很不合常理,很让他为难。
“嗯?”
“我给生墨也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过些天他要出国留学了,送件礼物给他,你不反对的哦?”陆舒云低头看了看手袋中另一条腰带。
肖生严脸色很臭,他反对,当然反对,首先,这腰带不是他的小媳妇送给他的独一无二的礼物,她还准备了一模一样的另一条送给了另一个男人,虽然,那个男人是他的亲弟弟。
其次,送男人腰带说明,她想和你有进一步交往,用皮带捆住你,你不准有外心,只有她才能解开你的皮带,所以你的下半身只属于她了。
虽然他知道他迷糊的小媳妇一定没有这个意思,送肖生墨腰带也纯粹是想送他礼物,觉得腰带适合,但不保肖生墨不会胡思乱想。
“怎么样啊?”陆舒云抬眸望向肖生严。
也就是在她抬眸的同时,肖生严阴鹜的脸立刻晴空万里,如夏日暖阳般:“好是挺好,不过,以我对生墨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喜欢腰带。”
“哦?”陆舒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以前还真是没送过肖生墨东西,从前他都是冷冰冰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她还是肖生墨女朋友的时候,除了照顾他日常生活外,还真没想过送他礼物。
肖生严肯定的点点头:“生墨他从小不喜欢系腰带,嫌勒。”
陆舒云吃惊的瞪大眼睛:“不系腰带要怎么办?难道让裤子掉下来吗?”
“不是的,他都是穿没有腰带的裤子,定做的,像女生一样。”肖生严面不改色的埋汰自家弟弟,偏偏陆舒云信以为真。
实在的,她还从来没有发现这一点,幸亏今天和肖生严说了,不然,送腰带给肖生墨,他是会不高兴的吧?
“我这里有份礼物他一定会喜欢。”说着,肖生墨从车上的储物箱里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辆燃油遥控车。
遥控车?陆舒云仔细想了想,从来没见过肖生墨玩这种东西啊,她犹豫的问肖生严:“生严,生墨似乎不喜欢玩玩具。”
肖生严淡定的说:“不是的,生墨那人从小就性子闷骚,喜欢的东西从来不说出来,有一次在外面和小朋友玩玩具车,因为抢不过人家还打了一架哭鼻子了呢。”
只要能抹黑肖生墨,肖生严从来都是不遗余力,就算是对自己的亲弟弟也是一样。
陆舒云挑眉,是这样的吗?虽然玩具和肖生墨是十万分的不配,但她还是愿意相信自家老公,全然没想到这个腹黑的男人竟是如此狡诈的打击报复情敌。
她想,既然是肖生严给的礼物,一定价格不菲吧,算了,投其所好也是美德,便默默的把燃油遥控车收入手袋中,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送给肖生墨。
在宿舍里吃盒饭的肖生墨,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忽然就想起了陆舒云离开时说的话,生墨,你要出国了,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不知是什么礼物,说实话,他真的很期待,从认识她到现在,她还从未送过他礼物呢。
肖生严把手表塞进陆舒云的手袋中,然后把手袋中的另一条腰带无耻的据为己有,然后乐滋滋的想,这下子,就独一无二了,自己的小媳妇还真够贴心的,送腰带怕不够用,一次送两条,他决定了,以后用腰带,只用他自己媳妇儿送的,不用何政去买了。
陆舒云是绝对不明白他这种阿q精神的,她低头一阵鼓捣,从眼里弄出两片隐形眼镜,放到专门盛放隐形眼镜的盒子里。
然后抬眸望了望远方,没有隐形眼镜的遮挡,这个世界真是美好啊,虽然,那副隐形眼镜是肖生严花了大价钱,让最一流的技术专家做出来的,可还是不如自己的眼睛好用啊。
肖生严把车开入主道,问在一旁鼓捣的小媳妇儿:“媳妇儿,咱们去哪儿吃饭?”
“不去哪儿。”陆舒云头也未抬的回答。
“嗯?那回家?”肖生严一愣,难道她喜欢那位a保姆?不可能啊。
“不回家,我们去菜市场。”陆舒云一指挥,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肖生严还是无条件顺从。
两人来到菜市场,陆舒云拉着肖生严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到一家贩卖活鱼的摊位前,指着一条活蹦乱跳的草鱼说:“我要那一条鱼。”
卖鱼人利索的捞起鱼,棍子刚要砸到鱼脑袋上,却被陆舒云制止了:“等等,不要弄死,我要活鱼。”
卖鱼人一头雾水,一般来买鱼的,都嫌自己收拾鱼麻烦,都需要他们给打死,然后收拾利索,这位小姐倒是例外。
陆舒云给袋子里装满水,又从上面掏了两个窟窿,确保鱼呆在袋子里不会被闷死,然后兴冲冲的牵着肖生严的手往外走:“我们走吧。”
肖生严摸不准她到底要干什么,试探的问:“媳妇儿,观赏鱼不是养这种的,如果你想养鱼,我们去卖观赏鱼的市场去看看。”
“谁说我要观赏?当然是吃了。”陆舒云奇怪的瞥了肖生严一眼,就算她糊涂吧,也不至于连吃的鱼和观赏鱼都分不清。
肖生严不说话了,索性由着她折腾。
陆舒云指挥着肖生严七拐八拐的,竟然来到她之前租的间楼房里,也就是刘玲的那个小公寓里。
公寓里还保留着陆舒云和肖生严一起离开时的样子,看样子,刘玲一直没有回来过,那个女人虽然疯疯癫癫的,骨子里倒是极豪爽义气的。
陆舒云拉着肖生严进了厨房,从袋子里把那条鱼捞出来,放到案板上,然后抽出一柄刀对准鱼头,猛的用力砍下去。
看她那架势,肖生严就觉得残忍,急忙闭上眼睛,忽听“扑通”一声,那条鱼扭腰摆尾的掉到了地上,而陆舒云的刀则劈到了案板外面。
她抹了抹满头的汗水,把刀放到一边,弯腰捉鱼,那条鱼选的极是灵活,滑溜溜的蹦来蹦去,生生把一场捕鱼戏演成了你追我赶的闹剧。
肖生严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弯腰手一抄,从地上拎起鱼尾,丢到案板上:“媳妇儿,你继续。”
舒一看到那条鱼,冷汗又冒了出来,抹掉了汗,一咬牙,闭眼一刀劈下去,这次不偏不倚,正中鱼脑袋,可惜,力道用的太小了,只砍了一条小小的伤口,不过,血倒是冒出来了。
陆舒云瞪着那条血口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肖生严见她脸色煞白,以为她又犯病了,急忙将她搂入怀中,抱着她的头,捂着她的眼睛说:“别看,别看,媳妇儿,咱不怕啊?”
陆舒云将他轻轻推开,摇摇头:“生严我没事。”
肖生严蹙眉,看她虽然浑身颤抖,却依然镇定的死盯着鱼身上的伤口,受伤的鱼疼的活蹦乱跳,早从案板上跳下来,在地上乱蹦,伤口处冒出的血溅得四处都是,血淋淋的,不过,看陆舒云的样子,似乎真的没事。
“生严,你能不能,给它个痛快?”陆舒云有些后悔,光是想着验证一下那奇怪老头的说法,看是不是戴上木凤后就能辟邪,全然忘了鱼也是会疼的,真是可怜啊。
“好,你等着。”肖生严利落的拎起鱼尾,手起刀落,一条鱼被斩成两截,鱼尾还在摆来摆去。
血顺着刀口流下来,陆舒云眼泪汪汪的说:“生严,你说这可怜的鱼儿会不会半夜来找我索命?”
肖生严洗干净手,把她轻轻抱在怀里安慰:“傻丫头,如果有索命这么一说,那最先被索命的就应该是卖鱼的了,你看他们都一个个活的好好的,你担什么心?”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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