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眼神暗了暗,低声呢喃:“我只是想不明白,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苦处处作对?”
“这不是你管的事,既然做了我的女人,那就安守本分,如果被我发现你和他暗通曲款,或是出卖我,我会你吃不了兜着走的,记住,你们家的生意在握在我的手心里,我是让秦家蒸蒸日上,还是每况愈下,也都在我一念之间,就看你的表现了。”
穆铁松开秦凤的手,大掌捏上她的下巴,动作看似暧昧,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冷冷的注视着秦凤,目光阴冷,就如毒蛇吐信时,那种阴沉邪恶的感觉。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自找灭亡。”秦凤用手拂落他钳制在她下巴上的手,其实,眼底一片苦涩,其实,从她答应穆铁的要求,和他在一起,就如同与魔共舞,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对于肖生严,她有过恨,曾经恨他冷淡孤傲,不把她放在眼底,不懂得甜言蜜语,不知道女人心思。
现在想来,他其实并不冷淡孤傲,也并非不懂甜言蜜语,只是因为没有把她放在心底,懒得和她说而已。
甚至,那次在宾馆中,也是因为酒桌上喝多了酒,她明里暗里的勾引,他才略有回应的,也许,事情没成,他是庆幸的。
想到这里,她又十分羡慕出身低微的陆舒云,那个女人何其好命,能得到肖生严这样的天之骄子的爱情,肖生严那个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不似穆铁这么滥情,是个认死理的人,认准了一个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了。
秦凤幽幽的叹息着,心中默默念道,肖生严,陆舒云,也许,是你们的爱情太过顺遂,老天看不过眼了,有时候,爱情路上的一些坎坷也是必要的调味剂。
肖生严和陆舒云在普罗旺斯机场下飞机的时候,看到穆铁和秦凤也下了飞机,当即意识到,这两个人的目的地也是这里。
这一认知,让两人的心情顿时不那么明媚了。就算没有深交过,通过一系列的事情,陆舒云也明白了,这位相貌堂堂,高高在上的穆总其实是个表里不一的真小人,遇到小人,总是没有什么好事的,何况,这人还处处针对肖生严。
“我们要去哪儿?”陆舒云紧紧握着肖生严的大掌,恨不得立刻离开机场,离穆铁远远的,最近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太多,她实在不想再多惹事端了。
“去一个好地方。”肖生严提起即将要去的那个地方时,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愉悦。
舒跟着他的脚步,以为是要去哪家有特色的宾馆入住,等真正到了地方时,才发现,他们的普罗旺斯之行,是一场圆梦之行。
眼前的庄园是经过修缮的古典建筑,就像一座古老的王族宫殿,宫殿四周种植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薰衣草,紫色的薰衣草如紫色的大海般,微风拂来,紫色的海浪翻滚着,景色美得如同仙境。
“这是”,陆舒云吃惊的掩唇。
“这是我送给你的庄园,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了。”肖生严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串钥匙,放到陆舒云的掌心中,深情的注视着她:“亲爱的,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陆舒云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她用手指勾着那串钥匙,摇了摇,钥匙碰撞,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连着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努力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你不会在逗我玩吧?”
肖生严顿时觉得很气馁,这女人,怎么就不能有点儿正常反应呢?天知道他得知这里有这么大一座古典庄园要拍卖时,费了多大劲儿,才把它拍到手里。
上次在国,尹诺戏谑的说,让肖生严给陆舒云也购置一座庄园,用来金屋藏娇,当时,他是不屑的,因为像聂峥嵘建的那座庄园,只要有钱,批了买了地,建就可以了,他像要一处特别的地方。
因此,听说这里有一处城堡拍卖,他就打听过了,还在百忙中抽空飞过来考察过,对这里的地理位置,和城堡的建设风格等都相当满意。他要用这座城堡,当做王子和公主的婚房,给陆舒云一个最难忘的新婚之行。
“媳妇儿,你能不能给点鼓励?”肖生严方才还飞扬的眉眼此时都耷拉下来,陆舒云这女人,真是太打击人的自信心了。
“好吧,这座城堡是你租的吧?”陆舒云很认真的问。
“蠢女人,你就不能把我往好了想想?我肖生严自从认识你之后,自认没做过什么缺德的事情,怎么在你心里我的形象就这么差呢?我至于费了半天劲儿租座城堡来逗你玩吗?”肖生严简直就低吼起来了。
“不是。”陆舒云所了下脖子,解释道:“其实,就算是你租下来的,我也很高兴,这辈子还真的能像公主一样,和自己心爱的王子一起住在城堡里,圆我一个童话梦,我真的很高兴。”
肖生严的手伸出去,本来想敲敲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构造,怎么反应都和人不一样呢,伸出去一半的时候,握起的拳头舒展开,改成狠狠揉揉她的头发,没办法,他舍不得,一个指头都舍不得动她。
“来吧,公主,王子带着你四处转转,好让你相信,这真的是我们自己的窝了,我已经把它买下来了,书房里有购房协议,经过法律公证的,一丝假都做不得。”肖生严不由分说的拉着陆舒云上了楼。
城堡真的很大,五层建筑,书房在顶层,两人顺着实木制造的楼梯一路往上,气喘吁吁的停在一扇古朴厚实的木门前。
陆舒云回眸望了一眼来时的回廊,幽深迂回,古典的建筑房顶很高,站在书房前,仰望头顶,感觉自己真的很渺小。
肖生严推开门,走进书房,书房好大,就像一座小型的图书馆,书架有十几排,每一排上都摆满了书,好多书的纸质都已发黄,透着古朴的颜色,一看就是古籍。
很难想象,从这座城堡建成到现在,据说已经过去了整整二百年,这些古籍流传下来,都是文物级别的物品,居然没有被拍卖,一直保留至今,直至传到肖生严的手中,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生严,你看过这里的书吗?”陆舒云仰着头,从一排排书的目录上扫过,视线停留在一部包着黑色书皮,上面画着奇怪符号的书上。
“没有。”肖生严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也发现了那本书,见陆舒云感兴趣是,索性爬上书架,抽出那本保存完好的书,翻开,然而,里面不知是用什么文字记载的,弯弯曲曲,状若蝌蚪的文字显得很诡异。
“这是什么文字?”陆舒云问。
饶是肖生严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文字:“不知道,改天问问别人,既然看不懂,还是把它放回去吧?”
舒把书放回肖生严手中,两人指尖相触,谁也没发现,在他们手腕上,很久以前系上的那根红线在隐隐发着红光。
肖生严走到一个小型的保险柜前,用钥匙和指纹打开,露出里面一份加了封皮的文件,翻开,指着上面的内容对陆舒云说:“喏,你老公我不是个大骗子,既然答应送你一座庄园,自然是说话算话的,这座城堡真的是你的了,你看,城堡的主人是你。”
文件具有法律效应,盖着权威认证的公章,公章压住的姓名果然是陆舒云,从公章盖上之时起,这座庄园就真的属于了陆舒云,她是名副其实的,城堡中的公主。
陆舒云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觉得,这件事狗血的就好比,某一天她站在大街上,仰天长叹,振臂高呼,给我来点钱吧,“噼噼啪啪”的金子便如雨点般的砸了下来,直到把她砸晕。
她现在就已经被砸晕了,她是城堡的主人,名副其实的公主,好像在做梦啊,她晕晕乎乎的看着肖生严,粗重的喘息了几下,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剧痛传来,这才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不是在做梦。
肖生严好笑的看着她,趁着她还懵着,索性牵着她的手来到保险柜前,重新设置了密码,密码就是他们两个人之一的指纹,也就是说,从重新设置密码起,这个保险箱就只有陆舒云或是肖生严才能打开。
城堡真的很大,两人在里面简单逛了一圈,就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在飞机上吃过的午餐早已消化掉了,陆舒云的肚子再次叽里咕噜的叫起来。
“今天时间太仓促了,来不及用我们的新厨房做饭,先简单出去吃点,睡上一觉,明天起来,有个惊喜等着送给你。”肖生严牵着陆舒云的手从城堡里走出来,外面的夕阳已经西下,绚烂的晚霞映红大地,影影绰绰的薰衣草沐浴在红色的晚霞中,美不胜收。
陆舒云是没有意见的,实际上,她现在已经没有能力考虑吃这个问题了,满脑子都是她自己已经拥有了一座城堡这个惊悚的事实。
城堡位于郊区,因为不是闹市区,自然就没有大宾馆和高级餐厅,两人在附近一家小餐馆吃了一顿地中海风味的美食,还喝了一碗马赛鱼汤。
鱼汤取材新鲜,味道鲜美独特,引得陆舒云馋虫大出,即便是这样一家小型餐厅,做出饭菜的味道也是这么独特,明天一定要去城里吃顿大餐才不虚此行。
摸着溜圆的肚子回到城堡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今天一天,真够累的,陆舒云靠在肖生严的肩膀上,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生严,我们睡哪儿?”
“当然是睡卧室里,不过,你要是想分房睡也可以,这里地方大得很,光是卧室就有十几间,你想选哪一间都可以,我看,你就睡这间,我到楼下睡”肖生严话还没说完,陆舒云立刻惊恐的瞪大眼睛,想也不想的拒绝。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睡。”说完,她生怕他逃跑一般,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紧紧的抓着。
“你不是不喜欢我和同房吗?”肖生严故作为难的问。
“喜欢喜欢,我喜欢和你同房,生严,今晚咱俩一起睡吧,只要在这里住,咱俩就一起睡吧。”陆舒云瞅了瞅四周,城堡里的灯发出橘黄色的光,柔柔的,色调也是急温暖的,可是,这偌大的城堡中如果独自一人睡在一间房子里,还真是有些害怕呢。
“说好了,咱们今晚同房,嗯?”肖生严唇角扬起,勾出一抹狡黠如狐狸的笑容。
“嗯,同房,同房,不过,只是很纯洁的同房,你不能做坏事。”陆舒云凶巴巴的警告他。
肖生严欢乐的眉眼立刻又耷拉下来,这丫头倒是警惕的很,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他这丈夫做的真是失败,整天琢磨着怎么把媳妇儿拐上床,却一次都没成功过,夜里还得当超级大抱枕,随便陆舒云怎么搂抱。现在又成了保姆加保镖,外加超级室友,还一点儿福利都没有。
“嗯,不做坏事也行,你得让我收点福利,这年头,没有一点儿甜头就像让人尽心尽力的办事,哪有这么美的事?”肖生严环保双臂,瞬间姿态高起来。
临到迈进卧室门了,他反而停住了脚步,开始和陆舒云谈条件,陆舒云苦着脸,往卧室里瞅了瞅,这卧室可真够大的,起码有五六十平米吧?灯光是神秘的紫色,在这样寂静夜里,衬托出一丝暧昧的气氛来。
古典的梳妆镜,古典的象牙大床,新换的纱幔,大红的丝质床单,除了城堡是旧的,里面的陈设都倒是新的,看得出,为了布置这里,肖生严费了很多心。
可是,让她独自一人睡在这里,她怕半夜做噩梦啊。陆舒云转过身,环住肖生严的腰撒娇:“生严,我要和你一起睡,你要什么福利,我都满足你。”
肖生严低着头,看怀里女人灵蛇一般扭动着娇躯,一张艳若桃李的俏脸微微发白,看来,独自一人睡在这里,的确令她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