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么了?”陆舒云小声嘟囔。
“蓝天哥哥是谁?叫的可真亲昵。”肖生严觉得很烦躁,和陆舒云刚把身份换回来,她就惹了这么多男人,一个青梅竹马的肖生墨也就罢了,又来了个邻家的蓝天哥哥,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
“蓝天哥哥就是王阿姨的儿子啊,小时候还和我玩过过家家呢。”陆舒云颇不以为然的说,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她还说过要嫁给他做媳妇的呢,只不过她不记得了。
“你老公还在,能不能收敛点儿?”肖生严说的咬牙切齿。
“爸爸,您看看这袋食物,似乎是法国的烧鸡?”陆舒云故意没接话茬,走过去拎起衣袋食物,径自拆了包装。
凭什么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
云爸爸看了看肖生严带来的一大堆东西,心里颇为满意,倒也不是没见过人家送礼,而是肖生严的这份心意让他满意。
之前,他还担心陆舒云和肖生严仓促结婚,感情基础不牢,现在看自家女婿如此有心,心中的疑惑倒是去了不少。
“生严啊,晚上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云爸爸厨艺高超,逢人必要炫耀,尤其是在肖生严面前。
“爸爸还会做饭?真是厉害,您随便做点儿什么吧,我不挑食。”肖生严难得恭维别人,这句话说得云爸爸轻飘飘的,高兴的老脸通红。
“那怎么能随便,生严第一次登门,怎么也要有个隆重的欢迎仪式才行,这样吧,今晚我就简单做几个拿手菜,明天把亲朋好友都请到饭店一起吃一顿,认识认识,不能说我辛苦养大,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嫁人了,连亲戚都不知道,那也太寒碜了。”
陆舒云一听这话就着了急,她和肖生严结婚这事儿本来就是有内幕的,能不能走下去还是个问题,一直以来,她是能藏着掖着就绝不对外公开,现在,爸爸居然要请客,那怎么行?
如果不久后他们离了婚,一个离婚的男人没什么,肖生严依旧会是a市身价最高的黄金单身汉,她就不同了,就算两人没有夫妻之实,那也是离过婚的女人,以世俗的眼光看,那就不值钱了。
“不用了不用了爸爸,好麻烦的,再过几天我就开学了,我就想安安静静的在家陪您呆几天,就不要打扰亲朋好友的吧?”陆舒云皱着眉头拒绝。
肖生严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这件事情嘛,他怎么也行。他对陆舒云的感情很特殊,既像患难与共的战友,又像比较谈得来的朋友,感情嘛,有一点,但究竟是何种性质的感情,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云爸爸听了,当下就不高兴了,把手里大白菜往桌子上一放,神情严肃,语重心长的说:“舒舒,你可不能这么糊涂,女孩子结婚是何等大事,俗话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云爸爸喋喋不休的教育着她,陆舒云就感觉眼皮渐渐沉重下来,想睡觉。
没办法,在过去的母亲去世的那十几年中,父亲既当爹又当妈将她拉扯大,不仅保障她生活物质条件,连母亲的那一份唠叨他也包揽了。
云爸爸曾经因为她马虎丢掉学费的事唠叨了她整整三天,从那之后,爸爸一唠叨,她条件反射似的,眼皮就发沉,就算刚刚睡醒,她也会立刻有昏然欲睡的感觉。
爸,人家想和你多呆几天嘛,马上就要开学了,如果办宴席的话,一定会耽误很多时间,我不舍得您操劳嘛……”觉察出云爸爸的用意后,陆舒云立刻过去挽了他的胳膊,嗲着音撒娇,没办法,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她爸爸就吃这一套。
果然,陆舒云一撒娇,云爸爸的眼神立刻变得软软的,用*溺的语气叹息:“你这孩子,爸爸不是怕你吃亏吗?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寒假回来再办吧?”
陆舒云高兴的跳起来,“爸爸,你最好了。”
肖生严站在旁边,欣赏着父女两的互动,只觉得肌肤表面小疙瘩在蔓延,瞧陆舒云那个傻样儿,撒娇时像小狗讨主人欢心时快乐的撒欢儿,能不能不那么肉麻啊?
他强忍着甩袖而去的冲动,耐着性子看那父女两腻歪完,然后嘴角上扬,扯出一抹最标准的笑容:“爸爸,既然这样,我尊重陆舒云的决定。”
云爸爸斜睥了他一样,收起一脸笑容,挺直胸膛,姿态立刻就高起来:“只是暂时不办了,陆舒云这孩子恋家,想和我多呆几天,放了寒假是一定要办的,到时候,你们俩趁着放假进行一次蜜月旅行,这年头都流行这个,前段时间老张家的姑娘就去法国巴黎蜜月旅行了,拍了好多照片,还给我们这些老邻居带了巴黎的美食,瞧人家那个甜蜜……”。
肖生严算是觉出味儿来了,人老了都是有虚荣心的,一边担心着女儿的终身幸福,一边惦记着在亲朋好友面前长面子。
想到此处,他急忙迎合道:“爸爸,那是一定的,酒席就定在寒假办,蜜月旅行您和陆舒云定地方,不要怕花钱,一定要选最好的。”
云爸爸立刻满意的点点头,看着肖生严的眼神也柔和亲切了许多。事情既然定了下来,他便也心满意足的进厨房忙活去了。
肖生严也没闲着,脱掉外套,往厨房走去,陆舒云一转身,看到肖生严手里拿起一个土豆就要削,他的里面穿着一件黑色丝质衬衣,戴着昂贵的金袖口,怎么看着也和厨房格格不入。
她从厨房里找了一件新的罩衣,走到他面前说:“别弄脏了衣服,穿上吧?”
肖生严直起腰,张开双臂,笑吟吟的说:“我手里拿着东西呢,你给我穿。”
陆舒云有些为难,他的个子太高了,一米七的她只及他的肩膀,套罩衣需要将带子挂在他的脖子上,这样的身高差让她只得踮起脚尖,用力往上探。
肖生严并没有弯下腰,只是戏谑的看着她费力的把罩衣带套到他的脖子上,放下脚尖时,陆舒云长出一口气,一不留神,身体没站稳,向前一扑,扑到了他的怀里。
肖生严趁势搂住她的腰,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脸蛋上亲昵的刮了一下:“慢点。”
云爸爸回头去看,见自家姑娘和姑爷正亲昵的抱在一起,四目相对,浓情蜜意,感情好的真是没法说。他转过头,欣慰的笑了笑,心中颇多感慨,真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肖生严见云爸爸不再看他们,便邪恶的在她耳边低语:“你这算是投怀送抱?”
“去你的。”陆舒云恶狠狠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匆匆给他系好腰上的带子,走出了厨房。
大约是女婿会做饭,还是厨艺高手的事情取悦了云爸爸,又大约是肖生严把商场上笼络客户的那一套用在了云爸爸的身上,总之,当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从厨房出来时,两人面上都带着微笑,气氛那叫一个融洽。
肖生严受过良好的教育,饭桌上的礼仪无可挑剔,反观陆舒云,就要差了许多,云爸爸一边吃,一边偷眼扫过女儿女婿,看到女儿满手是油的剥着一只油焖大虾,双眼像找到猎物的野兽一样,终是无奈的叹息,看来,他还是没有把女儿教育好,嫁到肖家这样显赫的家庭中,要时时刻刻把形象摆在首位。
肖生严虽然冷漠,但许是在商海摸爬滚打久了,惯会察言观色,看到云爸爸盯着女儿惨不忍睹的吃相摇头,棱唇微勾,顿了顿,从盘子里挑了一只大虾,温柔的对陆舒云说:“舒舒,你去洗洗手,这虾壳硬,小心扎了手,我来剥。”
陆舒云刚把一只大虾塞进嘴里,懵懵的抬起头,含糊不清的答应一声,果然听话的去洗手了,直到水管里的水冲到她满是油腻的小手上,她才意识到肖生严刚才究竟说了什么。.
他说他来剥?真是破天荒头一次,以往他们在一起吃饭时,哪一次他不是像大爷一样,不是批评她吃相难看,就是说她像只饿了八辈子的狼。
她恍恍惚惚的从卫生间出来,规规矩矩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偏头去看身边的肖生严,他果然在为她剥虾,修长完美的手指从容不迫的活动着,做着这样普通的动作竟然也做出了一种高雅,他坐在靠窗户一边,阳光透进来,照在他的身上,沐浴了阳光的侧颜竟是那么无可挑剔的俊美。
“小心吃。”直到他出言提醒,陆舒云才发现,自己竟然对着他的侧脸发了好一会儿呆,而那个罪魁祸首则脸上挂着最温柔的笑,眸中却有戏谑和嘲讽划过。
陆舒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蓦地挺直身体,狠狠白了他一眼,泄愤似的夹起剥好的大虾放到嘴里用力的嚼。
云爸爸欣慰的看着两人和谐互动,有感而发:“生严啊,爸爸之前还担心你们两个门第相差的远,生活习惯必然有许多不同,在一起必然磕磕碰碰较多,现在看来,你这孩子不错,懂得照顾人,贴心,舒舒虽然从小生活没有你那么优渥,但却是我一手*大的,性子难免骄纵一些,心底却十分善良,只要你对她好,她必然掏心挖肺的对你好,所以,爸爸郑重其事的把她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对她好,包容她。”
云爸爸说话时,肖生严立刻正襟危坐,表现出一种洗耳恭听的样子,作为晚辈,他已经把自己的本分做的极好。
“爸爸,您放心,接下来的日子,由我来*舒舒。”肖生严神色十分认真。
虽然这是一句敷衍的话,毕竟,两个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陆舒云听了,心里还是十分舒服,那一瞬间,心里竟然有一丝动摇,如果肖生严不反感,他们不如就这样试着相处相处?
转念一想,她立刻又否决了自己的这种观点,先不说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单从两人的地位悬殊看,身价无可估量的肖生严就不可能看得上她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还是不要往自己身上贴金了吧。
云爸爸很高兴,非要打开一瓶他珍藏许久的茅台酒,陆舒云酒品不好,自然不敢领杯,肖生严陪着云爸爸喝了好几杯,最后,酒量不太好的云爸爸喝多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自己卧室走。
一边走,一边老泪纵横:“她妈啊,你看到了吗?女婿很好,很孝顺,你可以放心了,可以放心了啊……”。
陆舒云扶着爸爸的胳膊把他送进卧室,给他脱了衣服鞋子,安顿他睡下,转身看了眼摆在柜子上的妈妈的遗像,遗像中妈妈很年轻,美丽的脸庞上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带着祝福,带着期望。
陆舒云眼眶有些湿润,叹了口气,从屋里出来,细心的关上门。肖生严还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电视开着,他手里握着遥控器,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一动也不动。
陆舒云走过去,奇怪的瞅了眼他看的台,那是个地方台,正插播着一段电视广告,内容是有关男性生殖健康的。
她立刻惊呆了,难道,他那个方面有问题?看节目看的如此专注?
这个当口儿,肖生严转过头来,自然看到了陆舒云眼中那一抹来不及掩去的疑惑,顺着她的视线,他也看到了电视中广告的内容,墨瞳闪了闪,俊脸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神色。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陆舒云以为他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立刻拍着胸脯保证,结果,男人的脸色由红转黑。
“告诉别人什么?”肖生严“腾”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陆舒云抬头看着男人阴沉的俊脸,一向胆大的她竟然开始口吃:哎呀,告诉别人你那方面有问题。”说完,一跺脚,脸红的像熟好了的红苹果。
“那方面?”肖生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哪方面?”
陆舒云蹙蹙眉头,有些恼羞成怒的说:“就是你不行啦。”
然后,下一瞬,她便整个僵住了,因为,那个被她说成不行的男人正强势的托着她的后脑,狠狠压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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