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梦了,梦里,一个男人,穿着单薄的白色爱马仕衬衫,像一个被世间遗弃的王子般,孤独而又高傲的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神情落寞,她毫不犹豫的走过去抱住他,想给他温暖,可是这个男人,却狠心的把她推到在冰冷的雪地上……
一股透心的寒从心底升起,程言晓也从梦中惊醒过来。
王妈正好从厨房里端了一杯热烫的姜汤水过来,见她醒了,心头一喜,连忙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心的问她:“怎么样,舒服一些了没有?”
程言晓点了点头,脑子还有些浑浑噩噩,喃喃问道:“我怎么了?”“不记得啦,你淋了雨发烧了,刚一回来就晕倒了。”王妈把手里的姜汤水递到程言晓手里,心疼的抚了抚她的头:“你快些把姜汤水喝了,退寒。”
接过姜汤水喝了一口,发现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那套加菲猫的卡通睡衣,程言晓猜到是王妈帮她换下的,心底一阵感动,感激的对她说:“王阿姨,谢谢你!”
王妈又抚了抚她的头,笑着说:“跟我客气什么,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会出去呢,唉,也不知道少爷怎么样了。”说着,王妈望了一眼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雨势虽然小了,但是依然没停,还起了风,刮的窗外的树呼呼作响。
喝了姜汤水,敌不过倦意,程言晓又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半夜。雨已经停了,但是风还在刮,昏暗的房间里,她能感受到冷莫天已经回来了,因为她闻到了房间里有他的气息。扭头一看,果然有一个人影站在阳台上。
拧亮台灯,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冷莫天听到动静,微微的侧了侧头,任由一双小手圈住他的腰身,两个人静静的站在阳台上,站在刚刚下过雨的夜空里。
半响后,一声细微的声音打破了沉静,程言晓把脸贴在冷少坚实的背上,问他:“工地那边……怎么样了?”
“一死一伤,伤者,有可能活不过今晚。”冷少平静的说着情况,程言晓心里一颤,伸长手臂绕过他的脖子,抚上了他皱成川字的额头。她甚至能想象得到,明天全S市都会因为这件事而沸沸扬扬。
此刻,她才觉察到,她有多么弱、多么渺小,因为,她什么也帮不上,不管是他还是夏杭。
第二日,一到公司,公司楼下已经被记者堵的水泄不通,曹文站在人群中周旋着,记者们绕着他让他根本脱不了身。
“请问一下,曹先生,昨天您去了事故现场吗?”
“曹先生,您可不可以跟我们描述一下昨天事发现场的情形?”
“曹先生,你们总裁会不会因为事故,不敢现身呢?”
……
瞥了一眼已经巧妙的进了地下车库的法拉利,曹文笑着回答记者们的提问:“大家好,我昨天确实去了事发现场,至于事发现场的情形,我想我们会尽快召开专门的记者会,到时候再详细向大家描述;至于我们总裁,他绝对不是那种遇事逃避不负责任之人……”
程言晓和冷莫天乘专用电梯上了楼,一进办公室,里头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来电显示上的未接电话足足有一二十个,冷莫天直直走过去二话不说,把电话线一扯,一个转身,坐到了旋转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