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吴姐，你想想，就算他没有成家，就算他也不在乎我的名声，愿
意要我，我能跟他走吗？我要是跟他走了，家里怎么办？”
“可你也不能这样一辈子呀！”
“我当然不会一辈子都这样，再说这是吃青春饭的，等到钱挣得差不多了，人老珠黄了，我就找个老
实人嫁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是你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唉！命运真会捉弄人啊！”圆圆睁着一双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妈
妈和小青阿姨，小脑袋里不知在想什么。
“吴姐，我就这样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有别的选择，谁会走这条路啊！”
“只是这窟窿太大了，你一个弱女子，这是太难为自己了！姐看着心疼！”
“我都习惯了！再说不习惯又能怎么着？”
“是啊！别的行当也挣不下这么多钱，要是有个富人愿意要你就好了！”
“姐，我算看透了，他们只想要你的身子，是不会真心待你的！谁会愿意摊上怎么一个亲戚？这是无
底洞啊！”
“小青，你现在还是...吧？”
小青点点头，“姐，我现在就这点还值得骄傲一下，所以我的坚守着！”
“那就好，女人一旦连这个也失去了，那就真的不值钱了！”
“是啊！尤其我是干这个的！”
“小青阿姨，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小孩子，什么也想知道！赶紧吃饭，作业还没有写完呢？”吴姐大声呵斥圆圆。
“哦！”圆圆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发火，自己说错什么了吗？小青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圆圆的头，“圆圆，
阿姨是买酒的！”
“小青阿姨，买酒不好吗？”
“好，只要能挣钱，干什么都好！”
“可是...可是，阿姨为什么说自己是个坏女人呢？”
“阿姨是逗你玩的！”
“哦，我就说阿姨怎么会是坏女人呢！”圆圆若有所思地看着妈妈和小青。
小青和吴姐对视一眼，苦笑一下。“小青，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以后就会有个好工作，好
好孝顺爸爸妈妈！”
“嗯，小青阿姨，我学习很好的！”
“阿姨知道圆圆最乖了！”直到三人吃完，张华也没有回来，小青帮着吴姐收拾完，独自一人上楼睡
觉去了。
张华吃喝完毕，走出饭店，再次沿着大街往外走，这个城市的人口真不少，比张华的家乡北山县所在
的市--北原市多得多了。此时正值车流人流的高峰期，整个非机动车道挤得摩肩接踵。一家小超市的门口，
围着一大群人，张华上前一看，原来是在下象棋，几个人争得面红耳赤的，互不相让。
张华不由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则短文，说国人出生自礼仪之邦，凡事都比较谦虚，唯有两件事情却从不
礼让，一是喝酒，就算当时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仍然口出狂言，谁也不服谁。再就是这下棋了，即使是再
臭的棋手，也不会轻易认输，哪怕已经无棋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