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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展寂衍已经从这个震惊的消息回过神来了,只见他一脸难以置信的频频摇头,道:“芸儿是决不可能把香姨娘主仆推下水的,这个香姨娘眼下已如愿以偿的替爹生了位小少爷了,她的心愿终于达成了、她应该高兴才是,可她为何还要说谎诬陷芸儿呢?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若是她真的想要让她的儿子独霸家产,那她针对的人应该是我这个少爷才对啊……”
这香姨娘打从怀第一个孩子开始,一直在做一些小动作,所以这一次展寂衍直接怀疑她诬陷也不算是什么偏见,不过这一次陆芸初倒不认为是香姨娘刻意陷害她,且她还总觉得展夫人今天的表现有些怪和反常……
所以听了展寂衍的猜测后陆芸初没有立刻附和,而是把秋莲拉到跟前、仔细的再问了一遍:“秋莲,你确定香姨娘醒来后第一件事是问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第二件事则是一口咬定是我把她推下水的?”
秋莲答道:“对,在香姨娘屋里当差的小丫鬟是这般跟奴婢说的,那小丫鬟同奴婢的关系还算亲厚,应该不会在这样的小事说谎骗奴婢。品书网”
陆芸初再进一步细问道:“你自己把那小丫鬟的话想清楚了,想清楚香姨娘说这两件事时,这间可有间隔一些思索时间或是这间可有发生什么事儿?”
秋莲摇了摇头,道:“没有,事关小姐的清白,所以奴婢特意拉着那个小丫鬟把事情打探得清清楚楚———香姨娘的确是一醒过来先后说了这两件事儿,这间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甚至连老爷都还没到屋里探望香姨娘,那屋里只有香姨娘和几个丫鬟。”
陆芸初听了秋莲的陈述后,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展寂衍见陆芸初突然不言不语心里不由急了起来,提醒道:“芸儿你别一句话都不说啊,你倒是琢磨、琢磨那香姨娘一醒来诬陷你,究竟抱着什么心思、怀了什么目的,别让她轻易的将我们算计了去才是。”
展寂衍的焦急终于打断了陆芸初的沉思,只见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猜这一次并不是香姨娘耍什么花招想诬陷我,而是有人故意在香姨娘跟前演了一场好戏,让她不知不觉的钻进别人设计好的圈套里,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一口咬定我是推她下水的凶手……”
陆芸初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让展寂衍忍不住好的问道:“芸儿你为何能够如此笃定?可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倒是称不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只是我多了个心眼按着正常人的思维,把香姨娘的所作所为分析了一遍,得逞来的结论罢了。”
“哦?芸儿你是怎么分析香姨娘的所作所为的,赶紧说来让我听听,这样好歹也能多一个人出主意!”
陆芸初听了点了点头,理了理脑海的思路后,慢慢的说道:“这香姨娘一从昏迷清醒过来,一开口自然是说出她最关心的事情,这一点从她一醒来问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能够看出来,毕竟母子连心、再狠毒的母亲心里也会牵挂着自己孩子的安危……”
陆芸初说的这点乃是人之常情,所以展寂衍毫无异义的附和道:“对,香姨娘是发自内心的牵挂和担心自己的孩子。”
“那是她的亲骨肉她自然会牵挂和担心了,只是为何香姨娘一得知孩子没事,下一句话是指责我是凶手呢?以秋莲打探回来的消息来看,香姨娘明显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像是依照着原本的事实来指责我般……这说明了什么呢?”
展寂衍也不笨,他一细想陆芸初这番话,马得出了结论:“证明香姨娘她没有说谎。”
陆芸初赞许的看了展寂衍一眼,道:“对,夫君猜的没错,香姨娘她并没有说谎,而她之所以会一醒来说我是凶手,乃是因为她真的认为我是凶手!”
展寂衍毕竟是个男人,不似内宅那些女人、肚子里有着很多弯弯道道的心思,所以话一说到这里他有些不明白了,问道:“可芸儿你明明没有把香姨娘推下水,为何她偏偏会认为你是凶手?”
“这一点要牵扯到那些真正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有心人’了,”陆芸初边说边随意的举了个例子:“如有人穿了和我一样的衣裳、假扮成我的模样将香姨娘主仆推下水,想要一箭双雕、借刀杀人;又如有人先去香姨娘那儿告密说我想害她,然后第二天再寻个机会把香姨娘推下水……”
“这样一来她们不能轻而易举的诬陷我了吗?这些都是那些城府深、心机重的女人常做的事儿,所以我的猜测指不定还刚好猜了个正着……”
展寂衍多少知道内宅的女人会使些手段争风吃醋,但他没料到这些女人争起来都是机关算尽、连人命都不当一回事,所以心里当下感到十分震惊,连连感叹道:“幸好我心里只有芸儿你一人,这辈子也没有纳妾的念头,否则芸儿你岂不是也要过香姨娘她们那样日日算计彼此的日子?”
展寂衍的话让陆芸初弯嘴笑了笑,道:“是啊,所以我要多些夫君没有让我变成那样的女人。其实夫君你会对此事感到震惊也属正常,毕竟以前父亲只有香姨娘一个妾室,而香姨娘还没替展家开枝散叶前,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服侍在母亲左右,谁能料到她一怀孩子会彻头彻尾的变成另外一个人?”
“是啊,想当初她可是日日都唯唯诺诺的在母亲身旁伺候着,哪知现在却一直拿着孩子来生事端,还变成一个事事都爱争风头的人……”
一旁的秋莲见陆芸初和展寂衍把话题越扯越远,连忙出声提醒道:“两位好主子,你们先别谈论香姨娘的变化了,赶紧好好的琢磨下究竟谁才是躲在背后想诬陷小姐的人,这才是眼下最最重要的事儿!”
这件事陆芸初心里其实早有了答案,但她怕说出来会伤了展寂衍的心,所以才刻意避开这个话题没有深究,不过这该来的事情始终会来、她是想躲也躲不过,所以陆芸初一见秋莲催促,索性顺着她的话给出一个较为含蓄的答案:“除去香姨娘,府剩夫人和兰姨娘了,想害我的人必定在这二人里头。”
展夫人毕竟是展寂衍的生母,所以算她之前已经有了种种不光彩的前科,展寂衍还是率先出言护住了她:“芸儿你可是母亲的嫡亲媳妇儿,她老人家别的一些争风吃醋的小事儿也许会闹脾气做一些,但像此次这种谋害人命、栽赃嫁祸的事儿,母亲她心里一定自有分寸决不会做。”
陆芸初聪明的不反驳展寂衍的话,只顺着他的意思往下猜测道:“那么夫君这番话的意思,是说这意图栽赃诬陷我的人……是父亲屋里新晋的兰姨娘了?”
“这……”
没有真凭实据展寂衍也不能一口咬定嫁祸之人是兰姨娘,所以他顿了顿最终退一步说道:“我想除了她应该不会有别人了,只是这事儿眼下无凭无据的我也不好下定论,我们还是得好好的彻查一番才是,只要我们用心思认真查了,我想真凶最后一定能够被我们揪出来!”
陆芸初听了展寂衍这番义愤填膺的话语,满心无奈的悄悄在心底叹了口气———若是展寂衍真的认真去查了,那结果只会让他感到失望和难堪。
不过这些话儿陆芸初并没有说出口、也来不及说出口,因为这时展老爷已派人过来请他们夫妇到香姨娘屋里,说是要让陆芸初和已经从昏迷醒来的香姨娘当面对质,好把香姨娘意外落水一事给查个水落石出。
陆芸初很想看看那些“有心人”究竟玩了什么把戏、竟能让香姨娘一口咬定她是凶手,所以那丫鬟一传完话,陆芸初拉着展寂衍往香姨娘屋里走去,一点迟疑或担心害怕都没。
哪知陆芸初夫妇才刚刚踏进香姨娘屋里、一个软枕头迎面飞来,若不是展寂衍反应快一把护住陆芸初、再迅速的用手臂把那个软枕头挡落在地,那个枕头会不偏不倚的打到陆芸初的脸……
这才一进屋受到了这样惊悚的待遇,展寂衍是脾气再好也当场冷下了脸来,不悦的冲着扔枕头的人质问道:“香姨娘你这是做什么?话都还没说一句你扔东西砸人?!要是砸伤了芸儿肚子里的孩子,你担当得起吗?!”
倚在床的香姨娘闻言不但不感到愧疚,反而提高了嗓门骂道:“哼,我砸的是那个推我下水的恶人!难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金贵、可以随意被谋害去吗?”
这时陆芸初冷冷的开口说道:“香姨娘,你想砸的人是谁?你口的恶人又是指谁?又是谁说你的孩子不金贵了?”
“我呸!”
陆芸初的话让香姨娘一脸厌恶的啐了她一口,骂道:“你别假惺惺的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你既然有胆儿做下坏事别没胆儿承认!”
陆芸初的气势丝毫不香姨娘弱,只见她立马反唇相讥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向来敢作敢当从不畏首畏尾,你倒是说清楚我究竟做了什么事不敢承认了?”
这时坐在香姨娘身边的展老爷开了口,质问道:“媳妇儿,香姨娘已记起你是当日把她推下水的人,这受害的人都亲口指出凶手了,你眼下还有什么话儿可狡辩?”
陆芸初无畏的迎展老爷质问的目光,一脸冷静的说道:“试问我为何要推香姨娘下水?我与香姨娘是两代人、是不同男主子屋里的女眷,我推她下水做什么?她孩子没了,我能捞到什么好处?”
展老爷似乎早想好了托辞,陆芸初一质问他立马答道:“你定是担心香儿生了儿子后会分去我展家一半的家产,你定是心里不想看到原本属于你们的产业分给别人,所以才会狠心的对香儿下这么重的毒手!”
展老爷这话让陆芸初听了觉得十分好笑,难道这些人思考事情都不经过大脑吗?难道他们都是凭自己的喜恶来判断谁是凶手的吗?
只见陆芸初针对展老爷的这番话,不急不缓的反问道:“若是我真的如父亲说的那样,担心香姨娘生下儿子抢去本来全部属于夫君的家业,那我倒想问问父亲———为何香姨娘第一次怀孕、府众人都笃定她会生儿子时,我没有动手阻挠她顺利生产?
难道香姨娘第一次生的儿子不会分去家产,不会成为我们夫妇的威胁了吗?”
陆芸初这番话说得是合情合理、也让大家明白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要是陆芸初夫妻真的存了害人的心,那肯定是第一次动手除去香姨娘,何必等到她怀第二胎?
且让陆芸初感到十分不解的是,为何没有人去怀疑同样有害人动机和目的、以及还有过不良前科的展夫人?毕竟香姨娘生下儿子,整个展府里地位最会受到影响的只会是她,且早在香姨娘怀着第一胎时,展夫人曾经使计害过她、只是最终没有成功罢了。
所以综合各方面因素、以及最终受益者,最有可能害香姨娘的人应该是展夫人……
只是展老爷他们却不会这样想,按理说陆芸初说的这番话,但凡对她没有偏见的人,细细的琢磨一番后一定会对这次的事情起疑。但让陆芸初感到怪的是,不但展老爷没有因此改变想法,连香姨娘也不但没有因陆芸初的话冷静下来、重新去找真正想要害她滑胎的人,反而越听越激动、最后更是挣扎着从床爬了起来……
只见香姨娘下床后一把扑到陆芸初面前,掐住她的脖子怒骂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是再怎么狡辩我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我只想问你一句———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把我推下水?为何要害我那苦命的孩儿?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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