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让凡思思拒绝,但是感性却怂恿着她接受,凡思思有些进退两难。不经意间对上苍晟眼中的渴求,她心一软,点了点头。虽然点完头,恨不得把自己的头给剁了。
苍晟不给她后悔的机会,飞快的将人搂进怀里,“思思,谢谢你。”
在所有人都羡慕他将CS集团做的这么好的时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一个人走过了一段又一段漫长而又孤单的路。
身为苍家长子,从出生他的担子就很重,在别的孩子还在父母怀中撒娇的时候,他已经着手接班人的课程,因为他是苍家长子,他要学会掩藏自己,因为他是苍家长子,他必须很优秀,考试必须第一。
父母又是家族联姻,彼此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又因为父亲心中住着一个白月光,连带着自己都不受母亲宠爱,小时候委屈了伤心了,刚开始还会找母亲哭诉,可是得到的永远都不是安慰,而是冰冷的视线和漠视的态度。
他早就忘了如何哭,如何笑。浑浑噩噩的按照父母的期望,成为人上人,将苍家往上再推一把,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重复父母的悲剧。
在他认命的时候,凡思思出现了。
“好了,快走吧,别人都在看呢。”察觉到周围越来越多打量的目光,凡思思有些别扭,推了推苍晟,很不好意思,“你去陪陪你妈吧,我去办公室了。”
“我送你。”苍晟笑的跟个喇叭花一样,死死地握着凡思思的手,说什么也不松开,凡思思无奈,只能由着他牵着,到了办公室门口,苍晟也不走,死皮赖脸的要了一个漫长的吻,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苍晟一走,凡思思整个人都软了,她抹了一把脸,决定暂时什么都不想了,顺其自然就好,首先要治好木苏苏的病,其他的才能开始。
一想到半个月后的手术,凡思思就有些担心,纠结了一番,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
接下来几天,生活都十分平静,凡思思一到医院,换上白大褂就去木苏苏病房,检查一下仪器,并且询问木苏苏是否有哪里不舒服。
虽然木苏苏对她的印象不是很好,还是被凡思思认真的态度的打动了,她心思单纯,爱憎分明,有时候容易轻信别人,还特别固执,这些都不妨碍她接收到凡思思的真诚。
偶尔也会碰到苍晟,两个人也只是围绕着木苏苏说上一两句话,并没有太多亲昵,这还是凡思思坚持的,苍晟适当的讨要了一些“补偿”也就答应了,反正他们住在一起,白天不能亲密,晚上可以啊~
苍晟到底是个商人,知道放长线钓大鱼,也不急着吃这一口热豆腐,只等着木苏苏做完手术恢复好身体再摊牌。
“总裁,资料已经整理好了,请您过目。”Andre将资料放在桌子上,苍晟点了点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总裁,您真的决定了——”
“Andre,这件事不在你职权范围内。”苍晟双手抱胸,抬起头,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新助理。
“抱歉,是我逾矩了。”Andre鞠了一躬,离开了,关了门,缓缓的叹了一口气,A市,要变天了。
这天回家,苍晟特意买了凡思思爱吃的御膳坊烘焙的小蛋糕,站在门口按了几下门铃,很快,门就开了,他还来不及给凡思思一个拥抱,目光触及到她身上刺目的鲜红,全身的血液一瞬间都凝固了。
“啪!”蛋糕盒子一下子掉到地上,他顾不上里面的蛋糕,抓着凡思思的手,“怎么回事!你哪里受伤了!”
想要检查一下,又怕碰到凡思思的伤口,他就像一个暴躁的狮子,围着自己珍贵的东西走来走去,却毫无办法。
“欵,我没受伤啊。”凡思思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顺着苍晟的视线看到自己胸前一大团血,她拍了拍脑门,“哦!你说这个啊!”
顿时,有些啼笑皆非。
“这不是我的血,是兔子的。”她解释道,伸手拍了拍苍晟的胳膊,示意他冷静一点。
“什么?”苍晟拧眉,有些不相信,非要凡思思撩起衣服让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才罢休。
“前几天我不是买了三只兔子?我也不是买回来玩的,挑了半天,才找到心脏有问题的那几只。”凡思思乖乖的让他检查,“再过两周就要给你妈做手术了,我想先练练手,省的到时候生疏了,出问题。”
苍晟又去专门给凡思思弄的手术室看了一下,发现兔子身上也有一滩血,这才彻底放心,但心里还有些惶恐,“以后不许这样吓我了,知道吗!”
“是是是,大总裁。”凡思思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又忍不住腹诽,“谁知道你这么早回来啊,还挑在这个时间,我哪里顾得上啊,真是——”
“凡思思,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凡思思声音太低,苍晟听不清具体在讲什么,但一看那小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好话,又好气又无奈,这个小野猫,还真难伺候,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还得时时刻刻注意着,一不小心就给自己闹腾出什么事来,他跟个老父亲一样,简直操碎了心。
要是以后他们有了孩子,一定不要女儿!太难伺候了!就该生个男孩子,好好地磨砺磨砺!不过——苍晟瞅了瞅古灵精怪的凡思思,有个跟凡思思一样闹腾的女儿,似乎——也不错?他一定会把这个小姑娘捧上天,让她做世界上最受宠爱的小公举,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要是哪家臭小子敢对他家小公举下手,分分钟揍得他妈都不认识!
“我哪儿敢啊!苍大总裁您这么英明神武盖世无双风流倜傥粉面油头人模狗样,我怎么敢说您的坏话呢?”凡思思笑的狗腿,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美好。
苍晟扯了扯嘴角,一步一步,将凡思思逼到墙角,狞笑,“粉面油头?人模狗样?原来在思思的心里,我就是这个样子的?”
卧槽,又来壁咚?凡思思脸微微抽搐,她真想给苍晟颁一个奖:X咚狂人。
不是壁咚就是门咚,一点新意都没有!
看着双目放空的小野猫,苍晟郁卒到不行,他的存在感有这么低吗?这种情况下,凡思思还能走神,这小家伙到底是心大呢,还是缺心眼儿啊!
磨了磨牙,他大手一伸,直接将凡思思扛了起来,他就不信了,到了床上这个小野猫还能分心。
一夜缠绵。
好在苍晟有度,没有太折腾,凡思思只觉得有些腰酸,蹦蹦跳跳还是没问题的。
吃完早饭,苍晟将凡思思送到医院楼下,直到她进了大楼才开车离开。
手术日期越来越近,这天,凡思思进了办公室,一开门,就看到坐在自己办公椅上的衬衫扣到最上面一个扣子,领带打得十分工整,紧紧抿着唇翻着手中病历资料的英俊男人,惊讶的愣在原地。
“来了。”听到开门声,男人抬了抬眼,淡淡的说了一句。
凡思思想泪奔,要不是还握着门把手,早就跪地上了。
我的天,不就是打了个电话让导师派个有经验的师兄或者师姐过来帮忙吗?怎么把这尊阎王弄过来了?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凡思思没动静,林哲思等得不耐烦了,放下手中的病例,直直的看向凡思思。
“是!”凡思思条件反射应了一声,飞快的进来,关好门,表情严肃,身体紧绷,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站军姿。
嘤嘤嘤,这都是血泪的教训啊。
想当年她刚到美国,踩了狗屎运一般拜倒了那位大师门下,跟着学了很长一段时间,做了几百次住手,增长了许多经验,后来自己也开始主刀,大师不能一直盯着自己,就分配了他的一位得意弟子继续指导,就是眼前这位。
一看林哲思的打扮就可以看出他的性格,绝对的完美主义者,冰山禁欲系帅哥,洁癖癌晚期,说话也是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无数俊男美女拜倒在林哲思的西装裤下,却无一不被他的毒舌洁癖完美主义的机关枪从美国扫到爪哇国,再也没爬的起来。
林哲思就是北冰洋上漂浮着的一座冰山,无数痴男怨女撑着小船或者豪华巨轮想要融化他感化他,无一不是船毁人亡。
在医学院呆的那几年,她听过无数关于这位师兄的“英勇事迹”,别的师兄师姐看到他们这些水灵灵的小娇花小嫩草,都是细心呵护仔细照料定期浇水施肥,这位倒好,直接泼硫酸!
据说,在她之前,已经有十几个小娇花小嫩草含泪远离这个酸雨制造机,没一个超过一个月的!
林思思觉得自己可能是变异种,抗打击能力强,毕竟家里有一个那么极品的妹妹,和偏爱妹妹的爸爸妈妈,忍耐力不好一点,早就从黄浦江上跳下去,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唉,在林哲思手下的那一年,绝对是她人生最大的噩梦!
但从另一方面,可以负责任的说,凡思思这么年轻就有如今的地位,跟这位一次又一次冷嘲热讽和狗血喷头的怒骂有很大的关系。
常言道:严师出高徒,棒打出孝子(哎?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与其手术失败被患者家属暴打,还不如先接受暴风雨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