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蓟城。n∈頂n∈点n∈小n∈说,
听闻楚国主动伐越,燕王动了心思。在燕王看来,想要与韩国一较高下,必须吞并齐国以增强实力,否则,绝无胜算。如今,韩国忙于修建郑国渠,对于楚国率先挑起战事,越国主动向自己求援,居然只派出了五万大军!而且,反应极其缓慢!显然,韩国不想借机扩张领土。这是不是意味着韩国今后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果是这样的话,燕国的机会就来了!
这个念头一产生,燕王就激动地有些难以自拔!思来想去,韩王决定召集心腹大臣共议此事。
丞相将渠老成稳重,对于燕王的冒险不是很赞成,说道:“王上!臣以为齐国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能徐徐图之!如今田单复起,百姓归心,此时出兵,败多胜少,有损士气!”
长大夫剧辛对此不以为然,道:“齐国若是真的信任田单,就不会设右丞相,让后胜分其权,以臣观之,这正是齐国君臣不和的征兆!齐国只剩两郡之地,我们不需全取齐国,只需夺取齐郡即可。”
“非也!齐国都城临淄就在齐郡,若亡其都,几灭其国。齐国绝对会拼死抗争,即使拿下齐郡,我们燕国也会伤亡惨重!韩国到时只需以一旅之师,就能抢走齐郡,不可!不可!”丞相将渠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亚卿以为如何?”燕王满怀期待地望向将军荣蚠。
荣蚠不卑不亢地回道:“启禀王上,臣以为,如果没有韩、赵两国插手,我们燕国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到济水。想要更进一步,攻占临淄,就必须举全国之兵。现在的问题是。韩、赵两国是不会坐任我们燕国壮大的!一着不慎,反而为他人做嫁衣。”
燕王眉头皱了起来,如果韩、赵两国插手,还真的对燕国不利。如果可以让韩、赵两国相争,那燕国才有希望独吞齐国,否则。燕国只能如履薄冰,不敢全力对付齐国。
“引韩、赵相争,如何?”燕王问道。
换来的是荣蚠的摇头,荣蚠回道:“今韩强而赵弱,赵国绝对不会招惹韩国,韩国忙于修建郑国渠,也不愿意多生是非!想要引两国相争难啊!”
“引赵国伐秦,如何?”一直没有出声的中大夫栗腹突然说道。
“赵国伐秦?”燕王喃喃说道。秦国在占据太原郡后,已经严重影响到赵国北疆的安全。尤其是秦国拒绝了赵国的联姻,赵国必定更加提防,但想要将提防升级到不可调和的矛盾,还需要些什么。
“臣听闻,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韩、秦如今交好,赵国必然心中惴惴。王上何不派人亲近赵国,以利诱之。促成燕、赵结盟。我们燕国伐齐,赵国伐秦。相互呼应,令韩国东西不能兼顾,加上楚国伐越之事,韩国怕是难以周旋!”郎中将王方说道。
“此计虽然行险,但也未尝不可。依臣之见,出兵不宜过多。十万即可。韩国若是大动干戈,我们就可以疲惫韩国。韩国若是作壁上观,无动于衷,我们则追加兵力,一举攻入临淄!”荣蚠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丞相以为如何?”燕王望向将渠。
将渠心中长叹一声。知道燕王不尝试一下是不会死心的,好在这个计划失败了不过是消耗些粮草,成功了却能谋取大利,因此只能附议道:“赵国若肯出兵伐秦,可堪一试!”
燕王大喜,点将长大夫剧辛,令其持节,代表自己出使赵国。
就在剧辛离开蓟城的同一天,楚国江北的蕲县也迎来了不速之客,一万五千名韩军将蕲县围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蕲县以水隈多蕲菜(水芹菜)而得名,隶属九江郡,其地北靠大别山,南临江水,东近彭蠡泽(鄱阳湖古称),有民五千户,是九江郡有数的大县。
夏县失守的消息传递地不可谓不迅速,但蕲县守军也只来得及向郡治南昌派出求援的使者,收拢百姓入城,然后就被韩军围困。
整个蕲县不过两千守军,算上未经训练的青壮也不过三千人,面对五倍于己的韩军的搦战,高挂免战牌。面对韩军的劝降,楚军也抵死不从。面对异常坚固的蕲县城,韩军一时之间犯了难!
这一路上,韩军连下五座城邑,称得上兵不血刃。面对坚固的蕲县,韩军不是毫无办法,而是主将王翦想要尽可能地保全实力。毕竟,蕲县已经是九江郡江北的最后一座城邑,如果不是担心这两千多楚军可能在自己渡江后兴风作浪,危急后方,王翦早就率兵直捣南昌。
既然一时之间拿不下蕲县,王翦索性改攻为围,行围点打援之计!如果九江郡无论如何也不肯派兵渡江赶来增援,再作计较,反正,离韩王规定的时间还早。
王翦可以坐下来,悠然自得地消磨着蕲县守军的耐心,九江郡郡守芈宣、郡尉项奉急的却如热锅上的蚂蚁。救不救援蕲县,成了一个艰难的选择。
整个九江郡,有民五万户,蕲县就占据了其中的五分之一。如果放任蕲县失守,楚王可是会怪罪的。更重要的是,楚国芈、项两族的不少封邑就是在蕲县。在楚国,贵族在封邑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封邑更是贵族财富的主要来源。虽然封地只是蕲县下辖的几个乡镇而不是整个蕲县,但这几个乡镇的人口却占据蕲县人口的二分之一。如果让江东的家族知道自己没有前去救援,即使楚王放过自己,族里的长老也不会放过自己!毕竟,情报里声称,韩军人数最多不过两万,而整个九江郡却有五万大军!抛开蕲县不算,郡守芈宣、郡尉项奉也能召集一支超过四万人的兵马渡江北上。
“项郡尉,这蕲县救还是不救,还是需要快点拿出一个章程啊!”郡守芈宣明显想利用自己身为文官,不掌兵权来为自己推卸责任。以后,哪怕家族怪罪下来,自己也可以声称已经尽力周旋,奈何兵权掌握在郡尉项奉手中,项奉死活不肯出兵,自己无能为力。如果可以击败韩军,那自己也不介意分一杯功劳!
项奉自然清楚郡守芈宣的打算,耍起了太极,推诿道:“我毕竟来九江郡未久,一切情况不太熟悉,芈郡守在九江为官已经超过五年,对九江郡的情况了如指掌,以芈郡守之见,当如何计较?”
项奉是半年前被家族争取到了九江郡郡尉一职,任职称得上未久。但一上任,就大肆揽权,安插亲信。要说不熟悉情况,是绝计不可能的,说出这么一番言论,也是因为不愿意担责任。
芈宣尴尬一笑,道出了实话:“项郡尉,你我皆是明白人。这蕲县救不救,王上那里都说不出什么来,问题的关键在于家族的意见!若是家族觉得我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要更进一步,怕是不易啊!”
项奉点头承认了芈宣的说法,说到底,这蕲县有一半的土地、人口属于楚王,有一半的土地、人口属于项、芈两族。即使丢了蕲县,两人也可以推诿韩军来势汹汹,势不可挡,或者将其归咎于蕲县县令守城不利,至于自己的责任,完全可以谎称根本没有收到蕲县求援的讯息,也就与自己无关了!楚王那里好骗,家族的长老可不好糊弄。自己借着家族的影响力登上郡守、郡尉这样的高位,就需要为家族谋利,若是让家族知道自己因为害怕,任由蕲县陷落,罪过可就大了!
“这蕲县可救,但却有风险啊!”项奉叹气道。
“韩军数量不过一万初头,最多两万,我们集齐四万大军,以两倍甚至三倍之众,难道还没有胜算?”芈宣表示不理解。
“郡守以为,韩军从哪里出兵?又岂会只有两万之众?”项奉反问道。
芈宣一点就通,当即恍然大悟。蕲县传来的消息是称韩军自夏县(武汉)而来,那韩军要么从北方(南阳或者汝南)过来,要么从西方(巴郡)而来,如果是前者,还可以接受。如果是后者,则意味着郢都已经失守,九江郡面临的将会是铺天盖地的韩军,而这不到两万名韩军可能只是先锋而已!
“沙羡尚未传来告急的消息,想来郢都应该无恙,江水南岸应该是安全的。无论韩军是从南阳沿汉水顺流而下,还是从汝南渡过桐柏山而来,我们和郢都的联系都被切断了。如果我预料没有错的话,也许现在或者用不了多久,韩国就会出兵攻打郢都。江水何其浩瀚,如果我们集结举郡的兵马,援救蕲县,一旦被韩军半渡而击,伤亡必然惨重,到时候,如何应付顺流而下的韩军?”项奉道出了自己真正的担心。
“何况,我是真的担心韩军想用欲擒故纵之计,引诱我们前去增援!”项奉补充了一句。
“说得也是!不过,无论救不救援蕲县,我们都该召集全郡的士卒,早做筹划。以我之见,还是派遣斥候渡江侦查!也许,韩军也有骄傲自大、孤军深入的时候呢!”芈宣建议道。
“也只能如此了!”项奉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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