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是从杨玉莲最初醒来时候那一声低低惊呼的啊声音,认定杨玉莲的声音,也是吸引男人的魅音,这才不准杨玉莲在路上开口,招惹人注意。
杨玉莲僵硬着脸点点头,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眼前的四人,试图从他们四个各自的眼神里,推断出他们的性格。
“不许抬头,不许看人,十弟,你背着她,就当她身患重病。”
戚九看到美人即便被自己用黑土将脸面脖子,甚至是双手都涂抹黑了,可那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叫自己看了还是忍不住的有感觉,索性连睁开双眼也不准了。
原本也只想顺便救下一个可怜的女子,现在却是骑虎难下了,不管了,先带回去,问问三叔怎么办?
戚三叔是戚家总管,戚九的父亲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这戚三叔年近五十,无儿无女,索性就以戚家为家了。
在戚家一家被害的当天,戚三叔趁乱拉着戚家三个少年逃跑出来,一路上几经转折,跟从战场上跑回来的戚九不期而遇,从此戚三叔就带着戚家四个少年,开始围着黄德找机会洗刷全家罪名了。
“九哥,还是你背着吧,我带着十一十二把这边都收拾一番,你背着她先走,我们随后就追来!”
十六岁的戚十,在看到九哥用心给美人涂擦脸面的瞬间,忽然觉得九哥应该有个女人,这个女人,这样回家肯定也不行了,不如就跟着九哥。
戚十拒绝自己九哥之后,招呼其余两个兄弟,不管九哥就动手拖着尸体,往山里面走,伏击的这个山道,虽然偏僻一些,但还是官道,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路过了。
戚九气的狠狠瞪了三个弟弟一眼,也不再废话,背起来杨玉莲拔腿就飞跑。
杨玉莲被对方背着也不矫情,自然不会哭着喊着男女授受不亲,眼下自己要摸清楚对方几个人的底细,才能有突破口收服这四个身手不错的人。
背着自己的这个叫九哥的,应该是四个人中的头,此人能背着自己在山道中狂奔两个小时不停歇,说明此人体力耐力都十足。
按照自己的身高体态,杨玉莲估计自己的体重应该有一百一十斤,毕竟自己一米六八左右的个子呢。
自己的身高在古代女子之中,算是高的,原本没有这么高的,但是自己穿越过来几个月就莫名其妙的长了几公分。
估计身体还在发育,说不准能长到一米七。
“十哥,我们这样死赖着不追上去,好么?”十五岁的戚十一,一边狂跑着,一边不放心的问。
“这么急追上去干嘛?又不是认不得住的地方?”
戚十狠狠瞪了堂弟一眼,榆木疙瘩,难得遇上九哥对一个女子有耐心,这点眼力劲都没有,蠢!
“嘻嘻,我知道,十哥是想让那个美人给我们做嫂子,十哥对吧?”
十四岁的十二,虽然年纪最小,但却很聪明,开窍也早,一眼就看出来十哥的小把戏。
“闭嘴,不准胡说八道,回去之后都给我好好操练戚家拳法,都给我装作不知道!”
戚十有些担心嘴巴不牢固的弟弟,多嘴坏事,故作恶狠狠的训斥他们。
戚九背着杨玉莲狂奔三个小时山道之后,拐入山道下方的一个山坳,伏在戚九背上的杨玉莲,不由得拎着心,靠之,此人不仅仅体力耐力极佳,连弹跳力都令人惊叹。
自己被他这么背着,还连续山下跳跃了好几个三四米宽的沟壑,杨玉莲瞬间怀疑,对方会轻功。
戚九听到了一直不徐不疾跟在自己身后的三个弟弟的声音,也不管他们怎么磨蹭,直接回到暂时的落脚点。
这个无名荒山的一处别开洞天的小天坑。
天坑长十几米,宽四五米,戚家几个人将天坑上面遮盖一半,这边就直接成了他们几个人临时的住所。
而此地离咸阳府并不远,离许昌府也不远,算是两府之间吧。
“三叔!我们回来了!”戚九将背上的杨玉莲放下,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眼前近五十岁的老男人。
“九爷,这是谁?”戚三叔脸色变了,眼神极为锋利,像是要射穿杨玉莲的身体一样。
杨玉莲故作呆愣的转头看向背着自己的二十岁左右的厉害男子,眨着眼,似在询问,自己还需要哑巴么?
“三叔,你等我一下,姑娘,你过来,你自己先打水将你自己洗洗干净,再换回来你自己的衣服,等你出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九哥看到三叔如此锋利的看向自己背回来的女子,心里竟然一阵不忍,莫名其妙的就顶着三叔锋利的眼神,径自将她送进这边的简易洗漱间,先给她清洗干净,自己再趁这个功夫,跟三叔说清楚。
“我们查到黄德手下吴顺子,带着几个人出了咸阳府,我们一路跟着发现,对方竟然跟咸阳知府勾结在一起。
所以一直耐心跟着,终于发现,这黄德跟咸阳知府,都跟白虎山的土匪有勾结。
我们没办法跟着去白虎山,只能在外围等着吴顺子那些人从白虎山回来,一路上跟着的时候,果然听到了他们的奸计。
这个女子也是因为美貌,被黄德看上抓过来准备送入后宫的。
我当时想着,一直找不到机会对黄德下手,不如就打草惊蛇,先剪除他身边的得力手下,逼的他坐立不安,反而能露出破绽被我们抓住。
正好,顺便也能救下这个无辜的女子。
只是这个女子先是被白虎山的土匪所虏,后转到黄德手上,被我们所救的时候,还是被绿萝烟迷晕了的。
看她这样子,她也不敢回家了,我本想让她自己回家,但她不肯,我才没有办法带着她回来的。
三叔,我不忍心看她跟姐姐一样,我想她应该开开心心的活着。如果姐姐没有被黄德看到,也许姐姐也能开开心心的活到老?”
戚三叔沉默了!
看到少主子在苦难中成长,本应该感到高兴,戚家的冤屈,必定在他手上得以昭雪。
可他如此心软,怎么能成大事!
自己年岁渐长,身体越发不如从前,从前落下的老伤,越发的沉重,可自己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