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予害怕了!
她开始左顾右盼,她的心里开始升起恐惧了!她开始着急了,也开始慌乱了。
越是慌乱,她越是害怕,越是害怕,越是慌乱。
最后,安思予干脆低下头,只看地面了。
与此同时,安思予的手开始用力了,她紧紧的握住谭子彰的手,现在,谭子彰就是她的唯一保障。
谭子彰感觉到了安思予手上传来的力道,微微的回头过来,平静的对安思予说道:“不要怕,只要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安思予看着谭子彰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心里慢慢的镇定下来了,这一刻,面前这个男人坚定的侧脸,深深的印刻在了安思予的脑海之中。
这时,周围的景物突然变化了!
原本寂静,昏暗的街道,一眨眼,竟然变成了荒凉的,布满黑色石头的山地!
而在他们面前的,也不是漫漫的长路,而是一座巨大的火山!
岩浆正在从宏观火山口往外冒,灰黑色的火山灰升腾冲天!
此时,谭子彰正拉着安思予往火山下,一个巨大的山洞跑去!
这山洞里面泛着橘红色的光芒,灰白色的蒸汽顺着山洞顶慢慢飘出,加热的空气从山洞里面喷出来,即使有谭子彰在前面挡着,安思予也能感觉到皮肤一阵强烈的灼烧感!
安思予喊了喊谭子彰:“谭子彰,我们去哪里?不要过去!会死的!”
但是谭子彰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还是固执的拉着安思予朝着山洞里面跑去。
安思予当即觉得不对,马上就挣扎起来!
这时,谭子彰突然转身过来,一瞬间,安思予看见了一个皮肤正在一层层剥落,红色的血肉慢慢被烧黑的面庞。
那面庞的嘴唇已经被烧光了,白色的牙齿格外显眼,热浪钻进嘴里,将他的舌头灼的刺啦直响。
“呼啦”一声,安思予面前的“谭子彰”的头发,竟然一下子燃烧起来!橘红色的火光一下子将安思予的脸照亮!
剥落的皮肤还未落地,就已经自燃起来,未燃烧完的渣滓飘落而下,躺在了安思予的脚下。
安思予被动的被拉着往前走,一脚踩在了皮肤的残渣上,残渣当即化作了一堆灰。
安思予一惊,当即伸手掏出了一把飞刀,左手一划,谭子彰拽着安思予的那只手就从谭子彰的胳膊上剥落下来。
安思予一下子挣脱开来,转身就往回跑去,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脚下一空。
她心里咯噔一下,往脚下看的时候,却发现脚下的地面已经塌陷了,她随着石头一直在下坠。
下面,则是一滩温度极高的岩浆!
安思予想要伸手抓到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周围什么都没有,而被她砍掉手的谭子彰,此时已经被热浪烧成了一堆焦黑的渣滓了。
安思予感受到了那股热的窒息的热浪,猛然大叫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个火山。
“啊!”
一声大叫,安思予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吓了在旁边坐着的谭子彰一跳。
谭子彰想要上去看发生了什么时候,刚走到床边,说了一句:“怎么了?”
安思予便一下扑了过来,抬起右手朝着谭子彰就砸了过来。
谭子彰赶紧伸手挡住这一拳,安思予左手又顺出一把飞刀,朝着谭子彰刺了过去。
谭子彰一惊,马上就伸手抓住了安思予的左手。
而安思予却又趁机抽出右手,摊开手掌,照着谭子彰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无比,直直传进了谭子彰的耳朵里面。
这还不算完,安思予趁着谭子彰没反应的时候,抬脚将谭子彰踹倒在地上,不由分说,就扑上去用膝盖顶在了谭子彰的胸口,一把飞刀举了起来,看样子,准备直刺谭子彰的胸口。
本以为谭子彰会全力反抗,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谭子彰却不做任何的反抗,眼睛盯着安思予:“来吧,动手吧!”
刀顶在了谭子彰的心口,却进不去半分了,安思予握着刀的双手在颤抖,泪水在她的眼眶里面打转。
安思予颤抖着嘴唇:“是,是头吗?”
谭子彰点头,勾起嘴角:“是我”
“啪嗒”一声,刀和眼泪全部掉在了地上,安思予在这一刻,被抽干了力气,一下子倒在了谭子彰的身上,泪眼一滴滴的流下来,不一会儿,就将谭子彰的胸口打湿掉了。
“我,我以为···”
谭子彰笑了,伸手轻轻的拍着安思予的背:“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好起来了,没事的!”
谭子彰慢慢起身,将安思予抱了起来,重新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你好好休息,现在才凌晨一点,再睡会儿”
这个时候,安思予才感觉到自己的头痛的不行,嘴里干的一点唾液都没有。
安思予看着谭子彰:“我渴了”
谭子彰马上就倒了一杯水,过来将安思予扶起来,自己先喝了一点,感觉不烫之后,慢慢的喂给安思予喝。
安思予喝了水之后,感觉好了一点,她靠在谭子彰的怀里:“真的是你吗?”
谭子彰用下巴蹭了蹭安思予的脑袋:“胡子都没刮干净,你说呢?”
安思予笑了,谭子彰也笑了。
安思予继续道:“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
谭子彰的表情马上就严肃了起来:“我们被人暗算了,好你不容易才逃出来,我想回去,但是你却晕倒了,我就暂时找了一个地方,先安顿你”
“你前半夜一直在发烧,嘴里迷迷糊糊乱喊,吓人的很呢!”
安思予脸一红:“我喊什么了?”
谭子彰将安思予慢慢放回去,盖上被子:“把你以前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从你是个黄毛丫头到现在,你恨过谁,喜欢过谁,都说了”
安思予的脸更红了:“不许说出去”
谭子彰坐了回去:“你要是半个小时之内能睡着,我就不说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安思予揭开被子,将头露了出来,看着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谭子彰:“我睡不着了”
谭子彰揉了揉太阳穴:“那你想怎么样?信不信我给成材说你的秘密?”
安思予顿时皱起眉头:“不行!”
谭子彰睁开眼睛,伸手掏出一支烟,但是却没有点上,只是在鼻子下面闻:“那这样吧!我们商量个事情吧!”
安思予一愣:“嗯?商量什么?”
谭子彰严肃的说道:“你今晚的事情,我不说出去,但是今晚我们的遭遇,你也不可以说出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以吗?”
安思予眉头皱的更深了:“为什么?”
谭子彰却没有正面回答安思予的问题:“答应吗?”
安思予抿着嘴唇,咬了咬嘴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谭子彰摇头:“没有,我没有什么瞒着你”
安思予坐了起来,对谭子彰招手:“你过来”
谭子彰愣了一下,但还是过去了,坐在了床边。
安思予靠了过来,耳朵贴在了谭子彰的心口,继而闭上了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谭子彰也闭上眼睛:“没有”
凌晨,北京,郊区某处。
“喀拉”一声响动,一下子引起了在大院门内执勤的几名武警的注意力。
武警当即打开手电筒照了过去:“谁!”
这时,一只猫像是受到了惊吓,突然从一棵树后蹦了出来,惊叫一声之后,快速的奔到了墙边,一跃而起,在墙上踩了一脚之后,跃上了墙头,而后跑了出去。
武警们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只猫啊!”
另外一位武警道:“这猫好像是谁养的,我在院子里面看到好几次了”
又一个武警马上就皱起眉头:“单位里面不是不让养猫吗?”
“不知道啊!”
“得嘞,都不关咱的事情,人家爱干啥干啥,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就在几名武警交谈的时候,一个黑影靠着墙慢慢的移动到了空调架旁边,而后小心的上了空调架,伸手打开了二楼的一扇窗户,爬了进去。
进去之后,黑影悄然走到了一个办公桌之前,戴上头套,而后用一块黑布蒙住手电筒,将手电筒打开,接着这阵微弱的光亮,黑影将办公桌的抽屉柜子一一打开。
抽屉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两本蓝色封面的线装书,一本是《天道九章》,一户是《地循九章》。
黑影将两本书打开,里面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完全就是两本黄纸!
黑影疑惑的侧着脑袋想了想:“不对啊!”
而后,黑影又打开了柜子,柜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放。
黑影不免叹了一口气,而后小心将柜子关上,熄灭手电筒,悄悄地走到门口,打开门,溜进楼道。
楼道尽头的窗户里面透着一点光亮,在光滑地板的反射之下,勉强能延伸到黑影走出的这个房间门口。
房门旁边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二处办公室”
再说黑影,溜出二处办公室之后,顺着安全通道到了一楼,而后走进了电梯之中,按下了所有的按钮。
电梯关闭之后,缓缓地朝着下一层移动,黑影一下子跳了起来,一只手抓住隔离维修救援通道的小栅栏,而后吊在上面,另外一只手掏出一只起子,开始拆卸那个小栅栏。
等到电梯停在下一层楼之后,黑影马上就伸出脚踩着电梯的开门按钮。电梯停了下来,不再运转了。
黑影很快将螺丝都拆下来,而后将栅栏拿下来,探出头去看了看上面。
大概在距离黑影上方一层楼的位置上,有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黑影马上就回到了电梯里面,先是掏出一只玻璃球,而后扯下一块透明胶带,将玻璃珠子放在电梯的开门按钮上,而后用胶带粘在上面。
黑影的手放开之后,电梯还是保持开门状态,黑影满意的点点头,而后从维修救援通道爬出去,站在整个电梯间上。
黑影望了望那个黑漆漆的洞,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接着弓下身子,一跃而起,双手刚好搭在了洞的下面。
黑影借着双手的力气,将整个身体拉了上去。
当黑影爬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这洞口仅仅只有不到十厘米宽!
自己甚至都不能安稳的站在上面!
黑影不禁嘟囔了一句:“一层被封了吗?那新的通道又在哪里呢?”
就在此时,黑影突然被一阵钢缆的搅动声吓到了!他听到这声音的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
果然,压着开门按钮的玻璃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去了,电梯先是到了下面一层,而后直接回了上来。
这个洞不能容纳黑影藏身,等到电梯上来的时候,面对黑影的,只有死路一条。
眼看着电梯上来了,黑影一咬牙,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还好,黑影的判断很准确,自己从维修救援通道跳了进去。
“哐镗”一声,回荡在办公楼之内,门口执勤的武警当即转身:“听到了吗?”
“听到了!”
“走!”
办公楼的大门被锁上了,武警们进不去,只能拿着手电筒在楼外面绕,用手电筒透过窗户查看办公楼里面的情况。
一番查看之后,几位武警一碰头:“奇怪,刚才里面明明有声音的!”
另外一名武警当即道:“会不会,又是猫?”
“屁,猫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要不向上面汇报吧!万一出了事情,不好交代啊!”
“好,我同意”
一个武警打开对讲机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楼里面突然传来了几声猫叫。
武警当即松开按钮:“特么的,还真的猫,吓死老子了!”
宿舍楼内。
达泽辉挂断手机,扔掉烟头,打着哈欠正准备回自己的宿舍睡觉,却突然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达泽辉皱起欸头,悄步朝着楼上走去,刚到拐角,就看见郑哲玥的房门关上。
达泽辉当即走过去,伸手敲门:“郑哲玥,郑哲玥”
但是里面却没有人回应。
达泽辉挠着后脑勺:“难道是我眼花了?没睡醒?”
达泽辉又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达泽辉摇摇头:“特么的,劳资果然是老了,眼睛快瞎了都,靠!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