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法医摆摆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一个法医，不是一个心理学家，你高估我了”
笑脸警察一咧嘴：“老高啊！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死脑筋，连一个玩笑都听不出来”
主任法医一愣：“老成啊！你这个人一点都不严肃，这是会议室讨论案情呢，你收起你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
笑脸警察不高兴了：“老高，市局长都不说我什么，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嬉皮笑脸的把案子破了么？”
主任法医坐了下来：“得得，你厉害，你牛逼，我说不过你，你继续”
笑脸警察弹了烟灰：“我说老张啊！你这不用每次都让我叫你起来了吧！直接说啊！你这一点技术人员的责任都没有啊！”
技术组的组长将烟熄灭：“闭嘴，还不让我酝酿一下了，话多！”
笑脸警察打开面前的文件夹：“哎，我···”
技术组的组长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已经开始说话了：“这里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死者坠落的地点在老巷口的路边”
“老巷口你们知道的，一个六米宽的双车道，左右两边都是商铺，距离最近坠楼地点的居民楼，也就是她家，也有大概十米的”
“这个死者，她是怎么坠到那边去的？”
“按道理来说，她如果是自杀的话，最多只是飘到居民楼下的上铺楼顶而已，因为居民楼只有六层，而她家在四层，怎么可能飘那么远？坠到了路边？”
“而且死者是在编织袋里面跳下去的，这个根本就没办法发力，更不可能飘那么远了”
笑脸警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什么？”
技术组的警察继续说道：“你当时出差了，没有勘察现场，你不清楚情况，惊讶也正常”
“另外，我们发现死者死前不久，发生过性行为，但是体内并没有留下精斑的痕迹，但是检测到了辟孕套外面的润滑剂成分”
“死者的指甲缝里面没有皮屑和其他的东西，而她的家中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家中也没有采集到死者的体液，她被性侵的地点，没有办法确定”
笑脸警察看向主任法医，主任法医摇了摇头：“她的身上只有坠楼造成的伤口，以及脖子上的掐痕，没有其他的伤痕”
笑脸警察一愣：“自愿的？”
技术组的组长干咳了一声：“可能是隔壁老王”
主任法医看不下去了：“都严肃点，这开会呢，不是喝酒吹牛逼呢！”
笑脸警察看着技术组的组长：“老张，你继续”
技术组的组长继续说道：“我们在她的家里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脚印，只有死者父亲和死者的脚印，也没有发现陌生人的头发以及其他的东西，门锁都是完好的”
“另外这个小区是一个老旧小区，根本就没有升级安保系统，没有监控，我们没办法追踪监控！”
“而且小区里面住的都是老人，这些老人要不就是在对面的包子铺之前下棋，要不就是在外面溜达，小区里面当时没多少人，也没有目击者”
笑脸警察弹了烟灰：“小区的保安呢？”
“回家过年了！”
“追踪死者上午去了哪里吗？”
技术组的组长点头：“根据死者的父亲说，死者上午的时候去参加同学聚会了，好像在金沙国际，但是具体的位置不知道”
“我们用天眼追踪过了，死者确实去了金沙国际，在十四层b区的天府食府吃了饭。上午的时候去了大概有十七个人，都是死者的大学同学”
笑脸警察看了外勤组的组长一眼：“老李，该你了，自觉一点撒！”
外勤组的组长站了起来：“我说老成，你不会说鄂州话，你就不要说，说的这么恶心的”
笑脸警察白了外勤组长一眼：“死鄂州佬，我就说，怎么样？”
外勤组长摆手道：“劳资懒得跟你计较！说正事吧！”
“我们走访了死者父亲居住的小区周围的邻居，大家都对陈辛翀的印象不是很深，因为她上了高中之后，就很少回来了，周围的街坊已经忘记她了”
“案发的时候，小区里面的老人大多都不在，都在别的地方，在周围的走访没有取得一些成绩”
“更加棘手的是，这个小区有三个出口，每个出口都没有监控，其中有两个出口直接通向城中村，环境太过于复杂，人流量过于巨大，要是真要走访，压力会很大”
“死者是最近休假，所以回了父亲这里，她在距离公司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一居室，那边是高薪开发区，安保措施很到位，而且人口相对固定”
“我们走访过了她租住的那个小区的物业，根据物业反映，陈辛翀一直是独居，从来没有见过她带其他的同性或者异性一起回家”
“而且这个陈辛翀是个宅女，不喜欢出去逛街，也不喜欢出去玩，一般下班了就回自己的小屋子，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小区下面的那个超市买生活用品”
“她的社会关系很简单，我们去过她的单位，根据她的同事反映，她平时在公司很高冷，基本不跟谁说话的，但是公司有一群她的追求者，大概有四个”
“我们都走访过了，都跟陈辛翀表白了，但是她都没有同意，其中就包括了月入五万的部门主管”
“我们从她的同事那边得知，陈辛翀喜欢看一些**方面的动漫和，而且···”
笑脸警察打断了外勤组长：“呃，那个啥，**是啥？”
外勤组长平静的回答道：“说的粗俗一点，就是同性恋一类的”
笑脸警察点头道：“哦，这样啊！继续”
外勤组长继续说道：“而且她对女同事特别的感兴趣，似乎很亲近女同事，有几位女同事反映，陈辛翀曾经骚扰过自己，包括发一些暧昧的短信”
“另外，我们在陈辛翀的家中，发现了一些成人用品，也就是说，她的一些生理问题，都是自己解决的”
笑脸警察重新点了一支烟：“她去聚会的那些同学呢？走访了吗？”
外勤组长点头道：“这其中有一半是外地的，我们已经派外勤过去了，其中一半是本地的，我们走访过了”
“根据她的同学反映，陈辛翀在大学的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两个人在大三的时候分手了。当时她的女朋友跟她分手，是因为另外一个男生”
“当时陈辛翀还叫了几个男生去把那个男生打了一顿，这其中就有两个她聚会的男同学”
“根据陈辛翀的同学反映，这两个男孩子都在大学的时候喜欢陈辛翀，当时在聚会的时候，还为了陈辛翀较劲，都喝了烂醉”
“我们重点走访了那两个男生，他们都承认自己喜欢陈辛翀，也表白过了，但是陈辛翀却没有答应”
笑脸警察眯起眼睛：“说起来陈辛翀的社会关系简单，但是她的关系却又复杂，这么多的暗恋的，其中的矛盾不得而知，而且她在死之前又和某人发生了性关系，很难让人忽略这其中的一些联系”
外勤组长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陈辛翀是因为被某个暗恋她的对象，然后羞愤自杀？”
笑脸警察弹了烟灰：“我可没有这么说，你别瞎猜啊！只是这其中很蹊跷啊！没听老张说她飘的太远了吗？自杀做不到的”
技术组的组长赶紧补充道：“另外补充一下，被人扔也扔不出那么远”
笑脸警察愣了：“那还怎么滴？她难道是用弹弓把自己给发射到那边的？”
外勤组长摇摇头：“严肃点！你特么的就不能正经点？”
笑脸警察笑了：“我就这德行，我打我啊！”
“不要脸！”
笑脸警察摆了摆手：“得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散了吧！都继续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重点都放在勘察社会关系上吧！技术组的再去居民楼周围勘察一下，保证没有遗漏什么”
“老高你再辛苦一下，做一个进一步的尸检，到时候给我一个详细的尸检报告回来行吧！”
主任法医点点头：“没问题”
技术组长和外勤组长也点头道：“没问题”
笑脸警察率先起身：“得，老规矩，到时候请大家吃饭，功劳算大家的”
江口市，江北区，老巷口街。
太阳快下山了，寒风更盛了，流浪汉栖身的那个垃圾堆被警戒线隔离了，他没地方去了，只能缩在了墙角，隐藏在黑暗之中，裹着那个破大衣和被子瑟瑟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突然想起了那个女人，他今天伸手拉开那个拉链的时候，第一次和那个女人的脸离得那么近，她身上的香味，他都能闻到。
那白皙的脸蛋，粉红的唇彩，她的锁骨在外面，好像没穿衣服，反正脖子也很白。
他没敢继续拉开拉链了，因为她看到了血，而且，她没有感觉到那个女人的呼吸，一双瞳孔已经散了的空洞的眼睛望着自己，很可怕。
走的时候，警察局的警察给他吃了一顿好的，是红烧肉盖饭，还有紫菜蛋花汤，那是他最近吃的最好的一顿。
因为是热的饭，他现在很暖和，手脚都不凉。
人啊！吃饱了，就会思了。
流浪汉不安分了，他的裤裆开始发热了，他伸手进了裤子里面，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的身影，那肉色的打底裤，还有过膝的长靴。
他的脑袋里面都是女人的呻吟声，流浪汉伴随着女人的呻吟声，自己也轻轻的呻吟了起来。
“哎，我说，你这都这样了，还想着那事，你不怕营养不良啊！会死人的不知道不？”流浪汉正在紧要的关头，被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
流浪汉赶紧循声望去，眼前赫然出现了两个穿着大衣的警察，其中一个就是那个笑脸警察。
笑脸警察蹲了下来，点着了两只烟，递给流浪汉一支：“这么冷的天，你在这里，不怕冻死啊！”
流浪汉接过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我的衣柜被砸烂了，那个垃圾堆你们又用警戒线隔离了，我没地方去了，只能来这里”
笑脸警察对另外一个警察使了一个眼色，那个警察当即就拿过一个装冰箱的大纸箱子放在流浪汉的面前：“这个箱子，你应该用的着”
他又放下两件警用的大衣：“这是我们去年发的大衣，没穿几次，还是新的，你拿着穿吧！多两件衣服，也多点活下去的希望”
流浪汉凄凉的笑了：“警察赶过我无数次，我以为警察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敌人，但是没想到，最后你们又要给我温暖”
笑脸警察抽了一口烟：“你可别瞎说，我告诉你，赶你的那是城管，不是警察，你特么认清楚再说话”
流浪汉摆了摆手：“都一样”
笑脸警察看着流浪汉：“你是除了陈辛翀父亲之外，最后见到她的人了，我想问一下，我想你应该会回忆起一点东西的”
流浪汉一愣：“该说的，我都说了，还回忆什么？”
“你上午尾随她的时候，是在北门是吧！”
流浪汉点点头：“对，是的”
“详细一点，从哪里开始跟的？当时在干什么？”
流浪汉抽了一口烟：“当时在老巷口的军利商店开始的，我是去那边找一些烟头抽的，刚好看见她过去，然后就开始跟踪了”
“在哪里被呵斥，然后不跟踪了？”
“在北门，她突然转过来，恶狠狠地盯着我说，不许我再跟着她，不然就报警抓我”
“她当时很生气的样子吗？”
“对，很生气的样子，不过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语气呢？语气是怎么样的？”
“她的声音就像是···”
流浪汉刚说完，笑脸警察的电话突然响了。
笑脸警察接起电话：“喂，怎么了？”
那边说完之后，笑脸警察当即变了脸：“什么！等我，我马上回来！”
流浪汉望着笑脸警察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拿过冰箱盒子，将警用大衣铺在里面，钻了进去。
半夜的时候，北风呼号，流浪汉正在温暖中睡得香，突然被一阵撕纸壳子的声音吵醒，跟着，北风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