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刑警大队。
“你和韩俊霖打过架？”，谭子彰一边抽烟，一边问面前这个强壮的汉子。
汉子点了点头：“是，和他打过架，但是那孙子不出手，找了一堆社会人跟我打，有本事单挑啊！我就不服那孙子！”
安思予皱起眉头：“你好好说话，注意言辞！”
汉子皱了眉头：“他本来就是孙子！龟孙！”
安思予也皱了眉头：“你！”
谭子彰伸手止住了安思予：“你们是为什么打架的？”
汉子摊手道：“我喜欢我们学院的一个妹子，就是跳健美操的那个，特别好看！但是那孙子也喜欢，我就寻思着我们公平竞争呗”
“结果那孙子直接找人干我，那我能怂？我就去了，结果就被他找的那帮人打了！完事之后还甩给我几万块钱，说是让我整个容再来和他争！你说那龟孙···”
谭子彰弹了烟灰：“然后呢？你想过报复他没有？”
汉子抱起双手：“当然想过了，我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整天寻思着怎么给他一板砖。但是我转念一想，那孙子有钱有权，我给他一板砖，自己得坐牢，这辈子就毁了，我也就忍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谭子彰将烟灰按进烟灰缸里面：“没了？”
汉子木然的点点头：“啊，没了，不然呢？我给他一板砖啊！”
谭子彰当即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郑哲玥当即迎了上来：“头”
谭子彰看着郑哲玥：“你那边怎么样？”
郑哲玥摇摇头：“女孩子能有个什么心思？要不就是用钱打发，要不就是忍了。女孩子都胆小，再狠毒一点的，无非就是给毛巾里面藏刀片，被子里面藏针啥的，杀不了人的！”
谭子彰点点头：“我这边也差不多，虽说是糙汉子，但是基本的理智还是有的，而且学生本来胆子就小，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这时，赵正永走了过来：“谭警官，我这边也问不到什么结果，根据韩士军交代，他虽然在生意上有得罪的人，但是那些人都是冲着自己的来的，基本就是拆台啥的，基本没有想着对自己儿子下手的”
“他的那些竞争对手，我们也都审查了一下，基本可以排除嫌疑，这些人都是生意人，没有人蠢到去将商战升级为违法犯罪”
谭子彰继续说道：“韩俊霖在社会上有没有的罪过混混什么的？”
赵正永摇头道：“这个韩俊霖毕竟是学生，主要都在大学这个圈子里面混的，在社会外面没有什么朋友。他出去找的那些打手，也都是花钱的，谈不上什么交情”
“这样一来，我们无法了解到韩俊霖在社会上的关系，也就无从了解到这个人在社会上的罪过谁”
谭子彰眯起眼睛：“社会上这些人，各个心狠手辣，他们才不管什么前途和法律”
赵正永点点头：“嗯，这可以作为一个突破的方向。我去问一下韩士军，韩俊霖有没有在社会上交女朋友，通过这个来了解他的社会关系”
郑哲玥摸着下巴：“可以查询韩俊霖的身份证信息，了解他有没有在夜总会一类的地方注册会员，这样了解起来比较快！”
谭子彰掏出一支烟：“另外可以找他在学校的女朋友们了解一下，韩俊霖经常带那些女孩子出去玩，她们或许会了解一些情况”
刑警大队，审讯室。
“警察···爷爷，我们真的···”，王子辰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冲着赵正永喊道。
赵正永摆手道：“我只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实话实说就好！”
王子辰搓着双手：“我一定知无不言，知无不言”
赵正永拿起一支笔：“你最后一次见韩俊霖是什么时候？”
王子辰想了想：“十月十三号”
赵正永当即一拍桌子：“胡说！韩俊霖十月十号就已经死了！你看到的是鬼吗？”
王子辰当即辩解道：“不是不是，我是真的看到了”
赵正永摇摇头，拿过笔记本：“在哪里看到的？”
王子辰低着头，搓着手：“在图书馆门口”
“什么时候？”
“十月十三号下午”
“当时你在干什么？”
“我跟宋凌霄一起去上课，路过图书馆的时候看到的。哦，对，宋凌霄也看见了，不信你去问他”
“当时你们看到韩俊霖的时候，他有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他走路的姿势不对劲，平时他都是挺胸抬头，一副特别叼的那种。可是他当时却是低着头，脚步感觉特别沉重的感觉，慢慢的往台阶上面挪”
“然后我们突然想起他已经很多天不见了，他爸还打电话问我们来着，我们就想着追上去看看”
“然后追到图书馆里面的时候，就不见了。我们当时找遍了图书馆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问当时的值班员，也说没有看见”
赵正永皱起了眉头：“当时的值班员是谁？”
王子辰当即回答道：“是杨之馨学姐”
刑警大队，审讯室。
“请问，您的女儿在出事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谭子彰望着林佳仪的父亲问道。
林佳仪的父亲紧扣着双手：“我们是一周通一个电话的，但是那一次，我们两周都没有通过电话了”
“我就给小仪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当时她叫了我一声‘爸’之后，就直接哭了。我当时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说，就一直哭”
“后来，没说几句话之后，她就挂了”
“我们再打过去的时候，小仪就不接了。我们当时就预感到了不好，就匆匆赶了过来”
谭子彰皱起眉头：“然后呢？她到底没有跟您说什么吗？”
林佳仪的父亲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到学校之后，找不到小仪，就赶紧联系辅导员，结果辅导员也找不到，所有的同学都说没见过她了，她也没有请假，也没有上课，也没有跟任何人说她去了哪里”
“我们就赶紧去派出所报案，当时报的是人口失踪”
“过来了三天，学校给我打电话，说是找了小仪。可是，可是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小仪就已经躺在了那里了，冰冷的躺在那里”
“后来，后来···”
谭子彰接下林佳仪父亲的话茬：“本来你打算报警处理的，但是有一个很有钱的人出现，带着他的律师说服了你，给了你一大笔的钱，然后息事宁人对吧！”
林佳仪的父亲低下了头，算是默认。
谭子彰点了一支烟：“你还记得林佳仪当时尸体是怎么躺的吗？”
林佳仪的父亲摆摆手：“我们当时去的时候，小仪已经被挪动了，装在了裹尸袋里面”
谭子彰又问道：“尸体现在在哪里？”
林佳仪的父亲低声道：“火化了，已经安放在公墓了”
刑警大队，审讯室。
郑哲玥扶了扶眼镜：“是你发现林佳仪的尸体的？”
坐在郑哲玥对面的校工将自己的衣服角抓的紧：“啊，是，是我发现的”
郑哲玥继续问道：“当时是怎么发现的？说说过程”
校工仰着头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当时是国庆节期间，学生不多不在校，这也是学校进行一些基础设施大检查的时候。尤其是冬季，安全隐患到处都是，我们要在学生不在的期间一一排查”
“当时我一个人在图书馆顶层检查线路，就在那扇防盗门的后面。当时我好像听见天台上有学生在说话，好像是一个女学生的声音”
“紧接着，我就问到了一股子怪味道，好像就是天台那边传来的，像是死老鼠腐烂的味道”
“我以为是老鼠钻进中央空调机里面被绞死了，就赶紧去后勤那边取了钥匙，然后打开门，去检查空调机了”
“但是怪味不是从空调机里面传出来的，好像是从旁边传过来的。我当时去查看的时候，就，就看见···”
说着，校工的眼睛突然睁大，瞳孔放大了很多，双手抓衣服角更加紧了。
郑哲玥伸手摸着下巴：“当时林佳仪坠楼的姿势是怎么样的？”
校工想了想：“那个女娃子当时就是这样的，双臂交叉在胸口，双手抓着双肩，双脚并的很齐···”
“她当时穿的什么衣服？”
“这个小女娃子穿的一身红色的衣服，就像是古装剧里面演的那种”
说完，郑哲玥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江州市，刑警大队，会议室。
“根据我们采集到的各方证据显示，林佳仪是在国庆节期间，十月七号左右坠楼的，忧郁当时并没有报警，没有进行尸检，只能如此推测”
“林佳仪当时的死亡地点也是在图书馆楼顶，那个两层的缝隙之间，死亡的姿势和韩俊霖死亡的姿势基本一致，死亡的时候穿着一件红色的曲裾汉服”
“至于林佳仪的身体有没有和墙壁发生刮蹭，她是不是真的是坠楼死亡，这些都没有办法确定”
“另外，我们从多位证人哪里了解到，他们在死者死亡之后，都见过死亡在图书馆门口出没”
话音刚落，座下的几个警察都是一愣：“是鬼吗？”
赵正永咳嗽了一声：“注意场合”
有一个警察扶了扶警帽：“我听说红色招凶呢！死后会化为厉鬼···”
赵正永拍了桌子：“闭嘴！你是警察，不是道士！我们相信的，只有证据！别在这里给我瞎扯淡，不然就给我脱衣服走人！”
就在这时，郑哲玥的微信突然响了起来，郑哲玥看向谭子彰，谭子彰点点头。
郑哲玥这才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只是看了三秒，他便大喊道：“有新情况！”
赵正永转头过来：“怎么了？”
郑哲玥当即站起来说道：“根据林佳仪最好的朋友文恬思说，林佳仪在和韩俊霖在一起的时候，杨之馨曾经找过林佳仪，并且发过一些威胁的话！”
赵正永眯起眼睛：“杨之馨？就是韩俊霖和林佳仪分开之后，新交的那个女朋友？”
郑哲玥点头道：“是”
谭子彰拿起烟在鼻子下闻了闻：“这三个人的关系，看来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个简单，杨之馨应该还有一些话没有跟我们说”
郑哲玥摸着下巴：“其实她当时说十月十号那天晚上，他拽住韩俊霖，要他给一个说法未果之后，就没有再理他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女人在说谎，她有很多的东西没有给我们说”
江州市，刑警大队，审讯室。
“杨之馨，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来吗？”，郑哲玥一边在笔录本上写着，一边说着。
杨之馨抱起双手，望着郑哲玥：“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那不是神机妙算，那还要你们警察干什么？出了案子，我掐指一算，直接算出凶手是谁，直接去抓就好了啊！”
郑哲玥抬头看了杨之馨一眼：“油嘴滑舌”
杨之馨白了郑哲玥一眼：“你懂什么！你以后有了老婆，你就知道油嘴滑舌多么的好了”
郑哲玥皱起眉头：“你！”
谭子彰伸手拦住了郑哲玥：“不要冲动！”
说着，谭子彰对着杨之馨道：“杨之馨，你认识林佳仪吗？”
杨之馨点头道：“听韩俊霖提起过，是他的前任嘛！”
谭子彰拿出烟，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仅仅只是听韩俊霖提过？”
杨之馨抱起双手：“不然呢？”
谭子彰点点头：“那看来，你还没有想好，我们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说着，谭子彰便起身，往门外走。
杨之馨突然叫住了谭子彰：“给我杯水啊！渴”
谭子彰回头过来：“好啊！”
出门之后，谭子彰马上就对郑哲玥道：“把空调调到十六度，给她一杯冰水，把灯光开到最亮”
郑哲玥一愣：“头，她是有身孕的人，我们···”
谭子彰通过单向透视玻璃望着里面的杨之馨：“如果我们对她好，我们就更不能问出什么了！就按我说的做吧！”
郑哲玥马上就辩驳道：“头，你这是不人道的表现！是不尊重生命的表现！我反对！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担待不起！”
谭子彰转身过来，盯着郑哲玥：“出了什么事情，我盯着，你闭上嘴，马上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许再说话！马上！”
郑哲玥低下头，走了两步，却又转身回来：“我保留我的意见，并且要在回局里之后控诉你！”
谭子彰点点头：“随便你，但是现在，我是这里的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可以质疑，但是必须执行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