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时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根本看不透。
时白挂掉电话后,阮栀终于鼓起勇气问他:“你这么在乎南川,怎么会答应和薛泠衫联手呢?”时白此时在认真地开车所以迟迟没回答她,直到车开到红绿灯的路口,他才转头道:“谁说我答应了?”
“但是我听到薛泠衫说,只要你们联手,就可以把南川拉下台这样的话。”阮栀觉得自己当天凭借耳朵清清楚楚听到的这些,不可能全是幻觉吧,于是他老老实实的把薛泠衫的话又重复一遍。
“那是他单方面的想法,”时白气定神闲的回答道,“一厢情愿罢了。”
此时绿灯亮起,所有车都开始步入正常的行驶。时白开车很稳,连路上的颠簸都没有,正当阮栀以为双方的所有话题就此终结时,又听见时白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缓缓响起:“记得以前去登山的时候吗?”
随着时白的这句话,阮栀的记忆就被拉回很多年前,那时是时白出院后的第三个星期,那时候的阮栀突然迷上登山这项运动,在时南川的耳边嚷嚷着要他陪自己去登山,结果当时的时南川很忙,忙着抓紧学业,所以他对阮栀说:“我哥骑马、登山样样精通,但不保证他会乐意。”
还好之前的坠马并没有给时白留下什么隐疾,只是让他受了点皮肉之苦而已。阮栀抱着试试的心态去找到时白,但竟然没想到他没拒绝,反而是约好时间要带她去。
他带她加入自己的登山队,队里有一群志趣相投的人,每逢假期都会出来爬山。阮栀后来才知道,那是时白第一次带女孩子来,混得熟了,还有人打趣的问她是不是时白的女朋友。阮栀在时家的这些年也大大咧咧惯了,说话也不结巴了,当着那些人的面,说时白是自己的哥哥。
有人听到此话就揶揄时白:“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漂亮的妹妹?”
时白总说:“后来认的。”
很久之后,阮栀在会想起这件事,才真正理解到,当初时南川口中所说的“特别”。
登山队在爬山时也出过几次小意外,但仍又一次让她心有余悸。
那次爬到山腰时骤然下起雨来,阮栀和大部队走散了。时白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死死的抱着一颗老树不撒手。他带她顶着风雨前进,突然阮栀脚下一滑,连带着时白也一起滚了下去。
醒来时没看见时白,阮栀声嘶力竭的喊着他的名字,空旷的山里,只有阵阵回音。那会儿她以为真的完了,出来登个山把时白的名都搞丢了,时家人肯定会恨死她,这个想法,直到看见他从陡壁下一点点攀上来时才结束。只见他浑身湿透,满身是伤。
她就像一叶孤舟看到明灯,连滚带爬的扑到他怀里:“比还活着啊时白,我叫你怎么不答应!”
看她哭,时白有些无可奈何,摸摸她的头哄道:“好了好了,我还没死。”
后来在山上的一间名宿里入住,劫后余生,阮栀睡得不踏实,半夜被噩梦吓醒,却感觉有人在轻拍她的后背,原来是时白。于是两人索性都不睡,背靠着墙在那儿聊天。
阮栀当着时白的面,说自己还不想死,她还没有嫁给时南川。
时白笑出声:“你就这么想嫁给他?”
她随口说:“因为这世上,只有他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