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白天生就很敏感,特别是在感情方面。
他心知肚明阮栀深爱时南川而不得,也知道自己深爱阮栀而不言。
当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时南川和薛泠衫身上的时候,只有他情不自禁的注意到阮栀,看到她的时候,时白突然感觉自己身体里有股莫名的血液突然开始变得沸腾,那是阮栀的血液。
他看见她暗自神伤的离开,然后就悄悄跟到这里,并对她说:“世上不止一个时南川。”
而她却说:“你走开。”
说自己不难过绝对是假的,时白也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面对阮栀的冷言相对,面子上当然还是稍微有点挂不住。他走到阮栀身后,缓缓的对她说:“就算没有薛泠衫,你和南川也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学历还是长相,他妈没有一样看得上。”
这种话放在谁耳朵里都不好听,阮栀当然也不例外,她一把推开身后的时白,转身要走,却听见他仍然不止不休的对她说:“不甘心是吗?那也只有忍着,你现在连阮氏都没有了,还指望什么?”
阮栀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走到时白面前抬手要打他,却在空中被他抓住手臂,并听见他的语气低低的说:“非得要南川是吗?”虽然阮栀没回答,仍然是怒气冲冲的望着时白,但她眼里的坚定,不可否认。
“你就自甘下贱到这种地步吗?宁可当小三也要把南川抢过来是吗?”他抓着阮栀的那只手力道又重了点,弄得她生疼,“那好啊,那你现在就上去把他们拆散啊!告诉时南川你有多爱他啊!你——”
时白话没说完,阮栀抬起另一只手打了她一巴掌,火辣辣的感觉印在脸上有些疼痛。此时的阮栀已然是泪眼汪汪,只是看时白的眼神有些愤怒,还有些说不完的憎恨,她鼓起所有勇气对他说:“时白,我阮栀真后悔当初救了你!要是早知有今天,我宁可你当时就死在医院里,永远不要让我见到你!”
时白惊讶的看着阮栀,然后没等他说话,又听见阮栀歇斯底里的说:“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然后当时他的脸上也突然没了什么表情,只是很久之后,才露出个很自嘲的微笑,转身离开。
那晚回家后,阮栀没在家里看到时白,而她也趁着院子里没人,将偷藏多年的素描本拿出来,那里面画的满满都是时南川。对于女孩子来说,烧掉多年深藏的纪念物便像斩断情丝般神圣。就在阮栀做这件神圣的事情时,却止不住眼泪,开始蹲在那里使劲的哭。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巧合。那晚和时白争吵后不久,是太太也突然提议让他去美国进修,而失败也没有拒绝,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一样,他默默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也因为这样,在后来的很多年里,阮栀再没见过时白。
她就独自沉浸在名叫时南川的深渊中,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