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菩提与阿弥在三十三重天停了下来,对我来说,这个天下都是我创造的家,三十三重天只是相对来说离人间更远一些罢了,我想看看,不与人一起长大的菩提与阿弥是不是也与常人无异,只是菩提和阿弥却把三十三重天当成了家。”创世神说完叹了一口气:“他们果然不同于常人,异常聪慧与强大,并没有如人间那般羸弱的体魄,我欣然自己的作品。只是我也开始发现,我亲手创造出来的东西好像有什么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
风唯不说话,静静的听。
“他们变得很……粘人。”创世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所以你就打算离开他们?因为他们对你产生了依赖,你认为他们有了弱点不再变得完美,就像那人间的人类一样?”风唯替他解释,“你要求过他们按照你的方式活着,可是他们最终并没有听你的,对不对?”
创世神一愣,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很显然风唯说对了。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类人,一旦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要么强迫别人改变来适应自己,要么毫不犹豫的离开或者丢掉,因为那对他们来说,是瑕疵,是缺陷,是不能忍受的存在。
“你自己也说,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量,人心最是难测,那么你怎么还能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按照你自己的思维走向才算正确?”
见创世神还是不说话,风唯摇摇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她明白她穿越的由来了,想必是那些世界的创世神或者管事着,因为种种缘由那些世界出现了麻烦,而又难于解决的,所以就有了她们这些穿越者。
也就是说一旦解决了创世神所说的麻烦,任务也就完成了。
“你先看看这个。”创世神重新把板凳变成水晶球,水晶球越来越大,直到直径长成了成年人那么高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创世神趁着风唯在关注水晶球的时候把风唯往水晶球一推,五彩斑斓的光华一闪而过,风唯就这样消失了,或者说进入了水晶球里面。
这里是哪里?
无数根彩色的光条在空中飘来飘去,有的相撞融合在一起,有的相撞却分裂开来,慢慢的,光条的运动在加快,很快变得黏糊,凌乱,在更长的时间下却又变得有序,合理。
山川,河流,蓝天白云,土地,草木。
那些彩色的光条就像颜料,慢慢绘画组成了一个世界。
一个男人穿着白色长袍,一头青丝全部散落,长至腰间,无束缚也不见有丝毫凌乱。根根手指玉骨浑然,仿佛能看见山川的味道。
唯一看不清的就是他的脸,仿佛有雾气遮挡,又仿佛过目就忘。只有冷冽的气息从周身传来。
男人走了很多地方,河流一分为二为他让路,草木为他低头,山川遇他自动开道。
画面一转,他来到了人间,这里没有人为他让路,没有人为他低头,没有人注意他。
他仿佛是这个世界的孤立。
他看到了一群小孩子狞笑着殴打另一个小孩,他刚想去帮忙,却发现那个被打的小孩突然捡了一块大石头爬起来把那个领头打他的小孩脑袋砸了一个骷髅,那些小孩一哄而散,领头欺负人的小孩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动了动手指,最终什么也没做的离开了。
又到了一个地方,他看到张家的妻子在一个旧仓库里和李家家主交合。
很快不知怎么的就被发现了,张带着一群人把李打了个半死,李被所有人唾骂,终日萎靡,在村里再也抬不起头。张家妻子带着绝望满是泪水的被沉入了荷塘。
他抿抿唇,什么也没做的离开了。
这里的人很多,站着的,躺下的,还有的正在拿着武器战斗。
没错,这里是战场。
西夏和北冥的战争。
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一个月,士兵们脸上都带着疲惫,城楼的战鼓声还在继续,厮杀也在继续。
越来越多的人躺下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绝望。
城楼上身披战甲,满身狼狈却气势不减的将军用嘶哑幽沉的声音高喊着什么。
士兵从绝望变得疯狂,用生命换做孤注一掷的疯狂,马蹄声紊乱,刀剑也在嘶吼。
周边的人们哭声一片,草木凋零,这个世界变得满目疮痍。
男人淡漠的离开了,这就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