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就是卑鄙的。
从她认识他开始她就知道，只不过刚认识的时候，她是感激他的，没有他可能她都死了。
只是，如果没有那件事，那该多好，她还能骗骗自己，他恶魔的面具是迫不得已。
“我卑鄙吗？宋沁染你为了50w离开我，出卖我，你以为你高尚到哪里去？”
乔晟暮在控制手上的力道，那一道道青筋在手背肌肤上爆显。他真怕一个不注意，说不定她就会在今天死在自己手上。
还未等她说话，他又一次开腔，语调轻缓，明明极具愤怒，却能冷的下眸光来：“500w，继续留在我身边，这五年里，我会只当你是出去旅游。”
那声音，就好似让她被夹杂在冰和火之中，脑神经被拉扯的难受。
明明是他要和别人结婚，这倒打一耙的可真是好！
宋沁染憋住心里的酸涩，仰头硬生生抗住他冷刺如刃的眼神：“我，和别人有了孩子，这次回国是为了和他结婚！”
“孩子？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一个人上飞机下飞机，哪来的孩子？”
他竟然连自己的行程都调查了？也对，他做事，总是那么滴水不漏。宋沁染心中一片冰凉，现在的她要怎么才能离开他身边？
只是，她的心思却像是被他洞察了一般。
“对了，你要是想看你的‘未婚夫’死，大可以离开这里，我绝不拦你。”
“你……是在威胁我？”
回应她的，是乔晟暮好整以暇的一抹邪肆的笑意。她讨厌那种笑，好像自己是他刀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他斩杀。不管做什么，她都逃不过他魔掌的感觉。
忍吗？好，她忍！
狠狠握拳，让手指甲插在掌心，用疼的咬牙切齿，来掩盖对他恨的无边。
“我同意留在你这里，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够动宋家和尹鑫学长！”
“很好，把这份协议签了。”
落在她面前的，是和五年前一模一样的一份契约。
“看好期限，这一次是二十年，一旦违约后果就是让这一切和你一起消失。”
他话落，看着她紧紧捏着文件的指尖，略有几分不悦的拧起眉心。纸张的边缘，都快被她捏的花了，不动声色的将第二份递过去。
宋沁染抬头，隐忍着心却还是会疼：“什么意思？”
“怕你把这一份捏坏，多给你准备了一些，放心就算你都撕碎或者捏花，还有更多的在等着你。”
“你在我下飞机的那一刻，就已经算计好了？”她心底，一片冰冷彻底。
“我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这五年来，我只有一个念头。”
她沉默，咬唇。
他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的接了下去，狭长的眸里闪着危险的杀意：“只要让我见到你，我一定折磨你，让你生，让你死，只在我一念之间。”
他音冷，也轻，像是随时随地会被吹散，偏偏如魔鬼之声在她耳边使劲环绕，无法消散。
如果说，原先还对他这个人有那么一些期待。如果说，之前对乔家仅仅停留在厌恶，那这一刻，那些感情统统变成了恨。
她拿起了笔，毫不留恋的签下自己的大名。
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又有什么区别？
只要他们这些有钱的人想，她宋沁染除了死，别无选择。
她笑：“乔二少，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