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容声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他现在一是恨透了面前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二也是愧疚的不得了,自己来晚了一步,让陆倾城受了这样的委屈。
平日里,陆倾城稍微磕碰了一下,自己就心疼的要死,林悦染居然拿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她。
容声一步一步往前走,转眼间林悦染被逼进了死角,她一直缩着身子,满脸惶恐的看着容声。
容声那样子实在太吓人了,就好像要把她撕碎了一样。林悦染这一回来也是瞒着帝临云,完全是仗着自己皇后的身份才那么嚣张,林悦染知道容声,容声从来不会管那么多。
容声连帝临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她。
“你说没有?”容声弯下身子,伸出手扼住了林悦染的脖子,就像方才林悦染对待陆倾城一样,只是这力度却比林悦染的要更大。
“你疯了!本宫是皇后!”林悦染实在是没有办法,她这个时候才真的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几个狱卒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被打到墙上掉下来,已经是昏了过去。
此时房间里其实就已经算作只有容声陆倾城和林悦染三个人。
她望着容声,眼睛里又是惊恐又是愤恨。
容声没有说话,手上的力度越来越深,几乎是将林悦染给活活掐死过去。
林悦染现在也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呼吸越来越不通畅,她知道或许自己下一秒就可能死去,因为大脑极度缺氧,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容声。”陆倾城在后面看着这一切,晚间着容声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快要杀了林悦染,陆倾城喊了容声一道。
容声这才反应过来,就这样将林悦染给杀了,当真是便宜了她,如若是现在林悦染出了什么事情,帝临云便更有话说,他肯定是不会因为林悦染死而难过的,这件事情,又会是帝临云占尽了好处。
他松开了扼住林悦染脖子的手,林悦染白嫩的脖子处赫然一个红色的印迹,十分的醒目。还没等她的大脑反应过来,容声又是一脚踩在了林悦染的身上。
林悦染更是吃痛,想要大叫,却已经叫不出来了。
容声这一脚用了近乎三成的力气,对于他这样武功高强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可以要命的了,若不是他还暗暗控制住的,恐怕林悦染现在已经一命呜呼。
“你若是想要鱼水之欢,本王给你。”容声将自己的脚挪开,眼睛只是微微斜了斜,便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窜了进来。
“谷风。”容声淡淡的喊了那男子一声,谷风低着头站在容声的后面,静静的等着容声的命令。
“将她带下去,随便找只正在发情期的狗,接下来的事情,想来你也知道该怎么办。”容声说着这样好似令人发指的话,声音却是不紧不慢的,就好像是在吩咐一些寻常的琐碎小事一样。
这话说出来,除了林悦染之外,自然都知道容声是什么心思,也知道林悦染接下来要面临着怎样的侮辱。
此时的林悦染已经是没了太多知觉,耳朵也是嗡嗡的,完全听不清容声在说什么。
容声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一个君子,别的事情他不管,偏偏林悦染惹到了陆倾城的头上,他知道,比起陆倾城在林悦染那里遭受的痛苦,林悦染现在已经很是轻松。
碍着帝临云那边,容声现在是不能对林悦染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今日她必须要为陆倾城身上的鞭痕付出代价。
容声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交到了谷风的手里。
在来之前,他就找周文褚要了一枚叫人昏睡一整夜的药丸,到明日,林悦染只会记得她被容声打过,却会对今晚上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林悦染也知道,自己在帝临云心里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她被容声欺负,帝临云也不会为她出头。
一来帝临云现在是不会动容声的,林悦染就算告状也没用,二来林悦染也不敢告诉帝临云,自己擅自跑来牢里找陆倾城的麻烦。
所以这回林悦染是吃尽了哑巴亏,只得自己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自己被一条狗玷污了身子这事情容声会让林悦染知道的,只是不是现在。
谷风接过容声递给自己的药瓶,往前走了几步,打横抱住了林悦染,就往门口走,转瞬离开了容声与陆倾城的视野。
谷风是容声身边最为得力的暗卫,也最得容声的信任。做起事情来颇有容声的感觉,一丝不苟又十分干脆利落。
见到终于暂时解决了林悦染,容声连忙转过身,将陆倾城手上和脚上绑着的绳子全部解开。
陆倾城身上的鞭痕越发的疼痛,绳子刚解开,就有些站不稳,容声轻轻的抱住了陆倾城。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容声看着陆倾城身上的伤痕,鼻子一酸,竟然要落下泪来。
容声很少哭,或者说在他的记忆里,自己从未哭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遇见陆倾城之后,他怎么就变了这么多。
“没有,你来的刚刚好。”陆倾城对着容声扯出一个笑容出来。
在陆倾城的眼里,无论容声什么时候来,只要他来,便是最恰当的时候。
如果今日正应了林悦染的意思,她被这几个狱卒玷污了,陆倾城知道容声也不会嫌弃自己,只是她心里会难过,自己答应过容声的话,就这样食言了。
像容声这样天生活在光芒里的人,如若自己当真身体脏了,又怎么还配得上他。
还好,还好。陆倾城望着容声,手轻轻的拂上了容声的脸庞。
“傻瓜。”容声将手也覆在了陆倾城摸着自己脸的手上。
“我给你上药。”容声轻声的对着陆倾城说道。
“不了,你给我上药,若是被帝临云看出来你来过,就得又多出一些事情了。”陆倾城一直望着容声,眼睛弯着,里面是满的快要溢出来的爱意。
“我没事。”知道容声担心,陆倾城想要向容声证明自己还好,便要挣脱开容声的怀抱想要站起来,不小心碰到了身上的伤口,不自觉“嘶”的冷哼了一声。
“这样了还说没事。”容声随即又将陆倾城轻轻的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陆倾城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自己承受,明明她这样的年纪,应该整日只知道在家里刺绣写字,做一些安逸的事情,偏偏老天这样对待她,让她受尽了委屈。
容声心疼怀里的人儿得紧,他将陆倾城的头塞进了自己的胸膛,下巴轻轻抵着陆倾城的头顶。
“我带你先回牢房里。”过了一会儿,容声对着陆倾城的说道,接着便打横抱起了陆倾城,将她送到了原先的牢房里面。
早知道这牢房一定很是简陋,没曾想到环境居然恶劣成了这个样子,窗户只要关着,就一点光也照不进来,一想到陆倾城这些天就在这里度过,容声更是心疼。
“喂!孙女!你怎么样了?可有什么事情。”那老者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方才也是看着陆倾城被喊出去那么久都没回来,心想着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就大闹了一下,没曾想到刚好闹到了点子上,为容声来救陆倾城拖延了一些时间。
听到陆倾城进来了,那老头便赶忙着问道。
陆倾城皱了皱眉头,自己只是出去了一会儿,怎么就成了他的孙女了,当真他让自己喊他爷爷,自己就真的要喊?
但陆倾城却也没有一丝排斥的意思,她能够感受到这个老人对她没有恶意,更何况,方才算起来还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容声也是忽然听到有个人喊陆倾城孙女,好似很亲昵的样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老头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自己怎么不知道陆倾城什么时候有个爷爷了。
“你怎么不说话?那那个,我孙女的夫君,你说说看,我孙女怎么了这是?可有受什么委屈?”这老头听到没有人回答他,心里也有些着急,便自顾自的说了一长串出来。
看来他真的是入了戏,这一板一眼的样子,好似还真的是她的爷爷一样,陆倾城觉得好笑,又觉得这老头实在是可爱。
想到刚才那老头忽然闹出动静来,恐怕也不是无意做的,就是在帮她吧,萍水相逢愿意帮助她,陆倾城也觉得感激,对待这老头自然没有方才那么冷淡了。
只是他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容声是她的夫君,还是让陆倾城有些羞红了脸。
“我没有事情。”陆倾城顿了顿,“刚才谢谢了。”她有些不习惯对陌生人说谢谢,声音也有些生硬,再加上身上的伤还在作痛,说话也没有太多的力气。
容声有些不解,自己从进来到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这墙壁与墙壁之间有这么厚,这位老者是怎么听的出来陆倾城身旁的人与她的关系的。
如果说是狱卒,也说得过去。
容声潜意识觉得,这老者恐怕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只是他也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看陆倾城与这老者说话的样子,两个人关系不错,这老者对她也没有恶意,甚至还会出手相助,容声现在也有许多的事情要忙,便没空再去细细思考这老者的身份了。
“哎呀,说什么谢谢,我们这种关系,还用得着说谢谢?”那老者好似听到陆倾城对自己一次性说了五个字以上的话,有些兴奋,听着这语气,可能在那边都要跳起来了。
这种关系?什么关系?这才认识不到几个时辰,他还当真就先入为主,将自己纳入了陆倾城亲密的人里面了。陆倾城扯了扯嘴角,觉得无语,没有再说话。
“你小心一些,过不了几日,我便来接你出去。”容声环视了牢房一周,恨不得立马将陆倾城接出去,却没有办法。
“我知道。”陆倾城将头往容声的胸口又蹭了蹭,像只猫一样,弄的容声更是舍不得,自己心爱的女子正在受着这样的苦,容声不自觉攥起了拳头。
帝临云和林悦染,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两个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老头也识趣,两口子打情骂俏你侬我侬他也就不参与了,自己缩在了另一角去补觉了。
刚才一直担心这小丫头的安危,搞的自己觉也没有睡,困死了要,老头摇了摇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倾城。”容声抱着怀中的人儿更紧了一些,“你又瘦了。”
他感受得出来,陆倾城又要比进宫前一天要瘦了一些,本来就清瘦的身子看起来更加的令他心疼,就好像一阵风吹过就能把陆倾城整个人给吹走。
算起来,自己居然已经有那么久没有抱过陆倾城了,那日宴席上,自己的病情发作,陆倾城匆匆给他喝了凤凰真血之后,就被帝临云原先已经设计好的戏码给抓了个包,也没有来得及与陆倾城倾诉自己的想念。
他是真的,很想念陆倾城啊。
“乖。”感受到容声的温柔,陆倾城也安心了许多,甚至有些贪恋他的怀抱,一点也不想让容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