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芸姐的讲述,我竟然又沉默起来。这是我从来都不曾想到过的事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我的内心里面有什么可纠结的。我喝了一口茶水,又给芸姐倒上了一杯,默默地递到了她的手里,这一刻,芸姐抬起眼帘,看着我,眼睛里满了幽怨和无奈。
我点上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接着,又听到到芸姐在说:“我以为那天晚上把他赶走了,他就不会再来了,可是,昨天下午的时候,他又去了家里。”
昨天下午,芸姐正在做晚饭,当当在写作业。芸姐对当当说,现在把作业做完,吃过晚饭就可以看动画片。当当知道妈妈不会骗她,就埋头专心的写起了作业。
就在这时,想起了敲门声,有点颤倞,也有点犹豫的样子,芸姐刚把菜放进锅里,抽不开身,就喊当当去开门。
当当跑着去开了门,却看到是爸爸来了,而且还买了好多好吃的,都是当当喜欢的。于是,就兴奋的喊道:“妈妈,爸爸来了!”
芸姐一听,是他又来了,不禁心里有些不痛快,她没有从厨房里出来,而是在继续做饭。一会儿,当当就拿着一个炸鸡腿跑了过来:“妈妈,是爸爸买的,可好吃了。还有很多呐,你也快来吃呀!”说完,就又回到餐厅去了。
芸姐对这个男人是排斥的,因为他为了一个小三,在他有钱有势的时候,无情的抛弃了她娘俩,现在落魄了,又想起她和孩子了。在他们离婚后的那个阶段,他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当当。
所以,在她做完晚饭以后,就端着菜过去,然后把他买来的东西推到了一边,然后对当当说:“当当,有什么好吃的,吃多了容易得癌症。想吃妈妈明天给你买!”然后就逼着当当吃自己做的菜。
吃过饭以后,当当就去看电视了,可是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芸姐就说:“你快点走吧,以后再也不要来了。我看到你真的感觉不舒服。算我求你了好吗?如果你以后再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沉思一会儿说道:“芸,我现在还有一套房子,是在临海的一幢别墅,其他的我什么也没有了。求你看在当当的份上,我们再生活在一起吧。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补偿你的。”
“生活在一起?你休想!我已经想好了了,我也不需要再找男人了,就和当当相依为命了。你快点走,我看到你真的是全身哆嗦,快点离开吧!”
“当当需要爸爸,我需要一个家,你难道就这么孤单单的生活一辈子?以后我会对你好,对这个家负责,让你们娘俩过上上最好的生活!”他仍旧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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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姐看他真不走,而且还在这么厚颜无耻的说话,最后是拿起拖把把他赶走的。关上门回来以后,当当就问道:“你为什么把爸爸赶走?他是不是不如小万叔叔好?”
芸姐把当当抱在怀里,呜呜痛哭。吓得当当也哭了起来。芸姐给当当擦着眼泪说道:“孩子,你还不懂,等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当当说:“我懂。你不喜欢爸爸,喜欢小万叔叔,小万叔叔来的时候,你都是高高兴兴的,还留他在家里面吃饭,可是,爸爸来了你就赶他走。”
芸姐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儿,只是抱她在怀里说:“当当,今晚妈妈高兴,允许你多看半个小时的电视。到点了咱们就去睡觉。”
芸姐这个晚上没有睡着,他想不到他还会有脸回来找她,更想不到还无耻的说是要生活在一起。想起他那么无情而又坚决的抛弃他和孩子去和另一个女人结婚的事实,她的气就不大一处来,她恨透了他。这一夜未眠,所以,脸上满了憔悴。
芸姐讲完昨晚的情形后,我还是保持着沉默。不是没有话说,是有话说不出的那一种。就仿佛是被人冷不防的打了一闷棍,反应不过来一样了。
我只是抽着烟,一支接着一支的。好久,才看着芸姐那噙满了泪水的眼睛说:“芸姐,如果他是真诚的,而且已经彻底的悔改,你可以考虑重新接纳他,这些年你抚养着当当,太苦了。”
芸姐一听,眉毛都立楞起来了,她说道:“小万,你也把我当成了一团破烂?他想扔就扔,想捡就捡?”
“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我绝对不会让他重新回到我的生活的,他伤透了我的心。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离婚,她就找了小三,我和他吵过也闹过,他说我是小气包子,还差点打了我。”芸姐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有泪水从眼角里溢出。
我赶紧的对她说:“当然这不是儿戏,是关乎你一辈子的幸福,是关乎到当当的健康成长。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慎重考虑吧。”
芸姐擦了下眼睛,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小万,我想就这样了,无论是你结婚还是生子,只要你不离开青岛,我就死守着你。说实在的,我们虽然不经常在一起,更是很少有那种男女之爱。但是,想到你就在青岛,我们尽在咫尺,就感到温暖,感到幸福。”
“芸姐,你应该知道我,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更给不了你幸福。”
“我不需要太多,只要你愿意,你想起我来的时候,就去家里看看我。我家的门始终是为你敞开的。”
“芸姐,你这样说,我很感动,可是,我万元虎何德何能,怎么能够耽误你?你这样,我的心里会不安的。”芸姐的想法也太幼稚太单纯了。这样会毁了她一生的。于是,我这样说道。
芸姐踌躇一会儿,又缓缓地说道:“小万,你不知道,我已经对婚姻失却了兴趣,也太伤心了。遇到你以后,我感觉是找到了真爱,找到了知己。虽然我们没有任何的结果,但是对我来说很知足。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永远都是你的。”说完,芸姐站起来就走了。
我没有起身,只是望着她娇小的身躯渐渐地走出去,这一刻,感到芸姐是如此的可爱,是如此的让人心生怜悯。我有些激动,也有了莫名的兴奋。有人说被人牵挂是一种幸福,被人关注,是一种幸运。芸姐不但在牵挂着我关注着我,还这么深深地喜欢着我,我就不仅仅是一种幸福和幸运了,简直是人生的一大奇遇,是生命的奇迹。
可是,设身处地的为芸姐想想,又感到无比的内疚和不安,因为我什么也给不了她。有的只是寂寞时的发泄,是空虚时的慰籍,是更自由更畅快淋漓的最原始的生理需要。在内疚的同时,也感到很对不起她。
我不由得发出了一阵感叹。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一听是赵总的声音:“小万,不是我要找你谈点事情的吗?你现在去了哪里,怎么没有来公司?”
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昨晚赵总给我打过电话,可是今天竟然把这事给忘了。昨天晚上可能我正在困头上,接完电话就把这茬给忘了。于是,我就说道:“我现在来歌厅了。事情很重要吗?如果可以的话,下午下班回去后,我去你家里找你吧?”
“小万,你必须和你表姐一块才行,我有话是对你们两个说的。”忽然,赵总又说道:“不对呀,小万,刚才你表姐找我,说是要出差。”
“表姐要出差?她怎么没有跟我说这事?”我很是惊诧地问道。
“是这样,公司每年的年底都要对重要客户进行走访,这是分管销售的副总必须要做的一项业务。小宋考虑到你们年底要结婚,所以想在元旦以前完成这项工作。回来后,就可以安心的准备结婚的事了。”赵总进一步对我解释道。
挂断赵总的电话后,我立即就给表姐拨去了电话,可是,表姐却没有接听,直接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