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姨妈回来了。于是,我只好把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姨父也坐在椅子上,很是无奈的低下了头,这时,姨妈问:“我开门的时候还听到你们在说话,怎么进来了倒不说话了呢?”
姨父抬了下头,没说什么。我只好说道:“刚好一个话题,你进门的时候也说完了。”
“还挺巧的,对了虎子,你怎么又好几天没有回来,这次可不是去云南了吧?”
“这两天的晚上我都和赵总在医院了。他胳膊不是被捅了,吊在脖子上干什么都不行,我在那里照顾他一下。”我造谣的水平见长,张口就来而且都不带红脸的。
姨妈说:“胳膊捅了一根不是还有一根吗?再说两根腿还不能动了?这些当老板的就是会使唤人,也不考虑一下别人。”姨妈把提着的布包放下,不很高兴的说。
我说:“就是,她让我在医院里陪他,我也没有办法。”
忽然,姨妈想起了什么。问我:“虎子,她女儿呢?”
“去外地了,谁也不知道在哪儿。”
姨妈就又说:“还真是有意思,现在交通发达,通讯发达,还有不知道的地方。她能上天还是能入地?”
姨父这时候抬起头说:“我怎么听着你今晚说话这么不顺耳朵?是吃炸药了还是怎么的?”
“我就吃炸药了!怎么你们正说着话我进门就不说了?肯定没有好话。”怪不得姨妈说话就跟石头一样的砸死人,原来她是因为这个。
于是,我就急忙说:“姨妈,我和姨父就是没事在这里说闲话那,那有什么背人的事了,你多想了。”
姨妈就不再说什么,回她卧室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我在想,姨妈是不是回来很长时间在门口听着了?那也听不清。以前的时候,我有时候回来的时候就把耳朵贴在门口听过,主要是想听听表姐下班回家了没有,但是,只听到有说话声,根本就听不清说的什么。看来姨妈年龄大了,有时候就乱猜疑。
我把一只手放在姨父的肩头,说:“姨父,早点歇着吧,我也去睡觉了。”但是姨父没动,我就不再管他,回到了我的卧室。
进了卧室我才想起来,表姐给我买的药我忘记吃了。于是,就把药拿了出来。我计算了一下,从走的那一晚到现在,总共是五个晚上没有吃了。我看了看,又翻来覆去的研究了一下,为了赶上进度,我决定每天吃两颗,连吃五天。这样就把落下没吃的补上了。反正是中药制成的,就是有点过量也不至于有太大的副作用。
药吃完以后,就想喝点水。在出来拿水的时候,我看到姨父还坐在那里没有动弹。于是,就又催促道:“姨父,快去睡觉吧。”
姨父只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倒了水,就在要进卧室门的时候,姨父突然对我喊道:“虎子,明天早晨走的时候咱们一块,我要去鱼行,有事要办。”
我明白姨父的意思,他这是听到黑妮两口子死了,震撼到他了。但是有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就是姨父问的黑妮和她老公是怎么死的?是什么时候死的?他们的孩子亮亮又怎么样了?现在姨妈回来了,他也就没法问了。所以,他要在明天再晨跟我出去,然后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我睡到觉的时候,我在想现在告诉姨父是不是有点太仓促?就怕姨父沉不住气,早早的和潘亮相认,又觉得亏欠潘亮的,所以就会走得很近。那样的话,姨妈很快就会发现。她见过潘亮,而且姨妈也会死死地记住了潘亮的样子,万一发现,姨妈再做出不理智的行为,那将来就更难办了。只有表姐在家,才能慢慢地劝说姨妈。
算了,还是问问表姐再说吧。可是现在给她打电话又太晚了,只能等明天了。表姐说可以告诉姨父,那我再告诉他也不迟。就怕告诉他以后再出乱子,我可收拾不了。到那时候表姐就会怨我把事情搞糟了。对,那我明天早晨提前走,去了歌厅再吃早饭。这样决定了以后,我就安然的入睡了。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起来了,然后洗漱了一下就对着姨夫的卧室喊道:“姨父,歌厅里有紧急情况,我要先过去一趟。你去鱼行的事,你就在家等着,到时候我打电话来联系你。”没等姨父回答,我就打开门跑了出去。
出了小区以后,我又突发奇想,就去翠竹园小区,跟阿娇和潘亮一块吃早餐,然后再一块去歌厅上班。在路上,我买了三份豆腐脑,又买了葱花油饼,还有切成碎末的胡萝卜小咸菜。进了小区,我就把车停在大院里,上楼站在了阿娇的门前。我按了一下门铃后,就站在门口等着,可是,过了好长时间,没有开门。于是,我就又按了一下。又等了一会儿,才听到有开门的声音。阿娇问:“谁呀?”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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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呀?”
“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我是万元虎。”
门开了,阿娇看了我一眼,转身就往回走。她披着一块浴巾,我眼看着她一步三晃的进了小卧室的门。我不由得紧走了几步,往室内一看,见潘亮还躺在床上。我手中提着的东西差点掉到地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阿娇和潘亮这么快就睡在了一张床上?
我走到茶几跟前,把东西放下,就坐在了沙发上。我感到我的身子都有点抖动,这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为了尽快让自己平静下来,就掏出一支烟放在了嘴上,哆哆嗦嗦的打了几下火机才冒出火苗把烟点燃。
这时,潘亮起来了,而且是抱着衣服出来的。他在客厅里把衣服穿上,对我很难堪的笑了一下,说:“阿娇姐跑到我床上去了。”
我点了下头,又很茫然的:“嗯,是吗?”
潘亮就去洗脸刷牙了。难道是因为我来的太早,阿娇给我开了门回去的时候走错了房间?于是,我就走进了小卧室。我看见她只穿着内衣内裤,蜷缩在床的一角,睡的正香。于是,我用手指捏了她的鼻子一下,她伸手打了一下,就又没有了动静。我就捏住她的鼻子不松手了。她憋了一会儿,猛地睁开了眼。我站在床前看着她,忽然她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往自己的卧室跑去。
我又出来坐沙发上,喊道:“阿娇,快出来吃饭了。晚了我和潘亮就全吃光了。”
过了好一会儿,阿娇才穿上衣服出来。我看着她,她脸色稍微一红,说道:“我给你开门以后,怎么还走错房间了。”说着,就去洗手间了。
潘亮坐在我的对面,说:“哥,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我醒了就睡不着了,所以干脆就来你们这里一块吃饭,一块去上班了。”我这样说着,就对他说:“快吃饭吧。”
阿娇洗漱完以后,也过来坐下,她也这么问我:“小万哥,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睡不着,就起床来了。”然后就让她快点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他们都很自然的样子。看来我刚才是多想了,阿娇真的是给我开门以后走错了房间。
不知道怎么的,当我想到他们会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反应会这么强烈。简直就是那种有宝贝被抢走了一般。在那一瞬间,血管就像是被堵塞了一样,有种窒息的感觉。
但当我看到潘亮抱着衣服惊慌失措的出来的时候,我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