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行走的甚是匆忙。
几名婢女的话语里带着不可名状的兴`奋,传进了屋子里:“快去看啊!连公子在无妄崖顶围追堵截,又把咱们崖主像小猫似的,给逮住了!”
“啊?又被逮住了呀?这一回,指不定又要输掉些什么出去。”一名婢女担忧的说道。
另外一名婢女笑嘻嘻的搭话,说道:
“你也别说的这么伤感嘛!万一崖主把你们也输给了连公子,那以后,咱们就又可以一起共事了,也挺好的,对吧?”
那婢女想了想,自我开解道:“也是,都在一起共事多年了,忽然少了几个人,还挺不适应的。”
“好啦!咱们快别聊了,赶紧过去看看情况吧。”
“嗯。”
婢女们相互应了声,牵着彼此的手,踩着小碎步,快速离去。
屋子里,龙寂深呼了一口气,连忙收好长箫,下了床榻,走到铜镜前,整理衣衫。
铜镜里,她的容颜略为憔悴,眉眸间挂着一丝疲惫。往日里白皙温润的肤色浸着几分苍白,少了些充盈丰沛的血色。
那一副本就清瘦的身骨,此时更是增添了丝丝苍凉的病态,显得极为单薄,孤傲。
龙寂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皱了皱眉,颇为不悦。她朝屋外望了一眼,转身高傲的昂首抬眸,背影挺的笔直,朝屋外走去。
她刚刚醒来,正好闲着无事,不如到外面去凑凑热闹,顺便打发下无聊的时光。
婢女们一边走着,一边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俨然已经忘记了屋中还有一位需要她们去照顾的人。
龙寂循着声音,很快就追上了她们,跟在她们背后十步左右的距离,一路前往无妄崖顶。
有意思的是,这些婢女们聊着聊着,便谈到了那位充满神秘,却又总是败在连慕云手下的无妄崖尊主:风逸尘。
其中,各种属性皆有,比如欢乐的,悲伤的,白痴的,当然,也有重情重义,可歌可泣,令人敬畏的。
原来,风逸尘在幼年时本不姓‘风’,而是复姓‘赫连’,全名是:赫连逸尘。
他的父亲赫连福安,乃是东阳皇太后的第一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的亲大哥。
本来,皇太后因着‘长子嫡孙’的规矩,谏言国君,有意允立赫连福安为太子,继承皇位。
可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等到诏书颁布下来后,竟然在一夜之间,改变了继位人选,变成了东阳国现在的皇帝赫连福祥。
赫连福安心有不甘,于是鼓动大臣们举兵造反,意图篡位,可惜的是受人背叛,最后惨败。
赫连福祥念在皇太后的面子以及血脉亲情上,并未严肃处理,只是收了赫连福安的兵权,将赫连福安一家子画地为牢,实行禁足!
赫连福安素来心高气傲,哪里受的了这般屈辱,未出几日,便三尺白绫,悬挂于堂中,自吊而亡。
彼时,赫连逸尘尚为年幼,无力回天,很害怕母亲也会选择父亲的那条不归路。
所以,几经熟虑下,他终是趁着夜色,翻墙而出,经由童年时走过的地下密道,悄悄地潜入东阳皇宫,冒着生命危险,与他的亲叔叔展开了一场开诚布公的秘密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