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你的蜥蜴杀死了她!”怒气冲上头顶,我起身冲过去,被冰霜巨人的大手扇倒。我再向前冲,又一次被打倒。
我绝望地跑回去,拼命摇晃刘叔的身体,痛苦嘶喊:“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去救他!你这个贪生怕死的怂货!”
“好了,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幕闹剧。”阿摩拉劝说道,“就是你所在的这架机器制造了所有一切的悲惨,它即将被毁灭,而你也将在它毁灭之前死去,期待死亡吧,死亡之后便不会再有痛苦。”
“你懂什么?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僵尸!都是你狂妄的计划害死了金珠,害死了我的朋友!”
“呵呵!”阿摩拉冷笑,“我不再是僵尸,我是拥有古埃及人灵魂和巨人身躯的超强人类。”
“不管你多么强大,你也是没有感情的生物,没有感情的生物连野兽都不如!”
“谁说我没有感情?我曾经对爱情比你更加执着,但后来我终于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象,唯有强大才能解决所有问题!”
“你已经足够强大了,你的爱情呢?”
“我复活了他!我让他成为不死之躯,可以永生陪伴在我左右!”
“你说那个巨人头目?你他么跟一个巨人谈恋爱?”
“他曾是托勒密三世手下最伟大的战士,因为放走我,惨遭托勒密四世的驱逐。他和他的追随者孤独地前往大漠深处,最终走进巨人的墓穴,灵魂被强大的巨人吸收。”
“我丝毫看不出你对他有任何情感,他更像是一个丑陋的奴隶!”
“强大的人本不需要任何情感,就让他在我身边做一个高贵的奴隶吧!”
“我现在对你的故事和你的野心不感兴趣,”不知怎的,听完她的讲述,我忽然冷静下来,只想快点结束这幕悲剧,“不管怎样,请你快点结束这一切。”
“你绝望了吗?”
“我本不曾有过希望。从我出生开始,生活就充满了磨难。我想忘记那些该死的过去,可当我忘记时,又那么痛苦。”
“哈哈!”她大笑,“你不会很容易死去的,你要亲眼见证这一切。作为一个坏人,我有义务让你承受更多的痛苦。”
“你个煞笔!”
我累了。对于金珠的死,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接受,反倒是这种万念俱灰让我万分平静,我不想再为任何事情做任何努力,只想让老迈快点来,然后我被开膛破肚,拿出原始水晶,终结这一切。
我恳求阿摩拉把我也冻住。她说她想看着我痛苦。我说还好,我这个人善于化解痛苦。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世间我都盯着前方的能量柱发呆,我在想是不是我一头冲过去就能粉身碎骨,毫无痛苦地结束这一切,顺便还能粉碎阿摩拉的计划。
可我累了,我什么也不想做。
不时有白霜从角落里飞出来落在阿摩拉耳边,好像在告诉她什么情报。丑陋的冰霜巨人站在一旁,像是一尊冰雕。
一切都让人厌恶,我讨厌这个世界,以及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
这种厌恶直到一个黑影出现在我身边。强烈的求生渴望以及救命稻草般的依赖突然爆发出来,让我奔向他,“孟加拉,你来了!你把我带走吧!”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阿摩拉,把一颗硕大的头颅丢在地上,喃喃道:“在阿修罗面前,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生不死的。”
人头落在我旁边,我看到那是战争巨人头目的脑袋。也就是传说中阿摩拉爱着的那个战士。
阿摩拉盯着头颅,眼含热泪。半晌,她发疯似的狂笑一声,道:“天上有多少颗星辰造物主对阿修罗有多偏袒。可惜,它们在制造你们的时候,留下了一个致命的弱点。”
孟加拉双眼冒出怒火,我赶在火焰蔓延向他全身前躲到安全距离。
火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烈,那光芒甚至在局部内盖过了能量柱的光。
她缓缓走向阿摩拉。阿摩拉站在原地,盯着孟加拉的步伐,甚至这次她把冰霜巨人都派到一边去了。
她要干什么?
我本能地觉得不妙,可不等我说话,我看到孟加拉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他自己并未料到这种情况,楞了一下,浑身再次冒出火焰。
这次的火焰比之前小很多。当他迈步时,火焰就消失了。
他再次用力,火焰只零星地烧出来。
阿摩拉摇头道:“我终于等到你了,完美的阿修罗人,能拥有一支阿修罗的死人部队,我将成为至高无上的王!”
“休想!”孟加拉坚决地走向她,越走就越虚弱。
“你不要再靠近能量场了,这里会把你的最后一丝力气榨干,让你变成比他还弱小的人类。”阿摩拉指着我说。
“阿修罗永远不会战败!”孟加拉咬牙道,继续向前走。
“杀死他!”阿摩拉忽然发出指令。冰霜巨人跳上前,双手抓住孟加拉的双腿,高高把他举起,而后狠狠摔在地上。
“不要!”我喊道。
“别担心,”阿摩拉道,“我会复活他的尸体。”
“活的更厉害!”
“死的阿修罗已经可以无敌了。”
她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我只是个空气。难道真的只能这样吗?我心中千万次地问:我的宿命就是看着爱人被杀、朋友或者背叛或者死去而无能为力吗?
我的目光再次挪向能量场,身体缓缓向那边移动。
就在这时,冰霜巨人停下来,把几乎碎裂的孟加拉举在头顶,双眼瞪着他看他死没死。
孟加拉满脸是血,目光却仍坚如寒冰,他盯着冰霜巨人,道:“没有人杀死过阿修罗,你也不会是第一个。阿修罗毁灭过所有强大的生物,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完,他挣脱开巨人的手,举起降魔杵长矛,狠狠刺入冰霜巨人的脑袋。
宛如一道闪电击中巨人。巨人轰然倒地,身上的坚冰顷刻龟裂。孟加拉虚弱地摔倒在巨人身边,降魔杵脱落。
阿摩拉嘴角勾起一丝灿烂的笑,数道白霜从她身后飞出,在孟加拉做出反应之前将孟加拉包围。
白霜灵活飞舞,钻进孟加拉的嘴、耳朵和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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