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仵作查看了基本的情况后，说道：“大人，这婆婆死于自杀。”
本来已经平复的心绪，突然又开始爆发了。
她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大胡子，你会不会看，我和婆婆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是绝对不可能会自杀的。”
可能是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说，心里不是滋味，那仵作说道：“本仵作掌管所有青云县的尸体检验，虽然不能说每一次都毫无分差，但可以说，在我手上还没有冤案呢。”
宋幺妹在心里鄙视道，你以为你是宋慈么？
“可是她身体已经僵硬，这是怎么一回事？”
仵作道：“这真是我想说的，这婆婆死的时候先将自己泡在了冰冷的寒潭里。后又很快的就自杀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好笑呢？
“你的意思是说，她要自杀之前，还特意给自己泡了寒潭？”
“可以说，是这么一回事。”
宋幺妹真的想将旁边的凳子直接给砸进他的脑袋里。
“你一直说她是自杀，你查看了么？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中毒而亡的？”
那仵作看样子就是要和宋幺妹给杠上了。
“你看她的舌头。她舌头没有变黑，自然不可能是死于中毒。”
宋幺妹看着鱼婆婆那吐出来的舌头，果然是没有变黑的痕迹。
这下子轮到鱼娘了。
大家都看着她。
因为她显得实在是太过于安静。
“鱼娘，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不说。”
见她低垂着头，又将头塞进了王葡萄的怀里。
几人都安静的等待着。
她哭够了，小声的对着王葡萄说，“哥哥，能不能叫他出去？”
王葡萄一个眼神，那仵作便和李三郎一样站在门外当门神去了。
宋幺妹一直盯着那个桌子看。
没办法，她掉到地下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是在桌子旁。
想着人便远离了桌子一点。
好在这次是她想多了。
只见鱼娘翻开床铺，移走床板，便出现了一个地下阶梯。
随着鱼娘的步伐，几人随着她的步伐，越往里走，温度越低。
果然没多久就看见了一个地下寒潭。
玲珑村的地下实在是令人称奇。
宋幺妹不仅想好好的参观一下。
只是这地下的秘密太多，有些东西还是随着该消失的，消失吧！
宋幺妹弯下腰，手在这寒潭水里一试，刺骨的寒凉立马就传到了手上。
这地下不算太大，但是看的出来鱼婆婆很喜欢这儿，因为这里还放着花。
那茶花开的红艳似火。
因为地方不大，所以即便是一盏高墙灯，还是能让人看清里面的情况。
“鱼婆婆很喜欢过来泡寒潭？”
在宋幺妹的心里，这老年人应该是很怕寒冷的吧！
说到鱼婆婆，鱼娘又哭了，“这其实只是储存食物的地方。”
但是宋幺妹几人巡视了这一周，却是没发粮食之类的东西。
鱼娘低下头，“只是突然有一天，婆婆便不许人储存东西在这了。为什么，我也不大清楚，那时我还小。”
“鱼婆婆平时有什么仇家么？”王葡萄问。
“婆婆的脾气不好，基本是没什么朋友，有也只能算马大粗一个。”
“就是那个过来拿鱼的人？”
鱼娘点点头，“她人很好，婆婆不让我和外人交往，后来我才知道，婆婆的名声不好。只有马大粗每次来拿鱼的时候，都会给我带好吃的，婆婆也不讨厌她。”
“那就是说，她是不可能会对鱼婆婆动手的人？”
鱼娘点点头。
既然鱼婆婆的死和那黑鱼怪有关，宋幺妹问道：“鱼娘，你可知道你们家供奉的那是什么？”
“黑神鱼！”
见鱼娘说的很坦诚，宋幺妹又问，“为什么要供奉它？”
鱼娘将所有的一切都说了。
原来这鱼并不是秀姑一人的专宠。
这鱼是食人鱼的一种，玲珑村的人养的主要目的就是食死人肉的，当然还有一些是为了处罚一些犯了特大错的。
只是一想到那鱼的牙齿，她就怵的慌。
而鱼婆婆就是专门管这鱼的。
宋幺妹记的这鱼就在这地下的黑湖里。
这里看样子地方小，应该是是有道路可以通过去的。
想着就开始到处摸索。
“你别看了，这里本来是有一个门可以通到那边去的，但是突然就倒塌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反正是过不去了。”
看来就是那天她们出来的时候引起的。
宋幺妹还是使劲的推了推，却是没有移动分毫。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黑神鱼出来？”
鱼娘却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鱼婆婆如何引的鱼。我只知道，这鱼好像是会自动出来一样。”
那就是说，这鱼除了一个出口，应该还有其他的出口，可以出来。
就在这时，原本风平浪静的地方，突然就地动山摇起来。
一块块大石头开始往下塌。
几人虽然惊慌，但是好在也是遇过一次的了，所以还是比较镇定。
手牵着手，沿着原来的方向，又回了屋子里。
只是等她们在床铺上，往下看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阶梯，寒潭什么的。
宋幺妹看着还躺在地上的鱼婆婆，如果真的是自杀的，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有什么一定要保守的秘密。
而且这秘密还不能被人知道。
可是消失的鱼是怎么一回事？
是鱼婆婆自己销毁的，还是说是有人销毁的。
这似乎又回到了事情的圆点。
他杀还是自杀的问题。
疑问丛丛，然而又无法破解。
“你怎么看？”宋幺妹问王葡萄。
王葡萄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自杀！”
“自杀？”
王葡萄点点头，“她的衣服看上去很新，但是我看了一下她的衣柜，基本是全都是打了补丁的衣服。那么现在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会让她沐浴换新衣的只有可能是自杀了。”
可是她又没做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自杀呢？
宋幺妹想不明白！
而且即便是自杀，也该留下遗书吧。
最能说的通的只有可能是有人逼着她自杀，而她又不得不自杀。
自杀的时间还很紧迫，她甚至连最疼爱的孙女都没有来的及说一句话。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