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宾台的何禾藏在温暖的阳光里,光明在这间教堂里攻下一块属于它的城池,江牧就站在这座城池的顶端,阳光正好摸到他的脚底,何禾斜倚着门框,身前是一个小女孩,女孩似乎跟他已经很熟,伸出胳膊,何禾抓着她的小手在空中轻轻的挥舞着,就像是在一个晴朗的周末,父亲带着女儿去野餐。
江牧就想把时间定格在这里,教堂的一个角落里如果有一位摄影师,把这一切都拍下来,那照片里会有三个人影,礼台边上的男孩虽然不在柔和的阳光里,可他的表情会比秋冬的阳光更让人舒适,那似笑的嘴角无限韵味。
门口迎宾台的男孩脸上是一抹戏谑,他在光中,却不多余。
女孩则是一脸的童真,她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游戏,有人抓着她的手在空中画着画,写着字,然后她再去猜画的是什么,写的是什么。
可现场连第四个人都没了,怎么会有摄影师,江牧一歪头,脑袋里‘咔嚓’一声,把这一切拍了下来。
“嗯,走啦。”江牧说。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刚刚那个画面那么有感觉,只是抬头看到透门而入的光,和温柔的两个人,他是绝对不敢在雪女面前说的,说什么我忽然一个抬头,发现小蒜泥贼温柔,那个女孩简直就像是他女儿,雪女不拍死他才怪,一是因为他敢对小蒜泥有想法,二是因为不可能有女儿。
“这可爱的小妹妹是谁呀?”江牧蹦蹦跳跳。
“我都认识你!”小妹妹昂着脑袋,“有一次我去楚一哥家的时候,看到你洗完澡裹着大毛巾跑出来,结果毛巾掉了,你的后背是不是有个胎记,长的像是一个烧饼。”
她主动牵着何禾的手,可能是龙子狻猊会给人一种想亲近的感觉,她说这话的时候都好像是身边有一只面露獠牙的大怪兽,一旦江牧否认或者是有异动,大怪兽就会一口把他吃掉,小妹妹说话也变的很有底气,质问江牧后背是不是有一个烧饼胎记。
“你是楚一的表妹?小菱?你长这么大啦。”
江牧忽然想起来楚一是有一个表妹,小的时候贼可爱,有一次江牧去玩的时候正好碰到她在那过暑假,江牧拿了两块奶糖,问她要哪个,小菱就指着那块大的,江牧二话不说把大的奶糖剥开扔自己嘴里,然后又问她要哪个,她犹豫了一下,指了指那块小的,江牧又把小的奶糖也剥开,扔自己嘴里。
然后这小妮子哇的一声就哭了,非要回家找妈妈。
“嗯,我都上四年级了!”小菱点头。
“那不是胎记,那天我说背有点疼,楚一说他会拔火罐,那是拔火罐的印子,江牧哥哥提醒你一句,以后如果楚一跟你说要帮你拔火罐,千万别相信他,直接给他一个大嘴巴子。”江牧捏了捏她的脸。
“好”
婚礼之后就是何鱼秦因最期待的自助餐环节,顾潼策划早都把水果和主食都放在了教堂的后院中,那里还有满天飘舞的彩色丝带和气球,每一个托盘里都是一位半米高厨师帽等级的高手设计和制作,哪怕是那一盘水果沙拉,也是顾潼从那间米其林二星餐厅里扒来的甜点主厨摆盘。
天空万里无云,草地上是寻找着美味食物的人儿,他们手捧瓷盘游走于美食之间。
“秦秦因和何鱼呢?”顾潼忽然出现,扒着江牧的肩膀喘粗气。
“何鱼已经消失十多分钟了,至于秦因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不见的,保守估计半小时。”江牧说,他看到秦因和何禾一起来,但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噢对!那个被雪女一脚踹翻的‘手捧花大侠’就是秦因,他抢到捧花还没得瑟就被雪女放倒,然后那一群伴娘也蜂拥而过,可奇怪的是,那群人过去之后,地上好像没人,秦因去哪了?
“完蛋!”顾潼喊了一声,加速又是跑了起来。
“这个里面本来是有吃的么?”一个西装男人站在一个托盘前,有点犹豫。
托盘里没有食物,只剩了一点的油渍残渣,油渍的分布区域还很广,这个托盘长至一米,可里面空空如也,靠近点还闻得到孜然味,他身边的女人也不清楚,两个人只好走向了旁边的七分熟牛排,夹了几块。
“你确定这个是最大的么?”后院的角落里,一颗野橘树后面阵阵话声。
“绝对是!”另一个声音很肯定。
“这个菜叫做什么?”又是一个疑问句。
“烤全羊。”
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变成咀嚼声和撕扯肉类的声音,偶尔还伴随着骨头折断声。
“嘿!”又是一个身影飞来,带着一阵香气,和些许凉意。
雪女得意的又蹦又跳,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手捧花,等待夸奖。
“厉厉害。”江牧说。
“恭喜你,下一个结婚的就是你。”何禾说。
雪女开心的原地转圈圈,何禾说的话需要稍微加工一下才是雪女领悟到的意思,在雪女的意识里何禾说的是恭喜你,下一个穿那件漂亮衣服走在长地毯上看着好多人起立为你鼓掌的就是你,她对结婚的执念没有对婚纱来的热烈,她来之前迷恋的则是结婚。
“这是谁呀?”雪女蹲下来对着小菱说道。
“我叫小菱,姐姐好。”
雪女霸道总裁附体,伸出手对着小菱的脑袋就抓了过去,可她霸道的力度掌握的还稍欠火候,把一个萌萌的小萝莉抓成了一个路边迷路三天不记得家庭住址,找不到爸妈的失踪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