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日理万机，我们没事就不要去打搅他了。”倪小言换了一副面孔，笑着说道。
李沁沁在旁边听得乐了，她以前觉得倪小言只是个狗仗人势的草包，如今看来，她还是有点脑子的嘛。
故意说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别人去揣测。就算别人误会了她和方辰逸的关系，将来有人问起来，她还可以说自己什么都没说。
果然，倪小言话音刚落，几个女同事脸上的神色都不一样，有羡慕的，有强忍着嫉妒的。
倪小言不满地瞪了李沁沁一眼，吼道：“你笑什么？”
李沁沁迎上倪小言的目光，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凌厉之色，语气里带着与生俱来的气场，“你管不着。”
一个人再能忍，那也是有限度的。况且，李沁沁原本就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
她一而再的退让，换来的是倪小言的得寸进尺。既然如此，那她还忍什么。
如果倪小言真是方辰逸安排，用来刁难她的，那她就去和他说清楚，要报复她就自己来，不要总是借刀杀人；如果不是的话，那她就新账旧账一块和倪小言算！
反正自己再不济，还有一个李氏企业在背后撑腰，而倪小言只不过是狗仗人势而已。
不光是倪小言，她身边的同事们也被李沁沁寒冰般的目光吓了一跳。
这个女人好美，好高贵，而又好冷，就像是女王一样。她全身上下有一种气场，让人忍不住在她面前自惭形秽。
倪小言以前都把李沁沁当成披着狼皮的羊，外表看着不好惹，其实好欺负得很。她也不明白这女人怎么突然转性了。
不管怎样，有这么多人看着，她如果低头了，以后还怎么在公司混？想到这点，倪小言的神色瞬间变得凶狠，“你敢凶我？”
李沁沁觉得倪小言真是太好笑了，她不过是随意说了一句话，倪小言就认为她在凶她。她以为，全世界人的关注点都在她身上吗？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知分寸，得寸进尺。见李沁沁不说话，倪小言更加得意，“怎么？怕了。”
“是啊。”李沁沁微微叹了一口气。
“知道怕就好！”倪小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她就知道，在方氏集团，没有谁敢跟她对着干。毕竟她的嚣张，是方总默许的。
下一秒，李沁沁说出的话，差点把她气得吐血——
“我怕被疯狗咬。”这句话李沁沁是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的，就好像是真的有疯狗要来咬她一样。
“噗——”
“哈哈……”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
先是一个人，接着有很多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现在正是午餐时间，员工餐厅里的人很多，其中大部分人都认识倪小言，且对她没什么好感，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再看看李沁沁，一副落落大方、怡然自得的样子，和倪小言狰狞的面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家会站在哪一边，不用想都知道。
先前跟在倪小言身边的几个女人，此刻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
倪小言气得想跳脚，她在方氏集团工作了好几年，还真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怒上心头，她抬起手就想甩李沁沁耳光。
李沁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每次都是来这一招，你能不能有点新意？”
说完，她松开倪小言的手，“啪”的一声甩了一耳光在她脸上。既然倪小言这么喜欢甩人耳光，那她就让她尝尝耳光的滋味。
李沁沁这一出手，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倪小言。
倪小言不敢相信地望着李沁沁，“你打我？”
李沁沁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你傻啊？”
言外之意就是说，我打都打了，你还问！
“你给我等着！”倪小言狠狠瞪了李沁沁一眼，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然后捂着脸跑开了。
李沁沁一脸不以为然，反正她也吃饱了，于是离开了员工餐厅。
张小冰赶紧追了上去，担忧道：“沁沁，你这样做，不怕被公司处分吗？”
“要处分也不会先处分我，谁先挑事，谁先动手，大家可都看在眼里了。再不济，还有摄像头呢。怕什么？”
以前受了那么多气，终于一次性讨回来了。
李沁沁拍拍手掌，心情瞬间变得舒坦了。倪小言过来找她麻烦时，她就故意激怒她，因为……她想教训她很久了。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啊！
……
员工餐厅了，众人还没从刚刚的震惊里回过神来。
“这个女人也太大胆了吧，竟然连倪小言都敢打！”
“我还挺佩服她的勇气。”
整个方氏集团，谁不知道倪小言是副秘书长的亲戚。至于是什么亲戚，就没有人知道了。
还有传言说，倪小言其实是副秘书长的私生女，她才会这么纵容她。
一些刚进方氏集团的新人们不明白，于是有人问道：“只是一个副秘书长而已，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怕她？”
旧人们都很清楚，他们怕的不是副秘书长，而是她真实的身份。
有知道内幕的同事压低声音解释道：“副秘书长是方总养父的小姨子，要不然你以为倪小言平时作威作福，方总为什么会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他说话的那个同事，惊讶地看着他，不解道：“方总的父亲不是咱们董事长吗，怎么还有一个养父？”
“你没听公司里的人都称呼方总为‘二少爷’，也就是说，他上面还有一个大少爷。”他把声音放得更低，“方总是十七岁时才认祖归宗的。那些豪门恩怨啊，可是复杂得很。”
……
倪小言哭着跑到副秘书长办公室，见里面没人，索性就坐在里面开始哭，隔老远都能听到她鬼哭狼嚎的声音。
幸好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不然影响就太不好了。
副秘书长柳秋云回来时，看到倪小言整张脸的哭花了，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脸上还有五根手指印，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