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的时候,夜已经深了。黄行还特地在楼下小炒店呆了半个小时,不想将身上的香水味带上公寓。
黄行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走的时候并没有打电话给还在温柔乡中的朱浩东,只是发了一条短信。把夜总会里的烟都席卷一空就潇洒离去了,活生生一个屌丝模样。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黄行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担心打搅到南佳人准备悄悄地回房间,一进门却看见南佳人还坐在沙发上看书。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南佳人抬头上下看了看黄行。
“哪能呢,倒是你,平时不应该在房间做题吗?”黄行笑着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坐在了南佳人对面。
“你去哪了?一身酒气,还有油烟味。”南佳人皱着眉头语气又冷了些许。
“没,楼下小炒店吃了夜宵上来的。”黄行面无愧色地笑道。
“那你待会去把厨房里的电饭锅插头给拔了吧,饭菜还在保温。”南佳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轻轻地把书合上起身打算回房间。
“哦,你还没吃饱吗?”黄行很自然的应道。
南佳人笑了,看向黄行,说了三个字,言简意赅,给你的。
这三个字差点没让黄行懵逼了,拿起桌上的水,一口喝下,小心翼翼地问道:“给我吃的?”看着南佳人点了点头,黄行没忍住地怪叫了句:“你今天吃错药了?”
南佳人瞪了她一眼,可此时在黄行看来却是美艳不可方物,一个劲地在那傻笑。
正准备回房间的南佳人,听见黄行笑着说道:“南佳人,谢了啊,我朋友不多,能给我热饭的就更少了。”
南佳人清冷地说了一句:“你想多了。”看了看黄行却想到了什么,重新坐了下来。
“你的二胡是谁教的?”
“你也在台下?”黄行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道:“是以前我住的镇上那小街胡同口上的瞎子老陈,他也就会这个,术业有专攻,那段时间天天听他拉曲,就觉得好听,我的零花钱就全给他当学费了。”
“老陈?”南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轻声笑道:“陈曦是你女朋友吗?”
“陈曦?”黄行的脸色瞬间阴沉道:“你怎么认识陈曦?”语气近乎逼问,双眼就像出于本能一般警觉地盯着南佳人。
看着黄行的双眼,南佳人竟产生了一种自己一个回答不好,后果就会很严重的感觉,摇头轻笑道:“放心,我对你的私事不感兴趣。是那天你发疯一样昏倒后,有提过这个名字。”说完南佳人有点懊恼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个问题,也有些心烦地叹了口气。
“……..”黄行转过头去,不再和南佳人对视,声音很低地说了一句:“我前女友….”说罢一声不吭地看着窗外。
沉闷半晌后,看着黄行的侧脸,南佳人鬼使神差般地说了一句:“介意说说吗?”说完后,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神色难得的出现些许急促。
黄行也回过神来,看着南佳人有些奇怪道:“你今天是怎么了,热饭和聊天我就不说了,怎么会有兴趣听一个屌丝的破事。”
说完不等南佳人说话,黄行伸了懒腰,恢复了他招牌式的微笑道:“也好,既然你很难得地想听,我就说个故事给你听,就当拉近我们的关系了,我这种骗女生的故事一抓一个。”
说着一脸微笑地看着南佳人道:“不过你得允许我抽烟,不然我说不出那种沧桑深邃的感觉。”
南佳人皱了皱眉头,半晌后,轻声道:“就这一次。”
“好叻!”黄行笑眯眯地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开始说道:“陈曦是我高一时的同学,长的确实是很多人追。我刚见到她的时候倒没觉得她很漂亮,是在一次班级唱歌的时候,当时唱的是一首《痴心绝对》,她唱着唱着给唱哭了,当时旁边的人都在笑她,我却觉得她好傻好可爱,反而喜欢上了她,那时候喜欢就是那么简单,接下来我就追她,那时候每天上课就画她的侧脸,画的那一叠可以上秤,每天塞一封情书进她的书里。一开始她鸟都不鸟我,后来被我烦的不行了,随便说了一个隔壁班的帅哥说喜欢他,没好说的,那哥们也是有点可怜,被我和我兄弟当着她的面揍成了个猪头,那一年可以说是她身边的追求者都被我和我兄弟收拾了一顿,哈哈,我算算啊,受的处分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十几二十个。幸亏老子语文成绩不错,通常广播是播完我语文竞赛一等奖后,立马播了打架记过处分,算是功过相抵,没把我给开除。在我厚脸皮的无休止骚扰下,陈曦点头做我女朋友了。对!就是那时学会喝酒的,那时高兴啊!喝得胆汁都吐出来了,大街上拉着人就说我找着女朋友了。到现在,我还是觉得那个时候是我最单纯的时候,就想着那傻逼电视剧里白头偕老的情节,我每天早餐钱都不用,都给她买酸奶喝,想着她这么瘦,得喝点营养品。哈哈哈!那时我觉得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总是把我给她的酸奶带给校门口的乞丐,看电影看到可怜的场景也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我就想这样一个傻得可爱的女生再坏能坏到哪去呢?和她在一起一周年的时候,花了一晚上在一个草坪布置好蜡烛鲜花,花了攒着几个月的钱,甚至骗了店里的钱,买了个镀金的项链打算送给她的时候,你猜这么着,我看到了偶像剧般的场景,正和一个大帅哥亲嘴打啵呢,腿都翘起来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可是连手都不太敢牵。那大帅哥我认出来了,是被我揍过的追求者之一,听说家里是搞煤矿的,有钱的很,篮球也打得棒,比我高半个头呢。看到我的时候,那帅哥一脸微笑地把手伸进了陈曦衣服里,哎,你说奇怪吗,平时她可是一直处于害羞状态的,说话声音都是要认真听才听得清楚,被摸那时她确实也害羞,不过脸上却笑成花了。那时我冲上去要打那男的,结果被她扇了一巴掌,说了句分手。分嘛!足足一个月,我也想明白了,不能怪我,也许是她演技太好。我理了这个头发,改头换面,找到了还在和那大帅哥调情的陈曦,当着她的面将项链塞进了大帅哥肚子,哈哈!听说待医院挺久的。后来我觉得在那学校呆着挺没劲的,就转学了。好吧,可能也是因为我不长记性地还喜欢着那张脸....啧啧啧,我操,我觉得这故事真他妈可以写小说了。哈哈!是吧?哈哈哈!”故事说完,烟也抽完,黄行却是笑得停不下来。
“…黄行…..”南佳人看着狂笑的黄行轻咬着嘴唇想说些什么。
黄行把烟弹出窗外,坐直身子,一脸玩味地看着南佳人:“你不会认为这是真的吧,我告诉你,这样的故事我一抓一大把,专用来骗女生的。”
看着南佳人的有些奇怪的眼神,黄行起身说了句:“这种反应还真是无聊。”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南佳人:“以后别再和其他人说这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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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章写的好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