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飞槐明显还没回过神来,目光中还是难以置信,他听见张梓山的询问,啊了一声,愣了一下才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
“哼!”见郭飞槐仍然处于惊讶的状态,张梓山也不想和这穷酸书生多说,在他心中觉得这穷酸书生虽然正直,却有些过于迂腐,若是今天照着他的思路进行下去,这可怜的茶肆老掌柜可就惨了。
“原来他们三人才是罪魁祸首!”
“奸诈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一定要将这三人交与衙门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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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整个茶肆内彻底议论开了,原来这大汉三人组才是罪魁祸首,刚才他们差点误会了那老掌柜,一部分人觉得颜面无光,刚才就是他们骂的最厉害,而一部分人则是开始怒骂起大汉三人组来,他们的身份多是行商,刚才众人骂的厉害的时候,他们不敢出声,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天下乃轻商之天下,他们也就走南闯北混口饭吃,家中还有父母妻儿,谁也不想招惹麻烦上身。只是现在真相大白,他们才敢对茶肆老板进行声援。
张梓山见事已至此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这大汉三人组也实在可恶,居然差一点将温柔文弱的陈明雪给弄哭了,简直是罪不可赦,他站出来的时候就打定主意一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如此也不算辜负了李师叔的一番信任的托付。
只是现在看样子也差不多了,这三人引起了众怒,下场绝对好不到哪去。自己再插手就有些多余了。武林中人快意恩仇,但还是要尽量少插手世俗之事。
张梓山将目光转向老掌柜,缓缓地道:“这三人就请老掌柜交与衙门处置,依律惩处。”说完,他又将目光转向其他人“诸位若是有心,也劳烦做个见证。”
老掌柜自然是连忙应下,而其他人也没有拒绝,他们对于张梓山的德行已经大为改观,这个年轻人虽然比较暴力,但是胸有城府,行事有理有据,并非仗着自己武艺高强而为非作歹之人。
有几人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这几人乃是前往新化府做生意的客商,他们见到同为商人的老掌柜差点被人冤枉,心中亦是忿忿不平,现在站出来主持公道一是因为顺路不耽搁什么大事,二是因为商人间那种同病相怜的感情。张梓山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老掌柜充满感激地望着张梓山,激动道:“多谢公子大义援手,老朽今日才能得以清白,若是没有公子,小老儿还不知会有何等下场,公子大恩大德,小老儿没齿难忘。”
说着老掌柜居然想要给张梓山下跪叩谢。
张梓山连忙扶住了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我们武林人士应该做的分内之事,老掌柜就不必太过介怀了。”
“公子德行出众,操守高尚,老朽钦佩!”
不一会儿,三人组已经被伙计拿来的麻绳五花大绑起来,见此事已了,张梓山决定不再逗留,继续赶路。临走时,路过郭飞槐的身边,此时看郭飞槐的样子显然已经接受了事实,不过他还是有些情绪低落,想到自己差一点助纣为虐,他心中就一阵歉疚。
见状,张梓山心中一叹,低声道:“人谁无过,郭兄为人正直,却少了一份细致的观察之心,望郭兄今后引以为鉴!告辞。”
说完马声嘶嘶,张梓山一行扬长而去。
而郭飞槐怔怔的望着张梓山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久久都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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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山脉,溪水潺潺,鸟语花香,山上披红带绿,红透了的枫叶像是大自然大笔一挥的杰作,洒脱自然,却又清新脱俗,将群峰点缀成唯美的书画。
忽然,一只灰色的飞鸟扑楞着翅膀,落入山涧中的一株枫树枝头,摇头晃脑的呆立着,这是一只信鸽,却不知道它为什么要飞入这看似荒无人烟的群峰之间。
信鸽呆在那里,抚弄着身上的羽毛,过了好一会儿,此处大地倏忽一阵震动,一处崖壁之上竟然开出了一道门户,只见里面黑不隆冬,伸手不见五指,直传出森森的寒气。
嗒!嗒!嗒!脚步声传来,一个全身被黑袍笼罩的人,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他全身散发着寒气,行动间似慢实快,很快的就来到枫树近前。只是黑袍遮挡的太过严实,看不清他的面目,只留出一双阴恻恻的眼睛,让人望之生寒。
看到呆在枝头的信鸽,那人脚一跺地,一个纵身就离地而起,随后又轻轻地落在了枫树梢头,并似随着树枝上下摇晃,谁也想不到在这荒无人烟之地竟然有如此高手,展露了一手非凡的轻功绝技。
轻易地将信鸽抓到手中,那人信手取下绑在鸽脚的信筒,也不看,直接又飞身而下,进入了那幽深的门户。
轧,轧,轧!门户又在那人的身后缓缓落下,溪水仍自流动,这里恢复原样,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嗒!嗒!嗒!这里是一处工程浩大的地宫,地面相当平整,全由花岗岩铺就,刚才消失在山涧那里的黑袍人出现在了这里,他慢慢的前行,他的行动有条不紊,每一步都像是经过了精心的计算,保持着速度进入了地宫之内。
再将视线转入地宫内,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中正竖立的高高的雕像,雕像相当高大,在地宫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雕像的整体形容是人形,不过他的四肢却长着鳞片,每一片鳞片都是精雕细琢的,直至覆盖到颈部,在地宫内的灯光下鳞片更是反射着金属一般的光泽,让人心生敬畏。雕像的面部如人一般,不过眼睛却极为硕大,嘴中伸出两根长长的獠牙,看起来颇为渗人。
“祭血神!”
忽然一声充满奇异力量的高呼传来,是来自雕像身前的一块大大的平台,此时平台上整整齐齐地站着许多的人,横八竖五。他们皆是身着黑袍,以袍遮面,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而黑袍人之前,雕像下亦站立着一人,这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手执玉简,嘴唇张合,朗诵着古老的祭文,他的面部并未被袍服遮挡,可以看清他的容貌,长相清癯,具有领袖魅力。
听到高呼,站立的众黑袍人的眼中燃起了炙热的火焰,闪动起虔诚的光芒,他们先是双手合十,然后伸出,手心向上,接着整个平台上的人齐刷刷的跪倒,行叩首之礼。
就在这时,从平台下忽然上来了五名黑袍人,他们每人都怀抱着一个包裹状的东西,行至祭台前,他们双膝跪地,双手高举,也开始念诵着莫名的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