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也是你母亲做了糊涂事,亲人蒙难一定要相帮不是?你母亲也是亲人入狱才会做出这种无理智之事,也是情有可原不是?”
秦候只差没有摆明说了,你母亲为兄长可以做任何事,你身为子女的,现在母亲落难岂有不帮之理?
两人都是在演戏,秦候拉不下面子来求,而如歌则是完全不想帮,正与秦候打着太极。
秦候哪里不明白如歌正跟他打着太极?柳氏之前还设计过她还是夜王来处理了,那么她肯定也知道了。知道真相肯定是恨上了,这不,完全不松口也不打算相帮。
最终,秦候让步,叹了一口气:“歌儿,为父知道你恨你母亲,恨你母亲陷害你。但歌儿你要知道,她做得再不对,她也是你的母亲,身为子女,母亲对你们再不好,你们也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父亲过虑了,女儿不恨母亲,也不知道母亲有做什么。女儿只知道,母亲所做的一切一定是为了女儿好,所以女儿对母亲只有感激没有恨意。”如歌静静看着秦候,继续打着太极。说实话,她的嘴在抗议!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现在你母亲有难,你也帮帮她吧!”秦候不耐烦再与如歌打太极,直接挑明了他的意思。
“这,女儿很愿意帮母亲,可女儿力单势薄,不知如何相帮呀!”如歌脸上做出为难模样。
“只要歌儿愿意帮就好,你也一定帮得上忙!”看着如歌的识相,秦候满意点点头:“你与夜王爷交好,只需去求求他便好!”
完全没有想过如歌一个未嫁女子,此时他竟说出如歌与夜王交好,要是传出去,于如歌的名声可就大大的不利。可秦候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在意的,是想看看秦如歌这个女儿在夜王面前的地位,正好也可以通过这事情验证一下夜王的心中,这个女儿是否能说上话,于他来说是不是有用的棋子而己。
“王爷不喜女儿谈论这些事,如果不成功,还请父亲不要怪罪女儿!”似是挣扎,如歌最终松口。
“没事,成与不成都不在是你的错,只要你愿意去求夜王爷,为父亲就很开心了。”秦候冲着如歌露出一个慈爱的笑。
“好的,女儿这就去联系王爷!”如歌不想再待在这里了,看着那张虚伪的脸她就容易克制不住情绪,好想上前扯着他的衣襟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父兄。
“好,记得带着厚礼,去给公主说一下,叫她帮你挑选几样古玩字画什么的,就说是我说的!”
既然如歌她愿意了,那秦候也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大方的还叫如歌带上礼物,也只不过是为了表示他的礼仪罢了。
看着如歌飞快的离开书房,秦候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
很快,很快就可以看出,这个三女在夜王的心里占了多在的份量,能不能为他所用,能不能成为莲儿的踏脚石。
如歌出了书房,同样也脸色沉了下来。
没了棋子,现在不想要利用她了吧?哼,她到要看看,到底是谁玩谁!
如歌与娴姨娘的禁足解除了,现在有求于如歌,所以就把如歌与娴姨娘的禁足命令解除。
从秦候书房出来不久,如歌就收到了解禁命令,她立马就朝着府外而去。
去府外并不是打算去找轩辕圣夜,她才没那么好心,明知是秦候的试探,她也没必须真的去帮柳氏。不想待在府里只不过是不想遇害到秦如莲,现在急红了眼估计急成疯狗,要是不小心被咬一口那就真倒霉了。
“小姐,咱们真要去夜王府吗?”现在的梅儿谈起轩辕圣夜也没有当初的畏惧,看来心境成长不少。
街上车水马龙,如歌坐在茶楼漫无目的的四处打量,听着梅儿的问话也没有回答。轻轻端着一茶杯,如歌舒适的靠坐在窗外,静静打量的窗外行人,心情倒是十分惬意。
“哟,好美的美人儿,让大爷看看你是男是女?”
轻挑的声音在茶杯不合宜的响起,刺耳又**邪的声音让如歌眉头轻皱。茶楼来往多是文人墨客,真正的有钱人都去了对面的云隐楼,听这声音的主人也不像是个文人墨客,今日怎么在这小茶楼闹事?
顺着声音看去,如歌的视线立即被吸引住了。
很美,绝美的男子!
一头长及腰间的长发束成一束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眉飞入鬓,那剑眉下那一双眼眸,深邃的黑中带着大海的蓝,冰冷的可以冻结住一切,但是却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高挺的鼻梁下嫣红的双唇,淡淡的泯着,绝色姿容,倾国倾城。
冷,不似轩辕圣夜的冷酷,而是一种冰冷,一种仿佛世界一切都不在眼中的冷漠。
那种散发与外的冷意,让人赞叹其出尘姿容时,却不敢有丝毫猥亵之想。
若说轩辕圣夜是罗刹和妖魔的混合体,那么眼前的独孤夜就是雪中的冰莲,一则妖魅铁血,一则冷漠无尘。
美的不分性别,冷得如一座活灵活现的冰雕,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如歌当真以为那男子就只是一座冰雕。
“好个冰美人,爷最喜欢了,现在让你看看,美人儿到底是男是女?”看着完全没有任何表情的男子,苏琰不禁气恼。
从怀城回来,苏琰他也身受重伤,在床上休息了一个月还好起来,今日是他受伤第一次出府,不想运气如此不错,遇到过如此绝美的人。
比秦如莲,秦如清还要绝美,美到明知对方是男子都想要得到他,美到不分性别只想拥有。
如歌眯着眼看着苏琰,再看着被苏琰调戏依旧无动于衷的男子。特别是看到他坐在轮椅上时,微微讶异,神情可惜。
真的很可惜,上天给了他如此绝美的容貌却夺走了他的行走能力。如此绝美的容颜没有强大的实力的话,那就是灾难。就好像轩辕圣夜,他有不输这男子的绝美容颜,也有强大的实力,那才真正是上天的垂爱。
苏琰看着面无表情的男子,眼里闪过一丝**邪。
如今的他早己不是男人,众人都以为他祸害不了他人了。可惜众人不知道,如今的苏琰自己虽不行了,可心却扭曲了,不知从哪里学到一套折磨人的办法,生生把后院侍女一个个弄得半死不活的。
男子不理他,双手转动的轮椅正打算离去,可苏琰却不想到手的美人不这么溜掉,大手一挥:“来人,请这位公子回府!”
小厮团团把男子围住,苏琰紧紧盯着男子,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绝美容颜时,心中一阵冷哼:冰美人又如何?他有的是办法弄得他只有喘气的份!
围观之人大多数都认识苏琰,而且这是个小茶楼,达官贵族根本不会来这里,所以根本无一敢管苏琰的闲事。一个个同情看着男子,心中不免替他叹息。
如歌玩味的看着苏琰,不想一些时间不见改变倒不小。什么时候对男人感兴趣了?那里不能用了还好色?
“梅儿,你说咱们喝个茶怎么都不让安心?听说喝茶能看出一个人的礼仪情操,以前倒以为是传言,今日不想还真是大开眼界。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清脆的声音在茶楼响起,如泉水般清澈似有魔力一般,能抚平一个人内人的狂躁。
“小姐,林子大了不一定有鸟!”清冷似霜的声音,如腊月寒冰般难以融化,可如歌却从中听出了玩味与笑意。
如歌看着刚刚开口的清冷男子,挑了挑眉:“这位公子说得对,林子大了也可能没鸟!”
没鸟两字说得极重,如歌的暗讽,让苏琰顿时火冒三丈。没了男人尊严本就是他心中的禁忌,如今却如歌这么一嘲讽,理智瞬间断裂,红着眼瞪着如歌,抽到身上的佩劍朝着如歌刺去:“贱人,本世子要杀了你!”
带着恨意,苏琰觉得周围一个个看他的目光都带着轻视与不屑,失了男人尊严是他的致命伤,哪怕是提起就能让他失控抓狂。
叮!
剑与剑交接的声音,暗灵在苏琰的长剑快要接近如歌时,上前一步挡住的苏琰狠辣一击。长剑中内力一注,苏琰这个富家公子怎么是暗灵专业暗卫的对手?
铮!
长剑被暗灵一剑挑开,暗灵掌下内力一聚,苏琰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胜负短短几招内就见了分晓,苏琰不甘的瞪着淡笑的如歌,再看着浑身杀气一袭黑衣的暗灵时,头脑才微微清明。夜王他不敢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女子就是夜王的人吧?
“好你个秦如歌,等本世子等着,本世子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苏琰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如歌放狠言,看着周围众人的目光时,愤恨又不甘的离去了。
如歌淡淡一笑,看也没看苏琰离去的背影,反而扭头静打量着轮椅上的男子。
如歌的目光大方又不遮掩,在一些有心人的眼里,如歌这种行为是十分无礼的。只不过男子倒是不在意,在如歌打量他时,他也大方的打量着如歌。
“多管闲事!”
半响,男子冰冷吐出四个字,声音没有一丝的波动。任何人如果是如歌的话,一定指着他大骂没良心。只不过如歌倒不介意,脸上神绪没有一丝变化,依旧微微勾起唇淡笑道:“不是多管闲事,而是我心情好,我乐意!”
如歌的回答让男子正准备离去的身影顿时一滞,准备转动轮椅的手也停了下来,平视着眼前的如歌道:“墨!”
如歌偏偏头,看着男子明丽一笑。冲着他点点头:“秦如歌!喝茶吗?请你!”
路墨看着如歌那明丽的笑容,温和似有魔力一样,给人十分温暖的感觉。对了,就像他平时沐浴太阳时的感觉,温暖,柔和,耀眼……
好似受到牵引一样,原本打算拒绝的路墨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他己点头答应无法反悔了。
如歌与路墨面对面而坐,暗灵与梅儿站在如歌身后,纷纷细细打量着他。
“出门没带一个人吗?”如歌飞快的清洗着茶具,一边清洗一边与路墨交谈着。
如歌没有问他为何以前没有见过,就没问他的真实身份,而是像个朋友一般温和交谈。
“走丢了!”路墨的话极少,如果是普通人一定无法与他相处,好在如歌对此并不介意,以前轩辕圣夜不就是那么难相处?
如歌静等向个呼吸间,倒掉第一次泡茶叶的水,再次提起开水进行第二次冲泡。轻轻扬起一个笑意,好看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那肯定是女孩子了,只有女孩子才会因为好奇心而走丢!”
把茶水倒入茶杯,轻轻递到路墨的跟前,淡笑看着他。
路墨不急着端起,反倒是看着如歌冷冷道:“你也是女孩子!”
如歌轻轻喝了一杯亲手泡的茶,满意点点头。缓缓才抬眼看着路墨微微一笑:“确实,我常常会忘记这个事实!”
路墨久久看了眼如歌,最后才缓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细细口尝后赞赏点点头:“不错,虽是粗茶却茶香浓郁,温度与时间抓得很准,三小姐的茶艺真是出色!”
“公子过奖了!”如歌谦虚笑了笑。
两人有的没有的淡淡交谈,几杯热茶下肚,如歌率先提出离开。
“到回府的时候了,天色微晚,公子住哪?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再待一会,三小姐有事就请先生吧!”路墨摇头拒绝。
如歌也不强求:“那好,告辞!”
“告辞!”
如歌起身,便朝着茶楼外面走去。走去茶楼外面,如歌抬头冲着之前她坐过的地方看了看,微眯的眼神一片幽暗:“暗灵,路墨三月前就入京了?”
暗灵脚步一顿:“没有收到消息,小姐是说那男子是路家现任家主?小姐如何得知路墨三月前就入京了?”
路家的人远离京城,路家人也十分奇怪,竟从未出现过京城,唯独见过的路家人就是西逍王爷的母妃。除此之外就没有再有过任何路家人入京。
“名字有墨字,行动不便,容貌绝美……暗灵,你说世上有几个这样的人?”如歌不答反问。
“就算他是路墨,那小姐如何得知三月前就入京了?”暗灵谨慎追问。
指着自己的耳朵,如歌笑道:“声音,三月雅阁,以凤唳琴为奖品的擂台,擂台主人的声音与他的声音一模一样。如果你不相信我的判断的话,就在这等着吧!我可以断定,到时那个名为琴儿的女子一定会来接他,必竟他行动不便!”
说完,如歌便不理暗灵,越过暗灵朝着候府而去。经过暗灵身边时,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便不再看暗灵,利落离去。
而暗灵为了证实如歌的话,当真身影快速一闪,朝着暗处而去,仔细盯着路墨,想要探个究竟。
路家,那可是主子最憎恨的家族!如果事情真的属实,那么必须快速回报主子。
路墨独自一人品着如歌泡好的茶,茶壶中还有余茶,一口一口静静品尝。
“回来了?”周围空无一人,路墨好似对着空气说话。随着他的话落,空气开始波动,一道奇装异服装扮的女子
走了出来,低着头好似自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去易容一下!”路墨下了一个无厘头的命令。
“主子,为什么?”琴儿不解问道。
“你出现过在台面,不要出现在众人眼前。而且……”路墨想着如歌的话,那不像试探的试探,倒是他刮目相看。
好个聪慧的女子!或许,他的身份应该被她发现了,现在不能让琴儿被发现,三月前偷偷入京为的就是避人耳目。
“可是主子……”琴儿还想说什么,可路墨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坏我事的人,我不需要!”
只是淡淡几个字,琴儿便住了嘴,顺从的当场易容起来。
路墨则是把玩着茶杯,说真的这茶并不好喝,是他这杯子喝过最低等的茶味。可今日第一次觉得,原来这种低等茶叶味道其实还不错!
或许以后可以再试试!
暗灵一直躲在暗处,因为她是暗卫,潜伏能力远高于常人。她一直紧记着小姐离开前中说的话。
小姐说过,想要知道那个琴儿的女子存在就仔细观察。要么就是光明正大与路墨一起出现在她的眼前,要么就是化妆易容离去。如果是化妆易容的话,只要观察两种人,一种是上下包得紧紧看不出一丝肌肤的人,或许就是寻找小麦色肌肤的人,还有……看着路墨独自一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暗灵反而直接无视了他,而是四处的打量着。敏锐的发现另一个方向一抹身影运用轻功离去时,暗灵身影迅速一闪,快速跟了上去。
路墨看着暗处快速一人的身影,轻抿薄唇,身后从茶楼里,一个小麦色肌肤的女子大摇大摆了走了出来,推着路墨直接离去。
路墨敏锐感觉到一抹锐利的目光,顺着感觉朝着目光来源看去,正好与暗灵视线对上。
原本追着另一人身影离去的暗灵不知为何又折返了回来,此时正好看到推着路墨的琴儿。
不是突然折返,而是小姐跟她说过,如果看到行迹可疑又运用轻功想要离去的人,就试着追赶,但马上返回。因为那只不过是诱饵,明天你是圣夜的暗卫却还运用轻功,这明显就是陷阱,所以你完全可以将计就计!
果然,一切都如小姐所料!
怪物!
暗灵敬畏的想法,仅仅只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谈话,双方却能想到这么多,计划这么深。
仅仅一场谈话,小姐就能知道对方的身份。同样仅仅一场谈话,那男子竟然从中觉察出了异样迅速设计。
可惜,棋高一招的是小姐,仅仅一个照面,小姐就计算出男子接下来的动作,每一步都在小姐的掌握中。
小姐有这么恐怖过?
记忆中初见的小姐柔弱温软,什么是时候开始她竟觉得这般恐怖了?
“呵呵,有趣!”
路墨笑了,好似冰封万处的冰山开始融化,不熟悉他的人则是会惊艳冰山融化后的绝美,可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冰山融化后是多么具有毁灭性。
路黑的笑容没有惊到别人唯独惊了琴儿。天知道她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主子有一丝的情绪波动?没有笑过,没有怒过,也没有悲过……
就好似一具没有感觉的人偶,只会依着本能行动。没有什么的情绪,也不对任何事情上心的主子竟然笑了?
恐怖!
不理琴儿见鬼的表情,路墨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冰冷又阴寒。
真是有趣,棋高一招!
是这个女子看破了他的计划?还是那个小小女子的手笔?
看来,是那个女孩的手笔吧?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感觉到了,胸口这温热的感觉。多少年没有感觉到温度的胸口开始微热了吗?终于找到一个有趣的存在了。
从第一面开始,一种奇独的感觉在心中索绕,直到此时完全确定。
遇到同类了,棋手,纯粹的棋手!
看来,这局棋要重新摆一下,
柳氏起程去西塔的日子确定,与柳随问斩的日子是同一样,都是十日之后。
这个消息,是如歌回府时从府中下人们的谈论中得知的。原来在她出门的这几个时辰里,陛下的圣旨下达了,柳氏被确定流放,而柳随于十日后游街示众午门斩首。
如歌一回府,便被堵在了府门口。
秦如莲从秦候得知如歌去找夜王求情时,便在府中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如歌回府,但立即把如歌拦在了大门口。
“怎么样?王爷会帮忙吧?”秦如莲快步走到如歌面前焦急问道,完全不记得平日里与如歌的不快。
刚刚不久前她去找了秦如清与祁王,却在祁王府吃了一个闭门羹,气得她差点不场跳脚。以前对她百般讨好的祁王如今也完全对不理她,对她十分冷淡,这次更是吃了一个闭门羹。
没有办法,只要希望如歌这边能有好消息,她听父亲说了,外袓一家是支持太子了。可如今柳家这个下场,太子却完全没有做为,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秦如歌这边了。
“王爷说了,他不管这种事情。如果母亲是冤枉的他到是可以帮,但如果是事实他是绝不会相帮。所以也就拒了我的请求,对不起,帮不到姐姐!”如歌睁着眼说瞎话,下午根本就没去轩辕圣夜的府上而是在茶楼消磨了时间。
她不怕秦如莲会去查她的行踪,现在一个个都为了柳氏的事情忙得团团转,不管是担心她的还是想要踩一脚的,全都为了柳氏的事情而忙着,哪里又来得闲心查她的行踪?
秦如莲把所有希望放在了如歌的身上,听到如歌的回答时,绝望与理智完全浮现在心头,理智也完全断裂。冲着如歌大声咒骂,语言十分难听:“秦如歌,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你个贱人,说什么帮不到本小姐,其实是完全不想帮吧?母亲真是瞎了眼了,竟然好心好意待你。你一个小小庶女能在府里生存下去,没有母亲你会活得这么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养不熟的白眼狼……”
秦如莲看着不还嘴的如歌,越骂越凶,神情也越来越扭曲。她不明白最近她怎么这么倒霉,她不是天命凤格吗?怎么这么多的霉运找上门?
如歌对于秦如莲的咒骂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是淡淡的笑着,只不过微笑的背后,微眯的眼底冰冷一片。
“姐姐玩笑了吧?我的吃的穿的,全是娘亲准备的,月银来源说到底也是父亲的,跟母亲有什么关系?姐姐求人办事的态度真特别,也难怪没人愿意帮你。妹妹没记错的话,姐姐一定在二姐那里吃了个闭门羹了吧?”如歌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让秦如莲瞬间抓狂。
“你……”秦如莲气得脸色通红却又找不到词反驳,因为如歌所说的话全都是事实,因为她确实吃了秦如清一个闭门羹。
如歌掏出手帕掩了口鼻,笑着看着秦如莲,与她擦身而过。在她耳边轻轻道:“我要是姐姐,现在一定去想办法救母亲,而不是在这里找碴。母亲只有十天就要去西塔了,没有办法救出来,替她打点也不错,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
说完,如歌便离去了,留下秦如莲一人在原地跳脚。
只不过如歌到是提醒了她,父亲不愿意救母亲,而她去无能为力,那么袓父呢?袓父一定会有办法救母亲的是不是?
就如秦如歌所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柳家
柳家老太爷得知消息时,己是事情过后第三天了!得知柳氏将要被流放而柳随却要午门斩首时,他更是惊得昏了过去。
想他年纪一大把了,晚年却要经历丧子之痛,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把所有的希望放在秦候的身上,希望秦候能看在他们是姻亲的份上帮一把。
如今的柳家早己不是当初,柳家商会没有余银可运转,如今出现在财政困难的局面。材料上家,合作商会,掌柜伙计,现在看到他柳家的败落而开始上门要债。整天到他家里来闹,一定要他拿出银子来。
可他的银子全部给了柳氏,做为柳随逃跑的银财。当柳随被抓时,所有银票被充了公入国库。
如今的他没有一丝现银可用,偌大个商铺却无法运作,只能眼睁睁看着商铺停工,开始走向破产。
“柳老太爷还没有考虑好吗?”邪魅的声音响起,柳老太家苍老的身躯微微一抖,缓缓转身看向来人。
“条件可以接受,必须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确保月儿与随儿的安全!”
柳老太爷点点头,神情十分疲惫。想他商场战无不胜,晚年却落得这么个下场,拼着最后家业,只为保住柳家的独苗。
银子可以再赚,柳家独子一旦死亡,那柳家就真的绝后了。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那我们就合作愉快!”男子细眉微挑,虽蒙着面,但从那双好看的凤眸就可以猜测其容貌不俗。
杀手阁云隐,这个男子是这么自我介绍的。
柳老太爷静静看着男子,现在眼前这男子是唯一的希望了。主动找到他这里,直言他就是杀手阁阁主,想要与他做一笔交易。
第一次知道,原来杀手不仅仅只是杀人,救人的生意也做。开价两千万两银子,保证在行刑当今完全救出柳随。说明白点,就是只要有钱,不仅是劫天牢,劫法场他们也敢做。
本来是不想相信,最后不得不相信。陛下圣旨己下,事情没了回转的余地,送到秦候府的书信久久没有回信,柳老太爷明白秦候是不打算管这事了。哪怕是他亲自派人去求太子,可不想太子连面都见不到,就被人赶了出来。本绝望了,以为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家唯一的血脉就此断落时,杀手阁找上门来了。
只要能救出人,哪怕再多的银子他也愿意!
可惜他年岁己大,不适合来回奔波,否则他一定要亲上京城,纠出那个害他柳家败落至今的幕后凶手。凶手只可能是那么几位,远离京城的柳家不可能与贵人结仇,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党争的牺牲品。
“来人!”柳老太爷在云隐离去之后独自沉默,脸上闪过挣扎与不甘,最后全部回复平静。
罢了罢了,如果能救出随儿,变卖家产又有何不可?只要人没事,银子到时再赚就是了。
柳老太爷自我安慰,现在情形也容不得他犹豫。
他也清楚,柳家蒙难,暗中盯着他柳家的财狼数不胜数,都盯着柳家这块肥肉。明知他柳家是一块肥肉,那他也要挑出最强的一只财狼,让他柳家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商人本质!
“东西呢?东西怎么还没来?”秦如莲性格十分暴躁的摔着房中东西,浑身如万千虫子蚂蚁在嘶咬,一点一点,又痛又痒,让她实在无法忍受。
秦如莲双手抱胸,浑身颤抖着,不停流着鼻泣与眼泪,额上细细的汗珠渗湿了薄衫,印出了后背恐怖的疤痕。
感觉身体有万千蚁虫在爬,让她十分难受。拔下银钗在手腕重重一刺,本是巨痛的尖叫从她的口里发出愉悦的**。原本开始暴躁的情绪得到缓解,秦如莲没有因为手上的痛而神情扭曲,反而还诡异露出享受表情。
快感过得很快,不久身体再一次感受到了不适,秦如莲贪婪的再次在手腕上重重一刺……
“嗯……”愉悦的语调,奇异的感觉到一阵快感袭来。秦如莲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她只知道她现在这种行为很舒服。
“小姐,来了!”丫环小心的带着一个纸包过来,秦如清见状,马上扔下手中的银钗,一把抢过丫环手中的纸包,颤抖的双手缓缓打开纸包,看出不看直接一下倒进了嘴里。
不是以前的吸食,而是直接吞食!
丫环低头看,看着秦如清的动作面无表情。她只不过忠实奉小姐的命令做的而己,小姐不满秦如莲上瘾速度太慢,命令她必须尽快让秦如莲一生都戒不掉。
没办法,她只好以拿不到货为由,停了秦如莲的五石散。停了五天,那是秦如莲的极限,当她看着高高在上的候府嫡女卑贱的趴在地上求她时,她的心中没有欣喜,只有害怕。
害怕小姐的手段,生生摧毁一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那种人才是最恐怖的。
断了秦如莲五天的五石散,这是小姐教她做的。小姐说过,吸食五石散之所以会对它形成依赖,是因为人体原来有各种适应机制,此机制使机体内环境维持平衡。当一个人反复使用五石散后,五石散所产生的药理作用会使机体产生一些改变,这时机体所有的各种适应机制能自行调节,产生了一种新的平衡,一旦停止吸食五石散,这种平衡就会被打乱,因此就要重新吸食五石散。
以前是每天定时给她,所以秦如莲虽然上瘾却不重。如今体内平衡被打破,毒瘾疯狂反扑,现在的秦如莲当真是一辈子戒不掉了。
这就是小姐的可怕!
只是稍微更改一下五石散的用法,就能让原本可以戒掉的五石散如跗骨之蛆,一辈子都要跟着秦如莲。
而秦如莲,一辈子都将是小姐手中的玩偶,受制于小姐,除了死……
看着闭着眼脸色开始红润起来的秦如莲,丫环脸上全是同情与怜悯。静静放下手中冰镇过的水果与一些小型冰块,丫环便缓缓后退。
感受到身全发热,秦如清便吃了一小块冰块,火与冰的交融,这种奇异的感受让她十分舒适。不比初次吸食,吸食的效果偏轻,所以不用吃冰来解热。如今她开始直接服食了,所以也需要吃些寒冷的东西来解热。
此时的秦如莲完全不知道,如歌就是靠在五石散,一点点的摧毁了她的所有。
清白,尊严,子嗣,容貌,健康……她所有的一切,全因为五石散而一步步走向毁灭,而她本人却完全不自知。
秦如莲的状态,丫环每日都会汇报给她。看着秦如莲一步步走入不归路,如歌丝毫不为所动。
她不是圣人,这一世不想当圣人。
前世的仇与怨,注定了今生她满手血腥,敌人的,无辜人的,甚到有可能是亲人的……纵使满手血腥,哪怕真的天堂地狱之说,她也绝不会放下心中执念,毅然朝着九幽冥狱而去……
“暗灵,这封信送到翼王府!”如歌坐在书桌上细细把一封信件细细吹干,奇怪的是信件上什么,只有一丝的水迹,吹干之后,整个信件就是一张白纸。
暗灵疑惑的看着如歌的信件,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信上该是什么也没有吧?给翼王送空白信件?
“别让人发现你,随便怎么做,只要把信送到翼王手上好了!”如歌看着暗灵微偏的头,微微一笑。
这个暗灵现在越来越有人气了,以前真是面无表情,做什么都像个人偶一样,只会忠实遵从命令。也不知是不是何梅儿混多了,现在的暗灵多了一丝人气,多了一丝好奇心。
“是!”暗灵伸手接过如歌递过来信件,转身飞速朝着翼王府的方向而去。
暗灵走后,房中暗一的声音淡淡响起:“主子,您设计了这么多,最后要把功劳让给翼王吗?”暗一白天会隐在如歌的身边,晚上会隐于院中屋顶。刚刚如歌写信时,他清楚看见了信中内容,虽然是透明,但一笔一划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不算让,只是要发挥最大的作用。柳氏一一挑战我的底线,我怎么可能会让她好过?她的最爱,我要一件件摧毁,要眼睁睁看着所有一切全部失去……”如歌侧靠在椅背,轻勾的红唇冷酷轻扬,眼底的狠辣渗人迫人。
暗一的声音顿时消失,不再言语。跟在主子身边越来越久,他也越来越看不透。明明与姚氏没有任何关系,却紧追姚氏真相不放。明明一直生活在闺阁,那滔天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翼王接到一封信件,看着信件空无一物时,疑惑的挑挑眉,似是思量。过了好一会,无视贴身小厮的劝阻,亲自打开了信封,一纸白纸被他摊开在眼前。
没有?什么都没有?这是何意?不惜闯入他王府竟只是送了这一张白纸?
翼王摊开白纸左右查看,本来漫不经意的神情突然却一沉,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双手竟微微一颤,眼底也渐渐升起一抹怀念与不可思议,至于还有怀疑与不可置信。
“给本王拿药酒过来!”
翼王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得贴身小厮一个激灵,看着神情大变的翼王虽疑惑,但还是顺从的快速跑了出去。
翼王失神的再次坐回了椅子,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明明独留我一人在世,明明只有我一人……”
“殿下,药酒拿来了!”就在翼王失神的一会,小厮快速的把药酒拿了过来,捧着一坛药酒大步走了过来。他不知殿下要药酒干嘛,要多少,所以他把整整一坛都搬了过来。
被小厮的声音打断了沉思,翼王回过神来看着小厮道:“放那就好,你出去!”
“是!”小厮顺从的放下坛子弯腰出去,还体贴替翼王关好大门。
确认小厮完全出去之后,他才拿起一旁的毛笔沾了药洒,把白纸平铺在桌上,浯了药酒的白纸蓝色字体一个个浮现了出来。如在纸上跳动一般,翼王看着一个个浮现出的,熟悉又陌生的字时,顿时红了眼眶。
一个故人的来信,而且是己死故人的来信!
细细摸着纸上的字迹,翼王泪光闪现,喃喃低语:“还活着,还有人活着,终于不是我独自一人活在这个世上。本以为,你们在三年前同时死亡只独留我一人,不想你还活着。真好,惊鸿弟弟……”
这封信上的字迹,他很熟悉,直到三年前,他跟在辰王兄身边,一直与姚氏的三兄妹玩在一起。只需一眼,他就认出了这字迹是惊鸿的笔迹。姚大哥与辰王兄的字迹如他们的为人一样,温和,圆润,只有惊鸿的字迹如他的为人一样,张扬,尖锐。
仅仅只需一眼,那熟悉的字迹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时,记忆也瞬间回笼。
眼前一遍遍回忆着姚氏三兄妹与他们的相处,在他的眼里,姚氏三兄妹与辰王兄一样,都是十分耀眼的存在。如天上的太阳般刺目,让他不禁生出自卑的感觉。常常觉得他与他们格格不入,却又渴望与他们一起相处。
可三年前,三年前同一时间里,所有人全部死去。他们五人中只独留他一人存活于世,如太阳般耀眼的他们一个个在他眼前消失,而他却无能为力。
不相信张扬直爽的惊鸿会判乱,不相信温文尔雅的姚大哥会反判,不相信纯真可爱的霜妹妹会突然暴毙,更加不相信他最尊敬的辰王兄会谋逆。
可恨的是他无能,父皇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也不愿意替辰王兄与姚大哥他们平反。
不愿意也没事,不愿意他就亲手替他们平反。绝不能,绝不能让那明亮的太阳们蒙上洗不掉的阴影。哪怕成为可恶谋士们的手中人偶,他也要登上那把肮脏的龙椅。不为自己,不为他人,只为能让他心中最爱的四人能够安息,为他最敬爱的辰王兄还一个公道。
还好,还好,他不是一个人。惊鸿竟然没死,他不是孤独一人在战斗。
“惊鸿你放心,我一定会调查出所有的真相,一定帮你调查出姚氏灭门的真相……”
喃喃低语,翼王神情越来越坚定,眼中光彩也越来越明丽。有了目标,有的动力,有了希望,有了明确的方向。
“你的情绪看起来不是很好!”冰冷的声音在翼王身后响起,惊得翼王马上抹干泪光,不动声色收起信,缓缓转身看着出现在他书桌中的路墨。
“有事吗?”对于路墨每次的出场,翼王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慢慢变得无所谓起来。
“柳家有动作了,你打算怎么办?”路墨微眯着眼,刚刚翼王的动作他全收在眼里。
“什么动作?”看着路墨打量着他的衣袖,翼王不自在的拂拂袖子,缓缓坐回桌子与路墨平视着。
路墨双手转动着轮椅走到翼王的对手,接过翼王递过来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放回桌上,静静看着翼王道:“眼线来报,柳家准备劫囚,行动日期不确定,但估计是在行刑前。”
翼王喝茶的手一顿,挑眉看着路黑,声音微微提高:“劫囚?柳家有这个本事?是雇人?哪个组织敢接?”
“有钱能使鬼推磨,接下任务的是杀手阁!”路墨扫了翼王一眼,双手交叠于膝上,静静与翼王对视着。
“杀手阁?他们不是只杀人吗?什么时候干起救人的买卖了?”翼王感兴趣的挑挑眉。
“柳家就是块肥肉,是谁都想咬一口!”
“柳家之前了那么多的银两,现在又请杀手阁的话,那岂不是要变买家产才雇佣得起?这可是个好机会,你们路家不也是商人吗?倒可以顺势压价收购柳家产业。”翼王把玩着茶杯,看着路墨好心提议。
“迟了一步,有人赶在我面前,提前收购了柳家所有产业!”想起他派人去柳家去扑了一个空,现在想想都觉得有趣。如此熟悉事情局势,又如此能迅速的打开柳老太爷的心房,让他迅速变卖柳家产业。光是这一点,他就十分的感兴趣。
不知道的势力,行动十分迅速,快速低价收购了柳家产业,快得让人诧异。
到底是何方势力收购了柳家产业,到现在他也没有查出,出面收购的人身份查询不明,根本无从查起。
“是谁?动作这般迅速?柳家那边怎么不货比三家?这不是商人的本性么……”
翼王话没有说完,路墨便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是你要关心的事,你要关心的是接下来的发展。柳家劫囚一事确定,你要做的就是赶在所有人面前将其捉拿归案。柳氏一倒,太子失了财力来源,秦幕也会急起来。哼,那个老狐狸,以为表态中立就让人相信?这次失了柳家,我倒要看看他还沉不沉得住气!”说到秦候,路墨难得的情绪波动。
翼王静静看着路墨的情绪波动,他一直以为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路墨有情绪波动。
路墨,他是由心的敬畏!
以前不觉得,从柳家事情开始,他才渐渐认识到这男子的恐怖,不是杀戮血腥的恐怖,而是干净的让他觉得恐怖。
柳随之事开始,各方谋动。纵观所有事情,得利最大的却是他,因为他的背后有一个路墨。仅仅柳随入狱一事,路墨就可以替他分析出事情的真相。还会告诉他如何从这样事情中得到最大的利益。袖手旁观看着太子与祁王争斗,最后得利的却是他。
柳月会贿赂的事情,路墨猜到了,柳随想越狱,是路墨派人唆使……
仅仅只是柳随入狱一事,他就能迅速猜到并算计。
手不沾血却把人玩弄于掌心!
这种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如歌静静接过暗一递过来的信件,复杂的情绪快速浮上眼前。
“主子,这信有什么不妥吗?”
暗一看着如歌的手中的信,脸上全是疑惑。因为这封信就是刚不久主子派暗灵去翼王府送信的那封,就在暗灵走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主子便反悔了,差使他去追暗灵拿回信件。
连同信封一起,如歌把信放在油灯之上,静静看着燃烧的信件不语。
是的,她反悔了。
是心底唯一的光明制止了她的动作。
米汤写信,药酒显形,这是他们发明的密信方法。是哥哥们,还是辰王哥哥,还是翼王,是他们五人在小时候一同发现的。
她写了一封信,就米汤写的一封信。这个世上,也只有翼王他能知道她写了什么。可最终,这封信没有送去的。
简单直白的询问翼王背后之人是不是路墨!
这就是如歌信件的内容,可最终,这封信她又收了回来。
因为她知道,翼王看到她的信时,一定就能知道她还活在世上,也一定会如实告诉她背后谋士是谁。
幼年的情谊!
也是因为这王个字,如歌收回了信件。
她可以利用自己,可以利用轩辕圣夜,可以利用冥月,唯独不能利用翼王。
翼王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他本来,同样也代表了幼年的一切,代表了兄长们,辰王哥哥,代表了她心底那秣珍藏的温暖。
所以她不能利用!
“没有不妥!柳家那边有消息了吗?”如歌不想再提这事,便转移了话题。
这都第五天了,柳家再不行动,到时可就没时间了。
晚了一步,叫轩辕圣夜派人再次冒充暗阁之人与柳老太爷交易时,最后得知柳老太爷竟然与他人订下了交易。
“来消息了,主子成功收购柳家所有的产业!”暗一没有回答,倒是暗灵主动上前一步回答。
“王爷的动作还真快!这才短短一天吧?就能把整个柳氏拿过来?真厉害!”如歌笑了笑,看着暗灵说着赞赏轩辕圣夜的话。
暗灵听着如歌赞赏轩辕圣夜的话时,脸色微微一柔,神情带着丝丝温和。
如歌见状也微微一笑,现在她过多全知道如何与暗灵相处了。暗灵是个极度忠心之人,只要她说轩辕圣夜好话时,想要从她嘴里套出什么来就容易多了。
“主子本事很大,小姐以后会慢慢知道。主子虽不喜权谋,但对于生意上的算计来说,可谓是极其厉害的!”不知不觉的透露出轩辕圣夜的消息,可暗灵本人却不自知。
“对了,是哪个组织与柳家交易的?”如歌神情一沉,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差点忘了。
“不清楚!”暗灵淡淡着。
“嗯!”
如歌端起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缓缓递到唇边眉头轻皱:“梅儿睡着了,暗灵,给我泡壶热茶吧!”
“是!”暗灵接过如歌递过来的壶,快速朝着外面走去……
暗一与如歌看着暗灵离去的背影,确认她完全离开后,暗一才对着如歌道:“暗阁来消息,与柳家接头的极有可能是杀手阁!之前阁主有在所有人中传过云隐的画像,而柳家那边的探子来服,与柳老太爷接头的人与云隐有些相似,但不确定!”
云隐?
杀手阁的阁主?云媚儿的那个私生子?
本来快要忘却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了,这杀手阁好好的杀手不做,怎么做起救人的买卖了?
“呵呵,看来这柳家还真是块大肥肉,一个个都想咬一口!”如歌愉悦的轻笑出声,是发自由民的愉悦,好似预料到了一场好戏会上演,神情期待。
“不止杀手阁与暗阁,路家也动了,就在夜王收购柳家之后,路家之人也找上了柳家了。”暗一想起什么,顺便补充了一下。
“是么?路家果然也闲不住了。路墨三月前出现在京城。一直默默没有任何动作的翼王在三月前开始有了动作。哈哈,这翼王之后果然是那个路家,是那个富可敌国的路家!”如歌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在夜里显得十分悦耳。
挥了挥手,暗一领命的隐入暗中。如歌趴在桌上轻轻笑着,笑着……
神情突然一沉!
路家,路家是轩辕,是整个大陆都极为神情的家族,百年前就是有名的世族,路家之人从不入仕,每代路家人必出一位妃。除此之外,路家之人完全不会进入京城。
这次路家家主为何入京?他做一把仿造的凤唳琴?为何要帮翼王?
迷团越来越多,事情也越来越有趣不是么?
路家出现了,那是不是所谓的沉氏也快要出现了?
“暗一,你在暗阁位份很高?”趴在桌上,如歌静静发问,空灵的声音在房中轻轻回响。
“原本不高,成为主子的暗卫后,阁主提高了属下在暗阁的位份!阁主说,主子您不方便出面,所以属下在暗阁的位份较高时,想得到消息或者下达命令就会比较快……”暗一没有生气,也没有不悦,只是恭敬的回答着。
他知道,主子一直对他有些疑惑,只不过从未点明过而己。
“嗯……”如歌没有再多言。
重活一世,她唯一相信的只有娘亲,其它人在她的心里在终究有道防。前世认识轩辕朗那么多年都识人不清,今生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不只一次怀疑暗一身份,因为她以前找冥月打探过暗一的身份。
暗一的身份就如暗一自己所说,无从查询。这句话不是说假,就连暗阁也无从查询。冥月说,暗一接受训练的地方无一活人,只有暗一人,整个训练的地方也无从查询,因为训练地是东元与西越交界的凶地——沙漠。
不错,暗一接受训练的地方是沙漠,而且只有他一人活着走出来,而冥月,就是在沙漠救到他而收为己用。
暗一的来历,她一直有疑问,但却没有任何的表示。暗一的身份,只要不对她,对娘亲有危险,所在她就无视不会介意。
“派人密切注意天牢,杀手阁应该快有动作了。叫暗灵传信给夜王,我需要一支人马!”
能与杀手阁相抗的人马,暗阁还是抽得出来,但她不能动。轩辕圣夜这么个后台摆放着不用,没有这种道理不是?他手下的鬼军完全不比杀手阁的杀手弱,到时杀手阁真劫囚,她一定要让杀手阁与柳家所有人都留在京城。
“太子与祁王那边要不要……”
暗一话没说完,如歌却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暗一的意思是在提醒她不要忘了有太子与祁王的存在。
“把消息透露给祁王!”如歌抿着唇,神情幽暗。
这场局,她怎么可能让祁王看戏?看戏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虽疑惑,但还是忠实执行命令。暗一看着走进来的暗灵,对着如歌微微弯腰,快速隐入暗中……
感受到暗一离开了院子,暗灵面无表情没有说什么。她知道暗一有时候会执行一些她不知道的任务,她也明白小姐的疑心病十分重,所以也没有过多计较。
“小姐,喝茶!”
温热的茶水,如歌舒适的眯眯眼,闻着那独特的香味,心神十分放松。
“温褀怎么样了?”
很多天没有去看温褀了,就她那性子,肯定不会安心在床上养伤。
“伤好了很多,现在接受温太医的治疗,具说很有可能能治好她的暗伤,只不过需要时间。”暗灵确认茶水不再滚烫了才递到如歌的面前。
不知名的香,就好像轩辕圣夜身上的味道,这香味竟让她觉得喜爱。
“这是什么茶?”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香味道的如歌扭头看着暗灵,轻轻尝过味道的她神情惊奇。
是的,这是她喝过最好喝的茶了,清淡的香,似似只是香,就让她爱不释手。原本没有什么精神的她仅仅保是喝了一小口,就觉得身体一阵温暖。
“这是洛河!是主子送来的,极为稀少的茶,对于小姐性寒的体质来说,是上好的温补珍品!”暗灵低掩着眼帘,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神色。
“没有听过,只不过确实很好喝!”贪婪的喝着香,如歌没有发现她自己的异样,也没有发现暗灵眼中的异样。
没有注意她为何会如此喜爱这种味道,也没有注意为何轩辕圣夜身上有一模一样的香味,也没有注意暗灵眼底的异色。
确认如歌喝完之后,暗灵扶着如歌入睡,确定如歌睡着之后,暗灵才缓缓退出去……
茶壶,茶杯,也被暗灵全部带走,桌上被她重新换上了一套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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