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婉虽然愿意救她,但不会心软到让契约平等的程度。
匕首在两人的手掌各划了一刀,血液滴在地面上,苏青婉开始施展咒术,在地面出现一个浅青色圆形图案。
“即日起,苏青婉与时宣雨定下契约,我为主,她为仆,此后当听从我调遣,不得有违!”
“即日起,奉苏青婉为主,永不背弃!”
随着两人的声音落下,青色图阵闪了闪,在两人间种下了某种玄之又玄的联系,片刻后,光芒隐于地面。
两人缔结的是主仆契约,她单方面约束时宣雨,给她制定规则。
时宣雨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新身份,低着头恳求道:“主人,希望你能帮我重获新生。”
她心想着有一个灵修做靠山,日后就算再惨,也不会被人轻易害死,灵修在这世上少之又少,但他们每一个都强得离谱。
她却不知道苏青婉才修炼没几天,实力平平。
苏青婉道:“下个月中秋,我会让你和皇上相遇,等时候,你只要把握住机会,他就会重新迷恋上你。”
“中秋……但是我现在的样子。”
“我会先治好你的腿,然后……嗯?怎么回事?你的腿被下了毒!”苏青婉手上散发浅青色光芒,柔和如绿柳。
她本已经开始给她治疗,却发现她的腿不仅受伤溃烂,而且腐肉中还有毒,是这毒将她伤成这样的,伤了筋脉,腐蚀肌理,灼伤根骨。
时宣雨愤恨道:“唐心柔这个婊子,耍得一手好阴谋,我被她喊去朝凤宫,什么也没有做,却被她陷害,说我伤了她,分明是她自己弄伤的,碎了的玉佩也是早就备好的。
在将我陷害至此后,还不放过我,我腿受了伤,花上所有的钱,让丫鬟去太医院拿点药,结果这些药都被换了,成了腐骨食肉的毒药,这药擦在腿上,我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连伺候的丫鬟也拿了钱跑了。”
她是故意咒骂唐心柔的,见苏青婉毫无所动,猜测对方也厌恶唐心柔。
原来是这样,她就说依照唐心柔的性子怎么会毫无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断了别人的腿,这对于无人伺候的时宣雨来说,待在冷宫里只有死路一条。
苏青婉道:“我知道了,这不算什么大问题,还能治,不过,你以后也不用试探我,对于唐心柔,我更想杀了她,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可不要擅自出手,我有安排。”
听到可以治好,时宣雨高兴地点头:“奴不会坏主子的大事的。”
苏青婉开始运转灵力给她祛毒,不消片刻,毒素就清除了,时宣雨感觉到双腿有了知觉,喜不自胜。
接着,便是给她治伤,她的双腿溃烂了大片,就算对于灵力充裕的她也要消耗大半,加上刚才祛毒用了不少,这次是要将灵力消耗一空了。
今晚的风格外清凉,吹得树枝猎猎作响,窗户吱吱呀呀。
苏青婉呼了口气:“已经好了,今晚就到这里。”
“多谢主人。”
过了这么久,云彩卿那坐不住的性子竟然没有催促?
她顾不得叮嘱时宣雨,以她在侯府的地位都能进宫,想必心机也差不到哪去。
她匆匆出了屋,屋外已经没有云彩卿的身影。
不敢大声呼喊,又在猫着腰在附近寻了一圈,没见到云彩卿,倒差点与两个小太监撞上。
云彩卿应该不可能故意将她丢在这里,她是遇到什么事了?可不应该啊,她在屋里没听到外面有任何动静。
“真是的,冷宫的蚊虫就是多,咱们什么时候能调到别处当差就好了。”
“别想那些不实际的,还是去看看里面那位死了吗?”
“能不死吗,好几天没吃了。”
“那盒糕点放在她屋里,我看着可真是眼馋,不过,那是皇后让人送来的,我也不敢动。”
“便宜她呢。”
两个小太监,边说边朝时宣雨的房间去。
这些话都被躲在墙角草丛里的苏青婉给听见了,瞥了眼紧闭的房门,还是毅然离开了。
她现在不仅担心云彩卿,还得想办法穿过重重宫殿回去。
根据记忆,她开始朝冷宫出口处走去。
可没走多久,就被人发现了。
“哪来的小贼,真是胆大!”刺耳的声音从一旁的屋内传出,紧接着就出现在苏青婉身侧三步远的地方。
苏青婉见她双手成爪朝自己抓来,身体做出比大脑更快的反应,快步急冲!
心里直呼倒霉,冷宫是人少,可她怎么随便一遇就是个高手。
她现在灵力耗尽,不然靠着灵力也能搏上一搏。
才跑出没几步就感觉背后一凉,好快的速度!
她根本没法躲!
本以为要被打中,后面却忽然没了声,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高大的背影挡在她眼前,是他!
“阿元,你别怕,他死了。”
几日没出现的季玄渊回过头朝她微笑。
其实,他这几晚都来了,只是不曾露面。
苏青婉将道谢的话生生憋了回去,眉开眼笑地看着他:“你跟踪我啊。”
这调皮的语气,一下就将他们带回了从前,苏青婉也不再有那份羞赧的尴尬之感。
“我来看你,谁知道你这么不听话,大半夜跑冷宫来就算了,还将灵力给用尽了,不是叮嘱过你,不要乱用灵力吗,你这境界升得快,需要积蓄力量。”
“我都知道,我心里有数,这次是救人,我想多个帮手。”
季玄渊笑了笑,无奈道:“我带你回去。”
说这就上前将她横抱而起,在他要离开的时候,苏青婉问道:“彩卿呢?你见到她了吗?”
“她没事,明早你就能见到她。”
出于对阿渊的信任,她没有再追问下去,心底的想法或是执念在告诉她,阿渊是不会骗她的。
季玄渊听她这样说,笑容更为无奈,“你的警惕心还不够,万一有一天我也骗了你呢?”
苏青婉笑道:“不会的,如果真有这一天,那我心甘情愿。”
“傻瓜。”
他的声音很轻,明明是斥责,却又有股甜腻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