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因为林峥这样的坦诚,之前所有的想法全部推翻,我一下子彻底无法判断真相到底是什么。
林峥说,“我明白,现在有些东西摆在眼前,让你很难判断,阿颖,我现在只需要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那些事情都解决了,可以吗?”
他这样恳求地看着我,让我很难说出那个不字,只能有些无意识地点点头说好。
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揉了揉我的脑袋,“都是我不好,让老婆受惊了!”
我被他弄得破涕为笑,他拍着胸口,“娘娘终于开怀,小的受宠若惊……”
其实我嘴里说着给他时间给我答复,心中也还有一丝疑虑,但实际上已经给出了自己的判断,想要赌上一把,压上我们这几年的感情。
他摸着我的手立马就发现我发烧了,让我去看病我不愿意,只让他从抽屉里找了退烧药吃了点。
他没有过多的勉强,让我好好休息,然后出去和我爸妈说话。
我见他出门,便赶紧从床头摸到电话给雁子打了过去……
雁子很快接通电话,她急急忙忙地说,“颖子你从娘家回了?”
我说,“没呢,突然想起来你昨天对我说在医院里见到我婆婆怎么了?”
她奥了一声,语气没有了那天的急切和慌忙,慢条斯理地说,“你问这个啊,我前两天看到你老公带着你婆婆去了精神科,后来我拖了一个医院里的熟人找那精神科大夫打听了一下,原来你婆婆她有神经病啊!”
我说什么神经病,你别乱说话。
她哎了一声,“你别不信,这是真的,我当时就在想着你和林峥结婚之前不知道他都跟你说了没有,如果他不跟你说就是婚前隐瞒,你婆婆是个神经病啊!怪不得你一直说看着她不对劲,原来还有这一层缘故呢!”
听到雁子的话,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下来。
我说,“真是万幸,幸好她是个神经病!”
雁子呵呵一笑说,“你没事儿吧?你是不是也被你们家那有病的老妖妇给传染啦……”
我没听雁子在那头继续吵吵,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长长地吐了口气,心头的那个疙瘩终于解开。
我围着被子坐在床头,冷静地将整件事情重新理一遍。
其实事情的最开始是从我发现林峥衬衫上的长头发和香水味开始,因为之前林峥从来都是对除了我之外的女人退避三舍,又因为平时泡沫剧看太多,所以我立马就胡思乱想了。
而何瑞玲正好在这个时候带着所谓的“证据”出场,我自然又傻逼地把两件事情串到了一起,甚至直接把那根黄头发安排了出场戏份。
而实际上林峥最近公司变动应酬自然多,有些场合出入肯定避免不了,这些我都能理解。
而且当时我只顾着给自己的悲情角色串戏,压根忽略了一件事情,何瑞玲的女主角是个孕妇,自然不可能喷香水,归根结底两个人演的不是一出戏,结果遇到了我这个傻逼,一进去出不了戏了。
这样一想,其实自始至终我都只是跟着何瑞玲的思路在走,也只是我们两个深入其中,而林峥根本就不在剧本里。
而现在只剩下唯一一件让我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是,以何瑞玲一个精神病患者脑子里不多的智商,那些照片和化验单是从哪来的,方法千万种,她又是为何选择这样一种蹩脚又不合逻辑的方式?果然精神病患者的思维就是和常人不一样。
我自己脑子转了一会儿圈,然后出卧室准备去听听林峥在和我妈说什么。
只是到了外面没看到林峥,我妈给我指了指阳台的方向,我就看他正站在一串晾晒的衣服中间打电话,一米八几点的身高站在那里怎么看怎么憋屈。
我走过去的时候隐约听到电话里是个女人的声音说了什么,而且似乎声音有些耳熟,然后林峥说,“谢谢你帮我这个忙,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解决,给你一个交代,也会给他一个交代……”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嗯,那先这样……再见。”
他挂了电话走过来揽着我回客厅,“阳台冷快进去,怎么不睡了?”他伸手摸着我的额头,“还有点烫,出来也不知道穿厚点。”
我吐了下舌头,跟着他往里走,“刚才跟谁打电话呢?”
“公司里的同事,交代点事情,你别跟我打岔,乖,先去屋里躺着去,午饭我给你送进去。”
我垂着头被他推着往前走,一直到门口,我拽了一下他的衣角说,“林小二,对不起啊,我不该对你乱猜疑的。”
林峥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这证明我在你心里重要,妈都做成那样了,你要真没一点反应,我还要伤心不是!”
“也是……”
夜里我和林峥挤在我那张小床上,他搂着我满是痛苦地说,“你说妈怎么也不给你这屋里换张大床。”
我白他一眼,“得了吧你,别得寸进尺,刚才是谁在外面说不嫌弃,有的睡就行了?”
林峥夸张地叹了口气,然后凑到我耳边吹了口气,把手从我睡衣下摆伸进去,暧昧地低声说,“那我有什么补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