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大言不惭的说:“最近几波人在府邸附近作梗,被我的人及时发现。”
魏修然听了也很意外,但品茶的姿态十分悠闲慵懒,“是不是特训营干的?”
不知过了多久,闻一才说:“不是,反正也脱不了干系。”
魏修然看着他,笑了一下,“那是什么人,这胆子不小竟然敢在闻大将军府邸闹事,实在是可恶,那你是怎么做的?”
闻一说了一句:“叫他们有来无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早就命人挑断脚经,逼迫签下奴契,一辈子只能当牛做马。
这个时候,魏修然突然觉得,自己对少年是不是有些疏远,这么重要的事也没见他提过,“干的漂亮。这样一来,那些人就会收敛一些。”
说白了,那些人一点也不好惹,不过闻一一点儿也不建议出狠招对付。
“不见得吧!”
“怎么了?”
“你前晚还不是派人在盯着我?”
“哪敢啊!我那是有自己的计划,再加上我是官身,有些事也不过是一个高级一点的炮灰罢了。”
谁信?
“别以为你用了两个不认识的面孔,就搪塞过去了。”
“咳咳咳……”
“行了,别装了。”
还好闻一性格乖张,桀骜不驯,不然可真就麻烦了,想到这里,更加坚定了拉他进来的决心,他发现,这京州城的背后,还有比宋平,几位皇子以外的潜力势力。
魏修然微微一笑:“闻一,有个事要告诉你。”
少年眉头一皱,看魏修然的样子,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
“是不是铁骑营那边出事了?”
“算是吧。”
“算是?”闻一一愣,这是什么回答?
“嗯!”魏修然点点头,然后把他从太上皇和他说的,全部说了一遍。
“什么?”闻一听了很气愤,“为什么啊?让镇国公接管军权,让这种奸臣处理忠臣,这么疯狂,这是谁的主意?”
“还能有谁,当今圣上呗。”
“糊涂!那些人这么疯狂,是不是等不了了?
最近还有一事,我爹爹的来信说,与边界小战争也打了几场,胜负各半,战报被劫,只怕这个时候不讨巧。”
魏修然点点头:“嗯,闻一,我觉得可以这么一说,战场形式瞬息万变,为将者绝不能心生犹豫。”
“劝过我爹,他不肯透露太多,可能是怕我担心。”
但还是让他有些疑惑,这只能说明其一。
要是夕歌在就好了。
不过这人最近比较跳脱,护送一趟任务,这么久都不给个回信,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见闻一的表情很不自然,魏修然也发现这里面的不对劲,按常理来说,不管铁骑营派谁接管,总要从前任总兵手里拿到令牌吧,前期的话,这种事只会在帅帐中讨论,然后报皇帝审批,还要询问满朝文武的看法,这皇榜没有张贴公告出来,有点说不通了。
可再怎么样,也不该把风声放出去来啊!
这权利不是谁想要就能要的,要说必须这么做的话,那就是内讧,其中肯定有猫腻!
未来,朝廷分化更明显,魏修然想到这里,有意提醒他:“还别说,这事我在酒楼就已经听那些权贵阶层说了,近日早朝皇上在众人面前演戏,准备调回一些精锐部队,剩下的军队军饷直接交给地方官员负责。
美其名曰,减少国库预算,开支节流,却还准备在东城建几座庙宇,造福百姓……”
“——谬论,”闻一现在连一点掩饰的意思也没有,“大军机,太国公,丞相司马相如会如愿?”
“明知故犯,当中的反对的意味十足,这让人一阵无语,他们可是朝廷重臣,也均被皇帝怒气驳回。
从这也能看出,皇上的性格实在恶劣,大家敢怒不敢言,纷纷揣测。”
“我觉得真正目的就是既不是收服,也不是谈判,而是利用下一次的会面,逼这些他不喜欢的将领反抗,正好可以一举撤掉他们……”
“不难看出都在隐忍。”
“是啊,如今军队毫无锐气,他就不怕邻国趁虚而入。”
如果输了……简直不敢想象。
官场邪恶,这上哪说理去?
屋里。
闻一还给他倒了一盏热茶,斟茶的动作赏心悦目:“可能,他不在乎这江山满目疮痍,也不在乎百姓流离失所,谁更胜一筹,这些人能想到,我爹足智多谋,自然也能想到。
他一直表面上不喜欢主战,这几年派遣的心腹也是不容小觑,我会立刻封锁消息,不必等了。”
魏修然感叹:“只怕边界又会不安宁了。”
该来总会来。
闻一颔首:“放心,些许时日可以想办法,但是你要靠近他做些小动作怕是来不及了。”
因为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甚至已经派人暗自行动,就是不知诸葛村夫会如何抉择。
幕后之人坐等看好戏。
魏修然点点头,继续说:“你的意思,他们会不会自查自纠。”
闻一分析道:“可能本着人尽其才的原因,一场旷日持久早就拉开了。”
魏修然眉头顿时一皱,“你该不会已经知道太子与三皇子这个时候联手对付二皇子?”
闻一苦笑一声:“呵呵,宫中线人提供,太后会横插一杠。”
“啊?”魏修然惊讶,“她一老人家要干嘛?”
“还不是为了自家人。”
“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公报私仇,和那什么郡主失踪一事有关,对吧。”
此时的太后身边正对着一道道身手敏捷的人训话。
闻一低声道:“好在我闻家福大命大,身后还有几万漠北军的支持,不然还真不够斗的。”
“你呀,好好在提邢司,那也别去。”
“但愿,与其说漠北军兵力雄厚,还不如说是我爹爹早有先见之明,要不然,全部人都得搭进去。
所以说皇天不负有心人,作恶多端迟早会报应到的。”
见少年从容煮茶,模样俊俏,可皮囊底下的城府,未免太可怕了……
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魏修然眉头紧锁,搞不懂闻一到底在充当一个什么角色,也不敢置信:“还说我,应该是你别卖关子才对!”
他近期要查的人一直躲在背后不肯出来,自己的势力经营京州城多年,还真是头疼。
闻一反嘴:“说这么多,那你到底来干嘛的?”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