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客栈那名男子纠缠不清,对吗?”
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锦樊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白戊抱胸走到他跟前,自然而然地认为:“一会功夫,你又溜去客栈了,这么顺利,有发现?”
“嗯,”锦樊并没有掩饰身什么,他的怀疑向来都是有依据。
说到这,身边几个顿时一片哗然。
他们很清楚这里面有故事。
“还真是意外。”
听到议论,说实话,妇人心下忐忑:“那个,他有说什么?”
锦樊见状,心里冷冷一笑,还真是在乎。
淡扫左上角的妇人一眼,一点也不废话:“我又没单独见他,不过,很肯定的事,这人已伤。”
受伤?
怎么会受伤?
妇人眼中的惊讶已经掩饰不了了,很纠结地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脑子里忍不住胡思乱想的。
下一瞬,锦樊继续煽风点火:“这个我怎么知道呢?
你这么关心他,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还有,他为什么会住你楼下?”
他心想,这么亲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明显异常。
妇人良久不语。
这样的情况依白庚看,还不如更直接一点好,他看了一眼四少,又对众人扬声:“要我说,赶紧下决定吧,找到孩子他爹,尽快给她配血,要不然过了这个时间段,可就没法活命了。”
众人齐声:“配血?”
——配血?
怎么听起来很恐怖呢!
妇人有些慌了,本来以为来京州城只是找男人,顺便治治岚岚的病,应该没有什么事,结果比想象中更严重,这让她不由得开始乱想。
“有什么稀奇,只不过是一种古老秘术,不但可以令活死人起死回生,这种法子可不是什么人能如法制炮的,但小爷我可不同了。”
白庚越说越是一脸高傲。
医术上的事,紫星认为师傅都不见得有他能耐,上次给沈坤搭脉,就出现明显失误,师傅一开始还在倚老卖老,争得个面红耳赤,到最后一验证索性灰溜溜走了。
她自己都尴尬。
所以白庚不是一个口无遮拦的人,他有绝对实力。
然而妇人最先沉不住气,顿时明白过来,她男人找不到,这下可麻烦了,坐立不安,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哎,这这这怎么办啊?我也不知道活生生一人会在哪儿,苦苦找了三年,这三年一点音讯都没有……”
白戊忍不住脱口而出:“渣男!丢下妻儿老小就玩失踪,不配当人,简直是男人中的败类,这种人就应该拉出来示众或浸猪笼。”
紫星也认同,“孩子正是需要爹娘陪伴的时候,这个时候不负责,太不人道了。”
“就是。”
这两姐妹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妇人忍不住道出一句实话:“你们看到的,我的岚岚都已经这样了,他还这么冷血无情,眼里根本没有我们娘三。”
可怜的女人啊!
若不是形式所迫,谁愿意带着一双儿女到处奔波。
想了想,闻一还是决定:“锦樊,再辛苦你跑一趟,直接将那名男子请来吧!”
锦樊蹙眉特意看了一眼妇人。
妇人还是有些模棱两可。
白戊不以为然:“翠兰姐,你到底还犹豫什么?”
妇人语塞:“我,我从未跟他有过交际。”
“啥?”
说出这话,大家顿时惊愕。
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妇人有一瞬间的尴尬,解释一通后,众人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紫星只觉得彼时非此时,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直言:“翠兰姐,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白庚插嘴:“哎呀,这位姐姐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这一刻就应该放下成见。”
试问怎么放下?
这些年,她翠兰尝尽各种苦楚,若不是他在背后默默无闻的付出,她早就寻死觅活去了。
“额。”
妇人表示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白戊突然很小声:“真是娇情,女人这样娇滴滴的有什么用?”
说什么呢?
紫星故意扯了一下白戊衣襟,低语:
“好了,别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看翠兰姐这样,心里一定难受。”
见妇人唯唯诺诺,白戊才不管这么多,干脆挑开话头,反嘴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嘛?都什么时候了?墨迹个毛线,能不能做个爽快的女人。”
又手指妇人说:“你,还想不想岚岚好了,亏你还是当娘的,这病不好治也得治,听到没!”
妇人逼得没法。
再不救人,可就没机会了。
心中一颤,顿时害怕极了。
闻一扫了一眼,始终怀着怜悯之心,挥挥手出言:“此事不宜拖太久,早日决定,小妹妹还小,她应该享受一线生机,做母亲的得三思。”
这是恩威并施。
在他的注视下,妇人眼神闪烁其词,不敢隐瞒:“那你们告诉他,岚岚垂危,晓必不会拒绝。”
相隔这么久,她是不会看错人。
闻一立马下令:“锦樊,快去处理。”
“是,属下遵命。”
锦樊抱拳走后,白戊也说她找曹萍儿还有些急事。
枯坐片刻,闻一起身道:“各位,本少还有事处理,人若来了,知会一声。”
紫星嗯了一声。
白戊也跟着点头。
“那我们先去洗洗。”
于是紫星拉着妇人去了客房,顺道看看远儿这一下睡得如何。
他们走后,就剩白庚一人守着小女娃身边,一边实验,一边照看伤势。
客栈这边,位置偏僻,生意也很一般,进店并不多。
男子坐在窗下,一个人久久发呆,也不管身上的伤。
他这次来京州城算是看出来了,翠兰不找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有人经过房前,他也若无其事,今日见到那人,心里多少有些怨恨。
昔日好兄弟,竟然不肯认他也罢。
面对一家老小,竟然无动于衷,这又是为何?
他单长飞到底在干什么?
男子有很多疑问在脑子里盘旋。
难道两年牢狱之灾,就这么视而不见。
不行,他必须给个说法。
还有……
尉迟想得入神。
房间里面莫名出现一陌生男子,露出一副趾高气扬的语气:“想不通,别想了!”
尉迟瞪着来人,惶然失措:“——你?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